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的,全平洲的牛都扒了也不够你们糟蹋!还有你,手要稳……” 沈栖靠在门边看了一会,想起自己刚跟他学雕刻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又在骂人啊。” 李仁芾抬头一看,当即冷哼:“你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连大门在哪儿都忘了。” 沈栖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微弯了弯眼睛:“没忘,太忙了。” “啊小师叔你总算来了。” “小师叔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师公总骂人,我都快被骂成狗了。” 沈栖年纪小,但在班子里辈分很高,有几个新来的不认识沈栖,小声问老资历的师兄:“他是谁呀?长得真好看。” 师兄王昊刚绷完牛皮,擦着手过来顺便解释了一下,“你们不是看了那个纪录片才来学的雕皮影么?那个年轻又厉害的老师就是他。” “啊真的!?” “我想要个合影……” 沈栖一回头就被几人团团围住,愣了几秒钟才笑了下,“可以。” 几人缠着沈栖拍了会照就被李仁芾赶去练习去了,王昊端着茶过来,先使了个眼色才转身进屋。 沈栖找了个借口跟过去,“怎么了?” 王昊往外看了眼,压低声音说:“刘青走了,他女朋友这两年总跟他吵架,现在终于松口要结婚了,对方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好好赚钱养家要么就分手。” 沈栖明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天,这两年我爸妈也在催我结婚,三十好几了总不能一直耗在这看不见未来的地方。” “不是我不看好皮影,是这年头,真他妈没人要看这些非遗技艺了,大把的人感慨一句不容易,觉得我们能坚持真牛逼,其实呢,谁能真在乎它能走几天啊。” 沈栖微微侧头看着不远处的李仁芾,他为了这个技艺坚持了一辈子,连老婆女儿都离开他了,说得难听些,不赚钱就真的没办法。 “我来想办法。” 沈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到底有多难,他能出钱维持工作室的运作,但没办法支撑每个人的生活。 刘青、王昊,以后院子里那些因为一时兴趣来学皮影的人始终还得败给生活,最终放弃没有办法的传承。 晚上吃饭时,林延正好发消息来问他借作业抄,顺口问他在干嘛。 沈栖:在想怎么续火。 林延:续什么火? 沈栖把事情简单说了,毫不意外得到了林延的无能为力:我觉得除非现在有个不差钱的霸道总裁来投资一个亿,没别的办法。 沈栖:…… “梁先生回来了啦,吃过晚饭了么?沈栖还在吃饭呢,我帮你拿副碗筷。” 沈栖从手机上抬眼,看着从门外进来的梁喑,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不必,我吃过了,回来取个文件。”梁喑脱了西装随手丢在沙发上,看见沈栖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了?饭不好吃?” 沈栖摇摇头:“不是。” “有难题么?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梁喑在他面前坐下来,随手扯松了领带,漆黑的眼眉含着些笑意:“我解决难题的能力还可以。” 沈栖双手交握,今天一整天都还算能忍的皮肤饥渴症好像一瞬间被他唤醒了,叫嚣着痒意想要他张开怀抱来拢紧自己。 他克制地掐了掐虎口,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必须承认,梁喑的赚钱能力在整个平洲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解决困难的能力也毋庸置疑,如果还有人能解决工作室的难题,那一定是梁喑。 沈栖深吸了口气,“我想……” 脑子里先蹦出林延的话,沈栖怕梁喑真的简单粗暴原地打钱,于是先摆出一个谈判的姿态,“梁先生,我想先请您答应,您不要给我钱。” 梁喑一怔,随即笑了:“我为什么要给你钱?我们夫妻合法,我又不是在包养你。” 沈栖一呆,随即会过意来,“我不、不是那个意思。” 梁喑斜靠在椅背上,眼神落在他不断交握的手上,猜测他的皮肤饥渴症已经忍不了多久,“沈栖。” 沈栖抬起头。 “我今晚要加班,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留给你。”梁喑朝他伸出手,不紧不慢地等他选:“治疗你的皮肤饥渴症和帮你解决难题,大概需要一起进行。” 沈栖看着他宽大的掌心,几乎是本能地咽了咽唾沫。 “我……” “在这儿,还是去书房?” 如果在这儿拥抱,随时会被何阿姨看见,不能在这儿,“去书、书房吧。” 沈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朵一下子热起来,语无伦次解释:“我、我只是想请您帮忙,不是要……不是要抱。” 梁喑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笑笑,“那当我有私心,想抱抱你,好不好?” 第27章 戒仗喑无(七) 沈栖还有那晚的阴影,到书房门口下意识停了脚步。 梁喑回头看他,沉默了片刻,说:“不喜欢书房的话,那去你房间?” 沈栖微微抿了下唇,点头。 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沙发,还有一个放在地毯上的矮桌和一张干净整洁的床。 沈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病情控制了,居然邀请梁喑来房间抱他。 梁喑站在他的房间里,高大的体型和规整的正装,与偏暖色调的房间格格不入。 他稍微解开两颗衬衫袖扣卷在小臂上,紧实的肌肉线条很容易想象出无法挣脱的力道。 沈栖看着他的动作,莫名有一种他在解其他扣子的错觉,下意识说:“不用脱衣服。” “嗯?”梁喑抬头看他,放下挽好袖口的手臂,揣着明白和他请教:“好,你来教我。” 沈栖看着他白色衬衫里明晰结实的胸肌与劲瘦的窄腰,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走到他面前,鼻尖立刻盈满了那道很沉稳的木质香。 香水味像是有实体,先一步拥抱而来。 沈栖呼吸微紧,莫名有了一种想要反悔的冲动,但他的骨骼和血肉已经先一步臣服,叫嚣着催促着他去寻找拥抱。 梁喑就站在房间中央等他,等他主动请求。 沈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鼓起勇气伸出纤细清瘦的双臂靠近梁喑,声音里带着颤抖讲给他听,“您、您抬手……抱着我……” 梁喑忍着迫切,端出一派清正有礼的样子伸出手,松松地拢在沈栖的背后并未碰到他任何肌肤,“这样吗?” “不是,您把手放在我背上……”沈栖埋着头,语气透着股含糊:“可以用力……用力一点。” 沈栖的语气几乎要哭了,带着被逼到绝境的羞赧,像极了青涩求欢。 梁喑装不下君子,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