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酒自然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情,谷雨霖带他来了办公室,说:“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 陈酒眨了眨眼:“但是助理室不是在旁边吗?” “我想和你一起上班。”谷雨霖笑道,“在旁边加一把椅子就可以了。” 陈酒:“……” 上班和老板坐在一起这种事,对职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上班不能偷偷打王者了。 但好处是,他可以看到很多底层看不到的机密文件。 怎么说呢,谷雨霖就像一颗没有引线的炸/弹。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不。 他也许知道答案。 在陈酒喜欢他的时候,他就永远不会爆炸。 但是如果陈酒不喜欢他了,他的威力,足以大到摧毁一个人。 比起陈酒,谷雨霖可能更像是反派。 陈酒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文件,心里这么想着。 他抬头:“你不办公,看着我做什么?” 谷雨霖的身边有一摞厚厚的办公文件,看上去是今天要做完的,这家伙不干活老看他干什么啊。 谷雨霖说:“现在就看了。” 他的视线回到文件,逐渐专心起来。 就和几年前,在大学宿舍看文献那般认真。 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陈酒懒洋洋的,让谷雨霖帮他写作业,然后打着游戏,偶尔看看谷雨霖,发现作业已经完成大半。 又是学霸,又专心,肯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如果他没有遇到陈酒的话。 陈酒这么想着,有点惆怅。 人和人的缘分,实在奇妙。 有时候,足以毁掉两个人。 过了一会,谷雨霖起身,陈酒看文件看得已经要睡着了,谷雨霖离开他也没注意,过了一会,闻到了咖啡豆的香味。 一杯泡好的咖啡摆在他面前。 陈酒睁开眼。 谷雨霖泡了两杯,一杯是他的。 陈酒懵了一会:“你应该叫我去的。” 他才是助理啊。 谷雨霖微微摇头,说,“给你加了糖和奶,你尝尝。” 咖啡冒着热气,陈酒端着杯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感觉他和谷雨霖的地位完全反过来了。 好像谷雨霖才是助理一样,这样不行。 陈酒产生了愧疚感,把杯子放下,说:“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我帮你。” 现在,能帮就帮点吧,很快他就要走了。 甚至要开始对付谷雨霖了。 饶是不想,陈酒还是要按照剧情来走,不管谷雨霖对他多好,他始终记得,原主死在那个冬夜。 一个寒冷的冬夜。 见陈酒这么想做事情,谷雨霖想了想,让另外一个助理把时间表分配给陈酒,让他来安排。 谷雨霖自然也是有一堆助理的,陈酒只要负责当花瓶就好了,如果不想当花瓶,还可以当傻白甜。 不知道谷雨霖是不是这么想的,反正陈酒是这么觉得。 陈酒看着电脑,喝了一口咖啡。 意外的不苦,也不是很甜腻的那种,恰到好处的香味。 陈酒看向谷雨霖。 这回谷雨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他专心致志在键盘上敲打着,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鼻梁架着金丝眼镜,不苟言笑,看上去倒是非常的有魅力。 当然陈酒没这么觉得,他只是觉得这才是谷雨霖的日常。 每天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务,当个工作狂……就和陆非因一样。 但是当工作狂,也是有条件的。 要么是除了工作之外无事可做,要么就是为了生活而工作,还有一种极少数的,是享受工作。 陈酒曾经是第二种。 他是为了生活而演戏,却不料演戏造就了他的人生。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继续演戏。 但是陈酒感觉,他好像不是很记得曾经那些演戏的日常了。 他只记得他是个演员。 然后…… 好像…… 有个, 哥哥? 陈酒试图回想,但都是些模糊的片段。 也许是做任务的后遗症,人的大脑并不能记得很多信息,塞进去一些,就挤出来一些。 陈酒的注意力回到电脑,上面是近一周的时间表,是谷雨霖的会议安排以及参会人员。 陈酒单手支着下巴,在会议选项里勾哪些是紧急的事项,哪些是不是很重要的……直到他看到今天下午有一场会议,是政府竞选项目的第三场,参会人员有……陆氏集团代表。 机会来了。 来公司上班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该开始下一步了。 谷雨霖的事情很多,他最近似乎有三四个项目在忙,哪怕脑袋运转速度很快,也记不清每天开会的参会人员有谁,否则要助理做什么? 于是陈酒顺理成章得到了下午会议的入场券。 只有一个观会人员的名额,谷雨霖给了陈酒。 他们到会场了,谷雨霖终于忙完了他手头的工作,打开了会议详情,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凝固住了。 因为他也看到了陆非因在参会人员的行列里。 会场里陆陆续续有人入场,而他们已经进入了会议室。 “阿酒,你先离开吧。”谷雨霖看着陈酒,“你现在不能……” “我已经来了。”陈酒说,“入会了,就不能离开。” 谷雨霖微微怔住。 这是一场很重要的会议,他知道。 参会人员不能提前离开,他也知道。 唯一的不确定点是…… “——你是故意的。”谷雨霖一字一句说,声音颤抖。 “那张时间表……是你看过的,你知道陆非因会过来,所以……” “你要我带你过来……” 陈酒别过脸,并不否认。 这里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而会议还有三分钟开场,大家陆陆续续进场了。 谷雨霖深吸一口气,掩盖住眼中无法控制的慌乱:“阿酒,你不该来。” “我不能,不能让陆非因知道,你在我身边。” “他会把你抢走的……” “阿酒,你会跟他走吗?”谷雨霖轻声问,眼中甚至浮现了一层雾气。 他极少这样,看得让人都心疼起来。 但陈酒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他什么也没说,近乎于默认的态度。 谷雨霖眼中的光亮一寸寸暗下去。 “即使他之后会用很可怕的手段对你,你也不在乎吗?” “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了。” 他们这块的情绪过于浓烈,甚至影响到了其他的人,旁边一位老总说:“谷总,你怎么了?” 谷雨霖缓缓收了眼底的情绪,转而露出职场化的微笑:“没事,让您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