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发现没有联系方式。 沈栖在学校待到了八点四十,估计从这儿到梁喑应酬的地方需要十分钟,他如果喝酒了的话应该很不舒服,便打算先给他买杯蜂蜜水带上。 等餐时手机响了一声,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备注:梁喑。 他差点儿把手机扔了,手忙脚乱点了同意,下意识在店里找人。 那头的消息就发来了。 梁喑:买什么呢? “您好,蜂蜜柠檬水好了,请拿好。” 沈栖接过蜂蜜水,空出一只手给梁喑回了消息,出门就看到了停在对面的黑色迈巴赫,红灯一秒一秒地跳,他心脏也跳。 沈栖深吸一口气,走到对面上了车。 梁喑靠在后座,西装已经脱了随手丢在座椅上,领带扯开领口扣子也解了两颗,深邃双眼透着酒醉的红意,看起来有点吓人。 车内有很沉重的酒气,半落车窗也完全散不开。 梁喑呼吸比平时重,每一下都像是从鼻息深处逼出来的,有一种脱离了内敛克制的、隐蔽的野蛮意味。 梁喑欺身过来的一瞬间,沈栖下意识掐紧蜂蜜水别过头,浓重的酒气在他鼻尖耳侧喷薄。 太近,太近了。 沈栖几乎要提醒他离得太近了,但他嗓子像被那道酒气掐住了一样,半个字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勉强地咽着唾沫。 梁喑呼吸沉重而缓慢,衣物擦过都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 沈栖下意识绷直身子,抵靠着椅背避无可避但还是艰难地想要往后缩,用想把自己埋进座椅的力气与他拉开细微的距离。 一点也好,沈栖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了。 “躲什么?” 梁喑嗓音很低,带着些酒后的沙哑质感,听在耳里像是有滚烫的温度,又因为离得很近,热度潮湿地卷进耳蜗。 “怕我喝多了欺负你?” 第22章 戒仗喑无(二) 沈栖抿着唇不敢吭声,生怕给出错误的答案梁喑就要真的欺负他,只能眨着那双无措的眼睛看人,却不知道看在对方的眼里更惹人欺凌。 “问你呢,是不是怕我欺负你?” 近在咫尺的少年,软得让人心痒,梁喑克制着被酒精掌控的清明,伸手在他唇上轻轻蹭了一下,“怕不怕?” 沈栖手指发麻,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胸腔,明明他没有喝酒却也感觉口干舌燥得厉害,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慢吞吞点头。 梁喑低笑一声,滚烫的指骨圈住他的手腕压在椅背上,半个身子伏在他上方做出一个很有压迫性与指向性的姿势。 “沈栖。”梁喑的呼吸与酒气一寸寸描摹而来,一双眼睛沉得像是暗夜满月里的野兽,带着要将猎物叼进洞穴的危险气息。 沈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野兽压在爪下的兔子,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着对方探近鼻息,评判他皮肉的鲜美程度。 骨骼都被一寸寸掰开的慌乱让沈栖后背都快湿了,微微动了动手腕骨勉力挣扎,试图用外人在场这件事唤醒他的理智:“梁先生,司机。司机还在……” “他不敢听。”梁喑压近了沈栖的耳朵,鼻息一下一下亲吻着耳廓,带去无法克制的战栗。 沈栖眼睛都被逼红了,细瘦的手腕在钢条一样的禁锢下缓慢而艰难地挣扎,梁喑偏喜欢他这副受不住的样子,让人想把他弄得再坏一点。 “沈栖。”梁喑用鼻尖蹭了蹭沈栖的耳垂,感觉到他受不了地颤了一下,低笑了声用嘴唇靠近耳朵说:“宝宝,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答应不会强/奸你,不会强迫你,可你不能一直让我忍着,是不是?我不能一直做和尚,我迟早要亲你抱你疼你。” 沈栖听得战栗,耳朵都麻了。 今晚的梁喑和平时不一样,但沈栖又说不准哪儿不一样,明明每一个字都说得合情合理,可听在耳里他就是觉得在用呼吸、嗓音侵犯他的耳朵。 “梁先生。”沈栖小声求他,几乎要哭了:“梁先生你松开我,松开我。” “沈栖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签过字,你戴过戒指,你说过愿意,咱们是世人承认的夫妻。”梁喑用拇指压在他的手腕中心,在那片柔嫩的地方捏了捏。 沈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耳鬓厮磨,四肢都要绷成直线,就在他想用力推开梁喑的一瞬间,车门轻轻“嘭”地一声,关上了。 滚烫的热度散开半寸,酒气轻薄。 “逗你呢,别怕。”梁喑低声笑着坐回去,随手勾了下衬衫领口,嗓音微哑下令:“开车。” 沈栖陡然脱了力,软在了座椅上发抖,眼睛红得几乎要延出水汽。 梁喑仅用几句话,就逼得他后背几乎湿透,此刻黏腻地贴在身上让他有种连毛孔都被泡透了的感觉。 车内寂静。 沈栖脑海中却不断闪现梁喑刚刚的样子,和他贴着自己耳朵的话,他迟早要被梁喑带到床上去,他虽然答应了不会强迫,可那也是在他愿意的范围内。 如果他没耐心了,想反悔了,他随时可以把自己压在床上,肆意欺凌折腾。 沈栖猛地打了个寒噤。 整个车程都很安静,沈栖小心地抬头看了眼司机,他和梁喑说的一样丝毫没有动容,活像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看到任何动静。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羞耻。 他刚打算挪开,梁喑立即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把人带回去,低垂着眼问他:“吓到了?” 沈栖睁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梁喑指腹在他唇上蹭了蹭,隔着半身的距离轻声说:“跟你道歉好不好?是我不好,不高兴了给你咬一口,来张嘴。” 沈栖看着近在咫尺的手,真的很想咬一口。 “张嘴,不咬我就……” 沈栖被他吓过一场,这会儿心脏还在不停地跳,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张口,在梁喑的虎口上咬了下去,齿尖刺在温热的手骨上,鼻尖恰好贴住了手背,感觉到微微鼓起的青筋。 “用力咬。”梁喑动也没动,含着点儿笑意催他:“劲儿呢?让你咬也不咬呀,舍不得叔叔疼还是不敢咬?” 沈栖平时冷淡,但让他激得来了脾气,齿尖用力狠狠咬在了梁喑的手上,清晰感觉他手掌猛地蜷了一下,随即一张手指捂住了他的口鼻。 “咬这么狠,消气了?” 沈栖也不知道自己叫不叫消气,只觉得梁喑刚才这样让他很慌很无措,用力推开他的手扭头看向窗外不理他了。 到家时,梁喑先推开门下了车。 “梁先生。”沈栖叫住他,嗓音轻哑中带着些许迟疑,“您头不舒服吗?” 梁喑这些年的酒量早练出来了,虽沉了些但远没到头疼的地步,刚才不算失控,单纯是他骨子里的恶念在作祟。 他是想过夺取那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