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霖一动不动,稳稳地承受住了陈酒加在他身上的重量。 陈酒这次发现,他一直以为瘦瘦小小的谷雨霖,不知道何时已经长成了男人,他的力量甚至于连他都挣不过。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谷雨霖说这话的认真。 “别开玩笑,我当你是兄弟……” 话未说完,他胳膊被拉住,陈酒猝不及防倒了下来。 谷雨霖想吻他的唇,但陈酒侧过脸,于是这个吻,只留在了脸上。 谷雨霖正要说什么,他被陈酒狠狠一推,后背撞在桌角上。 “你这家伙……我说了不喜欢你,听不懂?”陈酒指着他,“你可以的。” 说完,摔门而出。 谷雨霖微微垂下眼。 刚才,他在陈酒的脖颈上看到了鲜红的唇印,蜿蜒到衣领里。 果然是,来不及了吗。 陈酒很久都没回来。 谷雨霖给他打了无数电话,打到一百个,陈酒终于接了。 “……对不起。”谷雨霖说。 “知错了?”陈酒问,“你要是以后不说这个话,我们还是朋友。” “我喜欢你,改不了。” “你——” 过了十几秒。 这十几秒几乎是对谷雨霖近乎凌迟的判刑时间。 随后,他听到陈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冷得像是十二月的雪山。 “谷雨霖,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电话挂了。 陈酒没有再回来。 他换了宿舍。 谷雨霖去宿舍找他,然后看到陈酒在和一个男生在接吻。 透过门缝,谷雨霖和陈酒的视线直直对上。 陈酒翻了个身,把那个男生按在床上。 那是陈酒和谷雨霖见的最后一面。 但是谷雨霖并不知道,他离开后,陈酒把那个男生推了一把:“行了,别演了。” 男生眨眨眼:“刚才像不像在接吻?我特意算好时间了。” 陈酒拍了一把人民币:“行了,走吧,别被他看到了。” 他吐出一口气,重重地抹了把脸。 喜欢谷雨霖吗?他不知道。 但他至今都记得,谷雨霖看着那两个男生接吻的时候,眼神里透出的无比的厌恶。 他绝对不是同性恋。 他只是被这种伪善的友情蒙蔽了而已。 陈酒是个骗子,他只是想骗谷雨霖给他写作业,给他递小抄。 但是后来,谷雨霖成了谷家的人,不再是个平头小子。 自然也不需要他那可笑伪善的关心。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大四,陈酒因为绩点不够被人举报,之后退学。 再过几个月,陈家被搞垮了,陈酒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 被小弟撺掇着去找陆非因,三番五次,最后死在了冬夜。 这才是完整的剧情。 屏幕在大雪纷飞中渐渐暗了下来。 陈酒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幽幽叹口气。 “所以谷雨霖是没有自己的造型师吗?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是一个造型啊?” 系统:“……” 为了安慰陈酒,他特意找另一半要了安慰词条,看来是白要了。 陈酒说:“这个剧情的意义是?” 系统:“不,只是碰巧你解锁了这个隐藏剧情,所以给你看看而已,任务还是要做的。” “行吧。”陈酒说,“我该醒了吧?” 系统:“三秒。” 三秒钟后,陈酒意识回归身体,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的身体是冷的,大概是因为一直打吊针的原因,手背很凉。 但是他的手指,却是暖的。 因为有个人,趴在他的床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指。 左手的手套已经摘掉了。 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打吊针,陈酒居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天花板属羊。 但是睡不着,他睡太久了。 他只得无聊地瞥着谷雨霖。 谷雨霖是半趴在床上的,脸侧过来,还戴着眼镜。 鼻梁被眼镜架勒出一条红印。 有点滑稽。 但还是挺好看的。 陈酒心里百感交集,只有四个字:命运捉弄。 原主对谷雨霖大概不是没有好感,只是他以为谷雨霖只是把友情当成了爱情,而他本身不是同性恋,所以拒绝了他。 为了让他死心,还花钱找了演员。 而他只是想报仇,却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谷雨霖。 而谷雨霖倒也够狠。 不爱就毁掉。 原主悲剧的造成,背后肯定有谷雨霖的推动。 只是不知道原主死的时候,谷雨霖有没有一点后悔呢? “醒了就不要装睡了。”陈酒淡淡道,“还有,不要握着我的手,会秃顶。” 谷雨霖缓缓睁开眼。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陈酒嗤笑:“因为我醒的时候,你握了一下我的手,虽然很快就放开了。” 谷雨霖看着陈酒:“你看到我,好像不怎么意外。” “这里本来就是你家的产业,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可奇怪的?”陈酒左右一看,“陆非果呢?” “杀了。” 陈酒:“?” 谷雨霖微微低头,看着陈酒,眼神幽深:“如果我把他杀了,你会怪我吗?” 陈酒:“……” 我只会害怕,然后报警,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总裁和他的替身情人(34) 见陈酒不说话了, 像是吓到了,谷雨霖说:“骗你的。” 他伸出手,揉了揉陈酒的头发:“你还真好骗。” 陈酒眼神复杂:“你真的变了很多。” 谷雨霖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 只是, 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眸中, 并没有多少笑意。 他轻声说:“阿酒,这么久不见, 你也变了。” “那次在超市相遇, 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陈酒:“……” 那时候还不知道咱俩是同学。 他正要说话,被一根手指堵住了嘴。 “嘘——别狡辩, 我知道你没认出我。”谷雨霖说, “我不是傻子。” “那天你看我,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淡淡道。 陈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转开眼,看到房间的布局,怔了一下:“我在医院?” 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设备, 弥漫着陌生的药水味, 但是地上仍然铺着细密绵厚的地毯, 上面印着酒店的标志,他又低头看自己的手, 手上已经有几个针孔了。 “还在酒店。”谷雨霖说, “你睡了三天了, 感觉怎么样?” 陈酒脑子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