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李仁芾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眸落在梁喑脸上,“你不是说不赚钱么?怎么你愿意……” “是不赚钱。”梁喑做这些仅仅为了沈栖,“有些时候不一定非要赚钱,况且我有把握,能把它从不赚钱变成赚钱,我需要的是你的全权委托。您需要做的是教学生,保证您这一门薪火不断,这样可以么?” 李仁芾一怔,“我只需要教学生?” 梁喑:“既然要传承,总得收学生才能走得更长远,工作室的收入我分文不取,全都用于维持工作室运营。” 李仁芾被天降大饼砸得晕头转向,十分怀疑梁喑是骗子,更怀疑沈栖是不是为了钱出卖什么了。 尽管他不懂什么奢侈品,但也看得出他身上的西装价值不菲,腕上的表与全套的领带夹、袖扣,处处都透着位高权重的低调奢华。 沈栖什么家庭他一清二楚,沈家虽有钱,可他在家里并不受宠,哪儿来这么个叔叔这么疼他? 李仁芾看着梁喑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眉头皱得更紧,“沈栖,你老实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沈栖下意识去看梁喑,小声说:“师父,梁先生他是……是我……” 梁喑抬手按在他头上,低声问他:“要告诉你师父么?” 沈栖动了动嘴唇,轻轻点头:“您、您说吧。” “好。”梁喑笑了笑,抬起头看向李仁芾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沈栖的先生,梁氏的梁喑。” 李仁芾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脸色一会白一会青,足足三分钟才找回理智:“你……你们……” 梁喑说:“老爷子,不是瞒您,是沈栖没准备好把我们的婚姻公开,但我必须告诉您,他没那么多时间学业工作室两头兼顾,请您体谅我作为一个丈夫,舍不得我的先生吃这么多苦的苦心与难处。” 沈栖听得耳热,小声说他:“您别……” 李仁芾看着沈栖乖软讨巧地撒娇,全然不像在工作室时那个温和淡漠能拿主意的样子,想来梁喑应当是十分疼他的。 他放了心,又看向梁喑。 这个人是绝对的谈判高手,三言两语就戳中了要害,依次击破,全面碾压。 李仁芾重重将计划书拍在桌上。 “好,我赌一次,如果真能……”李仁芾沉默了一会,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梁喑,“真能盈利,我也分文不要,除开给徒弟们发的工资之外,你全部拿回去,我不能再欠你们任何人情了。” 梁喑笑笑,“随您。” - 回家的路上,沈栖嘴角的笑意一直没落下来过。 “放心了?”梁喑等红灯的间隙,抽空瞥他一眼,“想说什么?” 沈栖把鞋子脱掉,穿着袜子盘腿坐在副驾上看起来又乖又放松,“梁先生,你是好人。” 梁喑捏着他的下颌往自己一拽,“再说一遍?” “您真是好人。” 梁喑指尖用力,朝他冷冰冰笑一声:“收回去。” 沈栖提醒他:“我会留痕迹的。” “这个程度不会。” 沈栖“哦”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那您昨天在我脖子上……是故意的?” 梁喑眉眼一舒,松开手继续前行,却没回答。 沈栖憋了半天,咕哝骂了句:“老流氓。” “再骂?” “梁先生,我会花掉你很多钱吗?”沈栖微微抿唇,又从副驾转过头来看他,认认真真道:“我以后给您工作好不好?” “怎么这么懂事了?”梁喑笑意加深,抬手摊开手掌递给他。 沈栖迟疑了一会,把手交给他,“我毕业了就考您的研发组,以后我帮您分担工作,您就不用这么累了。” 梁喑一直不说话,沈栖有点着急也有点恼,“您要不要啊?不要就算了。” 梁喑攥住要抽回去的手,并非是不想要,只是这还是他人生中头一回听见有人要为他分担工作,还是这么个小孩,有些新奇,也觉得十分感动。 “不是不要,是没想到。” “那您到底要不要我?” 梁喑将车拐进院门停下来,俯身过去在他眼睛上亲了亲,“要,什么时候来都要。” 沈栖眼皮一抖,推开他就要下车,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扯回去,“穿鞋。” “哦。” 晚饭后梁喑临时有个要紧的电话要接,先去了书房。 沈栖回房洗澡休息,不自觉往小腹下看了看,安静又漂亮的粉色一团,在梁喑手里不经片刻。 他羞耻又头痛地别过头,火速冲完澡出来,隐约听见梁喑低沉严肃的嗓音,语速也比平时快了很多,像是在骂人。 沈栖拉开门,“梁先生。” 梁喑声音和脚步同时一停,回过头来,语气也比刚刚要温和许多:“怎么了?” “您要出门吗?” “公司临时有事,我去处理了就回来。” “是不是很棘手?” 沈栖有点不安,尽管梁喑的表情和语气看起来都非常正常并且温柔,但他能感觉到他隐隐压抑着的暴躁。 梁喑交代那边等等,先把电话挂了,回来抬手在他头上揉揉:“一点小问题,早点休息。” 沈栖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头,“好,您去忙吧。” 梁喑抬手把沈栖拉进怀里抱了抱,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湿漉漉的温热潮气,无形中抚平了他紧绷的神经。 “休息吧。” 梁喑松开他肩膀,伸手把卧室门给他打开,转身下了楼。 他一到车里就给红蕊拨去电话,嗓音冷静吩咐:“让他们拿出具体报告,必须第一时间证明原材料没有问题,举报人那边你安排联系,要快。” “我已经第一时间联系了,对方选择了在网上实名举报就没打算私了,另外厂区那边我也联系了,现在各个部门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梁喑冷笑一声:“他们第一天认识我?推卸责任,你告诉他们,半小时之内报告交不到我桌上,全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 沈栖回了房间没去睡觉,站在窗边看他上了车。 梁喑虽然经常加班但一向游刃有余,不是现在这种严肃压抑得活像是绷紧的高压线。 他一向打落牙齿活血吞,从不在他跟前示弱,固执又霸道地把他护在身后。 梁家没人能帮他,仔细想想,他身边竟然只有自己一个。 沈栖心里疼得厉害,想给红蕊打个电话,但拨出去的一瞬间猜测她现在一定更忙,于是返回去换了个号码。 陈亦洲接得很快,“嫂子有事么?” “梁氏出什么事了?” 陈亦洲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他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我告诉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沈栖语气沉静微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