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是开热水。”路北川耐心地说。 我:“哦。” “在床上拽得像个山大王,下了床就变傻了?”路北川揶揄道。 “山大王肯定不用自己开洗澡水的嘛。”我争辩着,背对着路北川站在热水下就开始搓洗身上。 “山大王应该也不用自己洗澡,大王,小的伺候你。”路北川突然偷袭,手掌带着沐浴露不由分说地就抓住我在我身上搓泡泡。 我去……这他妈的…… 也很舒服。 但我还是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不然刚刚树立的攻气十足的人设会塌的。 我低头看身上。 哇路北川给我搓出了好多好多软软的泡泡。 我手拢了很多泡泡挡住身上。 然而刚盖住不到一秒,路北川突然就在我后面暗示地动了动,我瞬间就慌了:“你干什么?你怎么又……路北川,你说实话,是不是偷喝了肾宝?” “喝什么肾宝,你就是肾宝本宝。”路北川声音低低的,凑到我耳边,“用不着挡着,我给你解决就是了……” 我靠,他明明在我后面,什么时候看到的? 我:“……” 浴室里响起了小河蟹们挥舞钳子跳舞的声音。 终于收拾好躺上床,已经快十点了,其实平时这个点也还不睡觉,但每回折腾完总是容易困些。 路北川抱着我,关了灯正要睡,突然有人敲门。 “还没睡吧?”是路北川他爸爸。 路北川道:“快睡了,什么事啊爸?” 路爸爸:“你妈妈还以为你们会玩得比较晚,怕你们肚子饿,准备了些宵夜让你们下去吃,小歌也要睡了吗?” 我正要开口回答,路北川先我一步说:“他已经睡着好一会儿了,我们不吃了。” 我:“???” 路爸爸:“行,那你也出来一下,爸爸和你聊聊。” 路北川顿了一顿,说:“爸,我要睡了。” 路爸爸语气柔和却不容拒绝:“出来。” 路北川不说话了。 门外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 我感觉到路北川真的很不想出去,可能他真的是很想睡觉了。 可是听他爸这语气,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说,感觉要是路北川不出去,他可能会生气的样子。 “我等你回来一起睡。”我对路北川说。 半晌,路北川才松开我起来,把台灯打开,看着我:“你配合一下。” 我立马懂了,他是要我装睡,我点点头,转了个身背对着门那边。 “困了就先睡。”路北川在我头上亲了一下,出门去了。 我非常想等路北川回来一起睡,可是等了好久他都没回来,撑不住闭了眼。 昏昏沉沉中,感觉到有人轻轻地在摇我,还有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叫着我的名字:“歌儿?歌儿?” 我艰难地睁眼,淡黄的台灯光中,路北川俊脸离我特别近。 “你回来了……去了好久,我不小心睡……”我困得要死,扒拉了下被子,“上来睡觉啊,站着干什么……” “不睡了,起床了。”路北川又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懵了:“?你疯了吗?我才刚睡着啊……” 路北川直接把床头的闹钟怼到我眼前:“已经早上了。” 我眼睛费力地在闹钟上聚焦,好几下才看清,时针指向了五点。 原来真的是早上了。 睁眼太累了,我闭上了眼睛:“可是还很早啊,为什么要我起床……你和你爸聊了通宵吗,现在才回来,你不困不用睡吗……” 路北川嘴唇贴上我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在上面:“我已经睡过了,昨天晚上十一点不到回来的,某只小猪说要等我,结果才等了那么一会儿,就自己呼呼大睡了。” 唉,猪就猪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睡觉。 我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但路魔鬼却不放过我,继续摇我肩膀,还咯吱我。 “你别弄我了,我要睡觉,外面还乌漆嘛黑呢,你有毒吗?”我有点儿生气地说。 路北川终于松开了我,然后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乌漆嘛黑是因为窗帘关着,你看,天亮了的。” 路北川指着天边一抹似有似无的鱼肚白,煞有其事的样子。 “……” 我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道,天亮你大爷。 最后当然是路北川赢了,我睡在床上不动,他说可以提供刷牙洗脸以及解决男人的晨间问题等一条龙服务,伸手就要抱我起来。 就算现在是恋爱关系,这听起来也简直太惊悚。 我立马掀被下床,穿上拖鞋踉踉跄跄去浴室洗漱放水。 洗漱完换了衣服,路北川拎着他和我的书包,带着我出了门。 天边的白色面积大了很多,然而大部分天空还是黑黑的,太阳还没出来,万籁俱寂,灯火寥落,路北川带着我像做贼似的出了别墅花园的大门。 “我们都不用和你爸妈说一声的吗?而且为什么要这么早出门啊?” 到底还没真正入夏,黎明前的风吹在身上很凉,这里又是别墅区,隔着大老远才有一幢别墅,建筑少,又临着湖,风受的地面摩擦小,风力更强。 我一边搓着胳膊,一边拉着被风吹得敞开的衬衣问。 “不用说,昨天晚上说了今天要带你出去玩,会走得早……冷你就把扣子扣上,耍什么帅?”路北川“啧”了一声,伸手要扣我扣子。 我往旁边一躲:“我不扣,扣上就看不到里面T恤的图案了。” 里面的T恤是有一次和路北川一起出去逛街,我看中了,然后路北川给我买的,印着个巴掌大的铠,我觉得铠和路北川看起来特像,都帅帅酷酷偶尔又有莫名有一种优雅的绅士劲儿,而且铠比路北川还要帅一些,又比他能打,所以特别喜欢。 那一天也是路北川第一次和我说,他和我是好哥们好兄弟。 - 路北川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今天晚上就把这件破T恤给撕了。”他脱下身上的连帽卫衣兜头就给我罩上了,自己身上只剩件墨蓝色没有任何图案的短袖T恤,大步往前走。 我追上他:“这件不能撕,我最喜欢这件了!” 路北川伸手圈着我脖子捂住了我的嘴巴,打了个电话出去。 “你会感冒的,你以为你是铁人吗?”我挣开他的手,要把卫衣脱下来还给他,他扯住衣摆不让我脱。 我没办法,干脆抱住他,多少挡点儿风。 不一会儿,一辆奔驰开过来在路边停下,路北川打开后车门让我上去。 前面驾驶座开车的大哥我还记得,就是偶尔出现在路北川身边的一个助手保镖之类的被路北川叫“齐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