救他,好勾搭在一块,言辞多有荒唐。 柳柳性子自然也不好惹,听了也牙尖嘴利的说回去,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哥儿哪里是村中泼妇的对手,后头还是柳阿么拿着扫帚过来赶人才消停。 这事一出,柳卯原本还担忧柳柳和阿么心软,过了这么长时间气消了临了又觉得他的法子不地道拦着,他便要头疼怎么瞒着阿么和柳柳悄摸办了此事,这下王柱子娘在村里又闹妖,也让他的担忧成了空,今日过来办这事当真不必顾忌同村情谊,重罚才好。 于是等马车停下,柳卯从身上掏了二两银子转手给柳柳,虽然他知道阿么在家也会给柳柳零花,但今日既然他带柳柳出门,暂时又不能跟在柳柳身边买账,当然要给柳柳银两免得看上些小玩意身上银钱不够,叫人使了银子骗去了。 他身上的钱多是自己赚来的,书院花销甚多,他家中虽然比旁的寒门子弟要殷实一两分但也不够他挥霍,所以平日花销都是他自己想法子得来,这会掏二两银子也是大方。 “我且去酒楼一趟,若是我结束的早就去隔壁的客栈等你们,若你们结束的早也不必等我,到时候我自己寻住处,夜深冬寒,早些躺下休息。” 柳卯细细叮嘱柳柳一番,幸好今年阿木因为村里的小伙伴们不来也没闹着跟来,不然他还真看不住两个弟弟。 “嗯,兄长的同窗还等着,赶紧去吧,席上不要饮酒,你酒量不好,醉了要闹笑话。”柳柳也叮嘱兄长一番,才在酒楼门口分开。 张虎早早在城门口领着笙哥儿下了马,这会也不知道带着人去了哪里,但张家人和县里许多酒楼都熟,有地方落脚自不用他们担心。 而往日跟在越朝楼屁股后头的王三良也识趣,自打察觉老大和那个雪地里捡到的哥儿关系有异样后,他就晓得不能多和老大呆在一处,不然老大那个铁木疙瘩好不容易有些心动意思被他一打岔,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成呢。 再说,上元节好些个其他村里的姑娘哥儿都来,他也老大不小该早些定下才是,不然等老大结婚他还没个对象,不是晚了老大一步,那可不行,想着也只跟老大说了一声便一溜烟不见了。 如此一行八人散去一半,余下一半因为白言思和柳柳要好的走在一处,让杨壹和越朝楼不得不跟在后面。 翻了年不算冬算春,街上的姑娘哥儿和男子也都为了今日的盛会好生打扮过,尤其是衣裳,不说花枝招展却也是光彩各异。 柳柳和白言思穿着样式差不多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做的,平日里在村里可不敢如此穿,也就是上元节和上巳节这样的日子能够穿着在县里走一走。 杨壹就朴素多了,他不在意衣服样式,这身上的新衣还是去年近冬的时候托张婶子做的,虽然看着没个富贵人家的气质,但配上一副好相貌,也像是夜里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珠,勾的许多想来寻人家的姑娘哥儿悄悄掷香囊。 杨壹哪里敢沾染,就怕一个不注意香囊上身让人误会,整个人都紧绷着神经怕被人拉了去当即拜堂,他不过是个穷打猎的,每年最低攒二十两也不过是县里姑娘哥儿们一两个月的月钱,只怕那些偷扔香囊的人家知晓,转头救给两根棍子把他轰出去。 而越朝楼的情况不比他好上多少,到底是主角攻,一副正儿八经姑娘哥儿最喜欢的相貌,哪个不是被迷得五迷三道,好在越朝楼身手好,闪的快,不然早被香囊砸的满头包了。 “这边的民风比京城开放多了。”白言思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两人狼狈样,拉着柳柳偷看了几样,感慨道。 “这样就算是开放吗?你是没见过每年科考放榜的时候,好些个富商老爷一听到谁中榜了,只要年轻相貌端正立马带着家里的仆人过来拉回去和自家哥儿姑娘成亲的呢。” 柳柳说着小八卦,这事还是听父亲说的,专门嘱咐兄长要小心,若是放榜一定要离的远远地不要叫人看见了,不然十有八九还没到会试便先要娶个媳妇回家。 “当真?以前在家中听说榜下捉婿还以为是笑谈,没想到竟然成了真,可若是那中榜的读书人不喜欢成亲的姑娘或是哥儿,这事一岂不是结仇。” “谁说不是,好些个读书人就是因为家中无钱无势不能反抗,最后考中的,若夫妻不睦多是要和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上元节·中 “既有前鉴, 为何还要争相效仿,不怕到头来落个人财两空?”白言思不解。 “商人难改籍,后辈虽可参加科考但若没有读书的天分不如寻个好女婿,日后女婿加官进爵自个儿家里也便有了靠山, 子辈也多受荫蔽, 这样好前程的事只用牺牲一个女子或是哥儿,哪怕日后对方变心, 也只能算作投资失败。” 这些富商人家中多有妻妾, 生下的庶子庶女不知几何,多寻几个女婿总会有合心意的, 商人做久了是什么都包含算计, 子女姻缘亦是如此。 “……”白言思沉默下来,古来重农抑商为的是国家安定,就怕农人见利纷纷效仿,以至于田地荒废无人开垦, 若无足够的农人种地产粮百姓赚了钱也吃不饱饭, 到头来民不聊生国将不国。 可现如今商人籍贱, 但又比许多耕作农人强上几番,甚至某些时候连士都不顾忌, 强迫勉之, 若是长此以往, 会成大隐患。 “言思怎么了?”柳柳瞧着白言思突然停下, 以为出了什么事? 白言思看到柳柳担忧的双眸摇摇头, “没事, 前面有卖花灯的, 我们去买一盏吧。” “好啊, 我要买老虎的。”柳柳应下, 也不再追问,他一向不爱刨根问底。 两个哥儿往前去,身后听了全过程的越朝楼神情也莫测起来,转头去看杨壹,却发现这人脸上神情一如既往没有半分波澜,是当真没想到别处去还是想到了却不在意。 杨壹坦然接受打量,他当然知道这事根由,的确是一场祸根,也是剧情的导火索,商人以财帛动人心,朝廷又无作为,导致官商勾结行事越来越多,不出一年晋朝大部分地方都出现权利被商人钱财蚕食之状。 晋朝老皇帝晚年昏庸不理政事,更是助纣为虐加速了朝廷的腐败,让晋朝乱起来,越朝楼跟随白言思入京后因为武艺胆魄受到将军赏识入了军营,若是没有后面老皇帝看上白言思要纳入后宫做妃惹恼了越朝楼,估计也不会这么快被端了。 可这些和他一个似懂非懂的半壶水有什么关系,他既没有大本事让当官的管住自己的贪欲不与商人勾结,也没有过人的能力集结兵马起义推翻昏朝,就算知道后来事特也不过是局外人,有主角攻受在他前面顶着,他做好自己本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