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把手机递给梁喑。 他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铁青,“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红蕊提心吊胆地接过手机,看着乌烟瘴气的论坛头疼道:“这谣言真是……大学生怎么也没点儿判断能力,人云亦云。” “没判断能力?”梁喑压抑着心底的暴虐因子,冷冷笑了一声:“作恶就说作恶,别扯没判断能力。” “真当他们是什么没脑子的无辜玩意儿,大学通知书都是买来的?还是平成大学的门槛低到什么人都能进去了?” 红蕊愣了愣,“您觉得这是有人在操纵?” “不然呢?沈栖前脚刚把检测报告交给我,后脚就有人爆他跟徐令知做私人项目,说我跟他关系匪浅,造一个学术混子的谣还不够,现在连黄谣也给他扣上,你觉得没什么目的可能么!” 红蕊这么一听也心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沈栖现在在学校一定很难过。 “您放心,我现在就去联系学校删帖澄清。” 梁喑冷道:“澄清就够了?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记下来,真以为自己说过的话就算了不用负一点责任。” “我知道怎么做。” 梁喑丢下笔,站起身拿起自己大衣。 红蕊连忙道:“您一会还有个会。” “推迟。” 沈栖那个性子看似软绵绵的,其实出了事儿只会自己扛。 有时候梁喑也觉得很无奈,沈栖脑子里装的报恩比喜欢还多,他可以不眠不休瞒着他做实验但却学不会依赖他,他甚至觉得沈栖心里是不是始终装着离婚两个字。 - 傍晚的风带着凛冽的冷意,被打了一拳的林封彻底撕掉了那层隐忍退让的外衣,用赤红的双眼疯狂地盯着沈栖。 这能怪他吗? 沈栖长了张清高冷淡的脸又有着淡漠的性子,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唯独对他乖软温柔,会笑意盈盈叫他林哥,找到资料会第一时间发给他,有难题解决了也会第一时间教他,一点儿私也不藏,这样的偏向能怪他多想吗? 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对男的动心,可沈栖那么乖得对他,他的信念逐渐就坍塌了。 他纠结过痛苦过,甚至听从爷爷的话冷落过,但最后还是发现根本忘不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沈栖已经跟梁喑结婚了,嫉妒、愤恨甚至是怨恨,他纠结了这么多年,居然换来一句沈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你是天才,学什么都快,还有徐令知,我呢?我给他写了十几封自荐信,换来什么?他说祝我找到更合适的老师,摆明了就是瞧不起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沈栖过于畏疼,手骨上的疼痛让他有些烦躁。 “林封,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在今天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是有分寸的,事实是我想错了。” “我能怎么样?” 所有人都觉得沈栖是天才,而他只是跟在沈栖旁边的那个“资质平平的同学”,一个可怜的陪衬。 所以沈栖在找他翻译一个希腊语原文资料的时候,他鬼使神差打开了他的论文初稿。 论文发表之前他也不是没犹豫过,但那篇论文价值太高了,他舍不得就那么埋没在电脑里,恰好那段时间沈栖出了事,和他说以后想用L这个代号来发论文。 林封当时以为沈栖喜欢他,起L这个代号也是因为他姓林的缘故,L也就是他,既然要用L要用他的名字,那他发了和沈栖发了有什么不同? “我没去领奖,也没公开自己身份,你还觉得不够吗?” 沈栖被他的反问弄愣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气笑了,语气瞬间变得毒辣尖锐。 “林封,你跟你爷爷一样不要脸,都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吗?你真以为我是在乎那篇论文,我写得出一篇就能写得出第二篇,我要的是L的名字,你没资格用它。” 他头一回骂人,忽然觉得很爽。 怪不得梁喑总要骂人。 林封一时怔住,继而恼羞成怒道:“不然呢?你不在乎为什么要这个节骨眼找我?是,我承认了,可这也是因为要申请交换,你有徐令知的推荐信,有梁喑,什么都有,我呢?我只能靠自己来拼。” 沈栖抬高下颌,满眼的清高倨傲。 “我会把那篇论文发出来,我帮你指导过的记录也会一并发出来,我没占过你便宜也没让你为我代过一笔。我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污蔑的软柿子,以前不计较是我信任你,即便闹僵了也想好聚好散,但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不能为了你受委屈,你不值得我牺牲。还有,L的名字,还给我。” 有那么一瞬间,林封觉得沈栖变了,强势、骄傲,像…… 像梁喑。 …… 沈栖从实验室后面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梁喑。 他穿着惯常穿的那件黑色大衣,里头搭着规整的手工西装,宽肩长腿优雅迷人。 沈栖静静地和他对视,从看到论坛那些流言再到和林封打了一架,愤怒、生气,不平,可看到梁喑的这一瞬间,他却只剩了委屈。 梁喑站在原地没动,朝他伸出手。 沈栖眼睛微红,快步跑过去直接把头埋在他怀里。 梁喑身体僵了一下,先是看了眼四周环境,然后才无奈提醒他,“这么抱我,不怕别人看见么?” “我……”沈栖在他怀里蹭了蹭,话到舌尖时心脏也随之鼓动。 他在心里想了好半天,磕磕绊绊地说:“梁先生,我们……公开好不好?” 第52章 择木而栖(二) “嗯?”梁喑怀疑自己没听清,揉着人后脖颈把他从怀里带出来一点,“说什么?” 沈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以往不想公开是不想离婚后有麻烦,也不想花时间和别人解释这种私事,更不想在梁喑强大的影响下生活,但现在流言波及到了他的名声,自己就不能任由别人骂他,他也不要受这种气。 “您……您不愿意吗?”沈栖忽然有些忐忑,抓着他大衣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尽管他知道梁喑喜欢他,很疼他,可说出这句话还是不免紧张。 就像一场比赛,即便再胜券在握,也还是会在公布结果的一瞬间提心吊胆。 梁喑还是不说话,就那么低头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眸沉得几乎要把他溺进去。 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声,沈栖的勇气一点点沉下去,抓着他大衣的手指几乎绷出白痕,疼痛从骨节里渗透出来。 “要是、要是你觉得现在时机不好那……”沈栖咽了咽唾沫,刚一开口就被人用力按进了怀里。 那双大手握着他的腰背寸寸收紧,几乎要把他揉碎了,也掐断了他剩下的半句话。 梁喑声音很沉,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