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几分钟后才变回来。 似乎,复苏即将结束,他的小污染物要醒来了。 明闻揉揉小黑球,轻轻地说:“快点回家吧。” 白熠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过了两秒,又伸出触手,啪地黏住它的哥哥。 早上八点多,进化者的群聊里弹出几条消息。 咪咪她爹:【点击就看热辣美照!】 然后晒了一只胖了几圈的变异萨摩耶躺平的照片。 我钟呢你看见我钟了吗:【怎么胖成球了!】 咪咪她爹:【我这是高配版球球,人称大球球,某只小球球见了我的大球球,都得喊声姐】 我钟呢你看见我钟了吗:【草,你这话敢当着人家的面说吗】 咪咪她爹:【哼,别小看我!】 咪咪她爹:【不敢】 一串变异萨摩耶的表情包嗖嗖刷过去了,明闻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小黑球。 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它的照片,感觉都很可爱。选了最好看的一张,换成自己的头像。 过了几秒,手机忽然震动,收到好几条消息。 禾子:【?】 禾子:【丑东西,换回去】 这条消息连发了好几遍,明闻就当没看见。 刚刚还在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进化者群聊里,也弹出了一串消息。 咪咪她爹:【我举报!有人偷偷换头像,疑似秀恩爱!】 我钟呢你看见我钟了吗:【不知道,是谁啊,@明】 成成成:【不知道,是谁啊,@明】 灿灿不想学数学:【不知道,是谁啊,@明】 一连串的复制粘贴里,夹杂着好几条季随的私聊。 明闻默默关了手机,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洗漱过后,他揣着小黑球出门,和往常一样,买了今天的早餐和食材。 热闹的街道,明闻从一家花店里出来,拎着两个新花盆。 再去买点辣椒种子。 他这么想着,低头,看了眼衣兜里的小黑球。 ——只是一个垂眼的空隙,街道对面,忽然有一道个子高拔的人影撞了上来。 那人手中端着一杯没盖上的冰咖啡,咖啡脱手而出,摔向明闻。 明闻侧身避开,顺手接住咖啡杯,咖啡摇晃,只是微微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对面那人“啊”了一声:“我还以为会弄脏你的衣服呢。” 明闻:“没有。” 他将咖啡递回给对面,对面接过,指腹在杯身上摩擦两下,笑了起来。 “真遗憾。” 他说。 “本来,我可以向你道歉,拿纸巾给你擦衣服,约你到附近什么咖啡店,开始一场浪漫的邂逅。” “现在,只能请你喝这杯咖啡了。” 明闻原本并未在意对面这个人,听到这番话,离开的脚步微顿,回身对上那人的眼睛。 那是个高挑俊气的男人,眼睛异常明亮,像两盏白炽灯,盯得久了,似乎能刺痛人的眼眶。 ——那不是一双普通人的眼睛。 明闻:“你来自特别研究院?” “那是什么地方?”男人怂了下肩,“听起来不像个好去处。” 他将手中的咖啡递给明闻,目光灼灼:“所以,能有幸约你共度美好的一小会吗?” 明闻:“没兴趣。”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 男人望着他的背影,又耸耸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糖加多了,”他“啧”了一声,嫌弃地说,“真腻。” —— 没有在意刚才的插曲,明闻回到家里,又种了两盆小辣椒。 他靠在沙发边,看了眼手机消息,今天依然没有任务,于是把小黑球放腿上,翻开书页,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 午饭很简单,只有一盘清炒蔬菜和小炒牛肉。 餐桌上垫了一块软布,明闻将小黑球放上去,往它旁边的小碟子里夹了点蔬菜和牛肉,又盛了一小碗汤,旁边再加几块水果。 等他吃完午饭,垂眼,小黑球依然趴在软布上,碟子里的东西一点没少。 好吧,不想吃饭。 明闻起身,看看小黑球,悄悄往外走了两步。 啪。 触手黏住了他。 明闻:全自动触发球。 他抱起这只小黑球,将它揣进衣兜里,收拾了一下碗筷。 下午时分,进化者群里又聊起了天。 咪咪她爹:【好闲啊,最近什么灾难都没有,真安静呢】 咪咪她爹:【我们搞一次团建吧!】 成成成:【太好了让旺财他妈买单】 今天一定能钓鱼:【爪巴】 今天一定能钓鱼:【不如一起去钓鱼,我刚找到一个地方!】 木白非:【烤,鱼】 我钟呢你看见我钟了吗:【不如去烧烤】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许多人赞同,一片热切的气氛中,有个消息冒了出来。 柳止戈:【团建?刚好,马上周六了,大家来总部开个短会,然后我们组织大家去爬爬山,远远足,锻炼一下身体,增进感情】 【……】 群里沉默了,“咪咪她爹”发了个上吊的表情包,大家开始复制,默契地把那条消息刷了上去。 明闻收到一条私聊,是“灿灿不想学数学”发来的:【闻哥,最近群里好热闹哦,好像以前都没那么欢脱】 明闻:【嗯,最近没什么灾难】 【我上次看到你数学考了六十分,要给你补习吗】 灿灿不想学数学:【……】 灿灿不想学数学:【您拨打的电话已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补习对象跑了,明闻低头,他的掌心里还有一个。 群里的大家已经在讨论去哪里碰头,明闻收到几条私聊,问他去不去,他都回了个“好”。 最近的灾难的确在减少,这并不是错觉。 或许那是平静的前兆,但,明闻想到曾经的渡尘者和雨衣人,总有种隐约的预感——似乎,他们一直躲在暗中,很快会再次出现。 现在,他只希望他的小污染物能快点醒来。 …… 夜晚,松雪江一如既往地环绕N市,一轮圆月升起,照亮了浪花雪白的江面。 冷风吹来一阵乌云,笼住了圆月,月光藏于云层之下,江面一片晦暗。 毫无征兆地,明闻从梦中惊醒。 冷汗浸湿额发,他无言坐起,按住心口。 陈年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痛感并不强烈,却无法忽视,明闻低头,枕边的小黑球依然在沉睡。 ……怎么回事。 明闻眸色沉凝,轻轻抱起小黑球,穿上衣服,准备去外面看看。 黑暗的房间里,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搅碎了轻缓的夜色。 明闻拿起手机,是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