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放手。”沈靖西见把人惹毛了,连忙放手,往后潇洒自如地一退,又用他那张俊脸朝林荞焉儿坏笑着挑眉:“宝贝,你说得没错,你确实得运动运动了。” 林荞气得直接将手边的抱枕往他身上丢过去! “滚!” 被砸中的沈靖西故意痛呼:“哎哟!老婆饶命!不敢了不敢了!”结果往后躲的时候乐极生悲,撞倒了身后高台上的花瓶,不仅湿了一身,还砸碎了花瓶,满地的青花瓷碎瓷片渣子。 沈靖西看清后,一脸肉疼:“那是明万历年间的……” 看戏人湫湫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用小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哈!荞荞痛打落水狗!叫你欺负荞荞!这下倒霉了吧!” 荣升成狗的沈靖西闻言怒极反笑:“沈行湫,你再说一遍?” 湫湫见状,心里一咯噔,忙转身哒哒跑到林荞身后躲起来,自觉有靠山的痛很快又嚣张地伸出小脑袋来吐舌头“略略”:“我湫湫就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好啊,我再说一遍!落水狗!哈哈哈!荞荞痛打落水狗咯!” 沈靖西被这熊崽子气得脸都绿了,却碍于林荞,也没真和他较真。 而护着湫湫的林荞见状,顿时神清气爽,伸手拍拍旁边识时务为俊杰的湫湫小脑袋,悠悠道:“湫湫,怎么能对爸爸这么没礼貌呢?就算再像狗,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是不是?” 湫湫听懂后嘿嘿一笑,机灵地配合林荞一唱一和:“哦哦~~那湫湫错啦,湫湫给爸爸道歉~”说着,小家伙伸出小手朝沈靖西嫌弃地摆摆小手:“爸爸这样太不体面了~快去换衣服吧~去吧!去吧!” 沈靖西:“……”之前还跟他眉来眼去,转眼就倒戈的小混蛋儿! 管家和张婶等人看着这欢笑逗乐的一家三口,彼此默默地对视一眼,微笑着。 沈靖西换洗了一身出来后,一眼看到了已经懒洋洋躺在床上看着苹果笔记本的林荞。 他微挑眉,伸手理理理衣领走过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是在……工作?” 林荞手上敲着键盘在和节目组那边接洽的工作人员交谈,懒得跟他贫嘴:“你也别闲着,打个电话帮个忙,给叶匀和言言找个地方住,再顺便把言言转湫湫他们学校去吧。” 沈靖西微耸肩:“行,我找人去办,需要顾及你这个小师弟的面子吗?” 林荞手上一顿:“嗯,不过他虽然还是学生,但也没有那么愚蠢,能猜得出来。” 沈靖西试探到林荞对叶匀的态度,了然:“行,我知道了。” 林荞手上刚结束交涉,转过头来,还是向沈靖西说了声:“谢谢。” 沈靖西:“这么客气?” 林荞勾唇:“毕竟是私事请你帮忙。” 沈靖西忽而对林荞这种刻意为之的客气而感到……一种奇妙的愉悦感。 也许是六年间让他们不知不觉间太熟了,所以熟得连感情上的暧昧都反复不明,彼此心安理得,也意味着不在意,不会去在意,也不会再多往前跨一步。 现在,林荞忽然对他往后撤一点,沈靖西又怎么会不懂呢? 人类情感与爱意的滋生,需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拉近距离,甚至是负距离。当然,也需要适当的拉远些,再远一些,是距离产生美也好,是距离让人产生好奇和思念也好,都是情与趣。 沈靖西这一刻,对林荞愿意为他花这种小心思,而有些隐隐的沾沾自喜。 他爱死林荞这种有趣了。 又怎么会不配合? 沈靖西饶有兴致地问:“那既然要谢我?怎么谢?” 林荞一愣,他还真没想过。 沈靖西看他为难地蹙眉,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不免有些失望,自怨自艾道:“这么难想?” 林荞刚刚其实脑海里闪过不少想法,但一些太过于普通,一些又……让人羞于表达,他清了清嗓子:“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需要……” 他话说到一半,看到沈靖西含笑的眸子,下意识顿住了,他总不能自恋的想,现在自己是他的需要吧? 人家也不过是说了句“有点儿喜欢”而已。 林荞心想:他是谁啊,他可是林荞。差这么点儿喜欢吗? 沈靖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身前,一手撑在他身侧,往他身前靠近着问:“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确定?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林荞不自在地别过头,又假装有事低头看电脑:“确定啊。再说了,我不过让你做这点儿小事,你还跟我这儿论功行赏?沈靖西,这合适吗?嗯?”林荞找回了自己熟悉的模式,微抬下巴回瞪着他,依旧是从前那副一家之主的架子。 沈靖西看出他是怕了,又缩回他习惯的,两人之间相熟的老夫老妻模式,即便看出林荞现在明显有些色厉内荏,也不拆穿他,只是低笑了声,往他身上倾过去,伸出双手来一把抱住他。 林荞被抱得一愣,明显有些紧张。察觉到自己的僵硬,自诩是老狐狸的林荞又暗自好笑,他和沈靖西都这么熟了,他紧张个哪儿门子的劲儿。 到底是昨晚沈靖西的话影响了他,让他今天都有点儿不对劲儿。 沈靖西舒服抱着他,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不合适,当然也不合适,你让我给其他男人帮忙,我还跟你要谢礼,这不是二傻子吗?” 林荞被他逗得“扑哧”笑出声:“你还知道?” “嗯。所以及时发现,及时改正。”沈靖西悠悠道。 林荞感受着他温暖的拥抱,有些不自在地想伸手推开他:“行了,别抱了,我热。” 沈靖西却反倒抱得更紧,学着平时湫湫的口吻撒娇:“荞荞,不嘛,再抱一会儿。” 林荞脸色一黑:“……滚。” 再说到森森这边。 闻钦那边原本是拒绝了跨年演唱会的邀约的,森森也对这样过于喧哗热闹的活动没有兴趣。 直到节目组特地提到湫湫和言言,以及其他小朋友和爸爸都会参加,森森才一怔,心里萌生了去的话也是未尝不可的想法。 他左思右想,到底是没抵过想去,组织了一堆语言找上正在钢琴房练琴的闻钦,抿了抿唇,将准备好的腹稿说出来:“爸爸,虽然演唱会和您平时表演的演奏会不同,但观看的受众会更广一些,也可以让更多人感受到钢琴的魅力,您……要是不介意舞台过于喧闹的话,可以考虑,我愿意配合你一起演出。” 闻钦笑而不语地听着森森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甚至连敬语“您”都说了几次,于是微微一笑,温柔地点破他那点儿别扭的小心思:“想去?因为湫湫。” 森森被爸爸戳破心思,一下憋红了小脸,捏紧身侧的小手,忙梗着脖子否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