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路北川冲秦歌招招手。 秦歌表情蔫蔫的,把球扔给路北川,路北川带球冲向篮下,球场上又重新活跃起来。 少年们一直打到太阳下山,风雨球场里光线变得昏暗,才各自散去,回家的回家,出去吃饭的出去吃饭。 “周末回家吗北川?”夏家河撩起T恤下摆擦汗,露出一片白白胖胖的肚皮。 “不回。”路北川站在场外长椅边上,从包里拿出一瓶还有些冰的水拧开盖子递给秦歌。 秦歌咕咚咕咚喝着冰水,喝完了爽得直哈气。 “又留在学校陪秦歌?”夏家河皱着眉头问道。 “不然呢?他一个人待着学校会很无聊的。”路北川看着秦歌气吞山河般一下子灌掉了快半瓶,伸手抢下水瓶不让他喝了,“刚运动完喝太多冰水不好。” 秦歌用手背擦着嘴唇上留下的水,眼巴巴地看着路北川手里的半瓶冰水。 路北川把他表情看在眼里,眼里泛着不明显的笑意,嘴巴叼着秦歌喝过的瓶口直接喝了起来。 “咦——路北川你现在这么不讲究了吗?”夏家河发出非常嫌弃的声音。 路北川在瓶子里剩了一点儿水,走向夏家河:“来,家河,你也很渴吧,来喝点儿水。” “谁要喝你们俩的口水!”夏家河一边躲着路北川要抓他的手一边跑了。 路北川被夏家河晃着一身肥膘落荒而逃的背影逗笑,回头对着秦歌道:“夏家河这个怂仔……饿不饿?不饿的话我们再练会儿球?” 秦歌看着路北川在阳光下笑得灿烂,不知道为什么也控制不住地翘起一点儿嘴角,点点头。 “手这样……”路北川把篮球放在秦歌手里,绕到他身后,手臂环住他,手握住他的手,抬起来,“瞄准……投!” 篮球从两人手里飞了出去,在夕阳里划出一道弧线,“砰”地一声入篮。 秦歌感觉到路北川的胸膛隔着衣服贴到了他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心脏像篮球一样“砰”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感觉?秦歌感到陌生而奇怪。 路北川还想继续手把手教秦歌投篮。 “我学会了……”秦歌拒绝了,自己一个一个练。 路北川心情瞬间就有点儿低落起来。 就像自己精心养的小猫吃了小鱼干就不搭理自己了的那种感觉。 养猫太难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秦歌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再也练不下去,路北川带着他去外面吃饭。 “想吃什么?”到了学校大门附近唯一一家看起来挺干净的饭店,路北川习惯性地让秦歌先看菜单。 秦歌手指头戳在辣椒炒肉上。 虽然路北川从不让他点辣菜,但他坚持每次都要试一试。 “换一道。”路北川皱眉看着他,既觉得他这种小执着很可爱,又有点儿想揍他。 秦歌手指动了动,指在鸡蛋羹上。 路北川看着他:“还点一道。” 秦歌指了指香菇滑鸡。 路北川又点了一个清蒸河虾一个青菜,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严肃地审视秦歌:“怎么了今天?又不说话了?心情不好?” 他已经摸出规律,秦歌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心情不好了。 秦歌看了路北川一眼。 真的是帅。 然后郁闷地转开了眼,不再看路北川。 他也摸出了规律,路北川不会打他了,而且最近像是对他好上瘾了似的,每天嘘寒问暖,寝室风扇坏掉那两天还总是给他打扇子,教他写作业,在班上的时候又帮他接水,甚至轮到他去饮水部扛桶装水的时候,还会和他一起下去,帮他扛上来。 慢慢的,他就不是那么怕路北川了。 “说话,怎么了你?”路北川伸手来挠他下巴。 秦歌睁大眼睛一躲,心想这位直男同学能不能注意点儿? 路北川见他还是不肯说,直接掐住了他后颈威胁道:“说不说?再不吭声你会后悔的,信不信?” 秦歌实在不想在饭馆里和路北川这么幼稚地拉拉扯扯,只好随口道:“想吃辣的。” “这可不行。”路北川终于松开了他。 “哦,我去上个厕所。”秦歌无聊地应道,起身离开。 这饭店是家中档的连锁店,周末学校食堂不开餐,学校里家境比较好生活费高的同学会来这里吃,现在正是饭点,饭店里人还不少,大部分都是学生。 上完洗手间出来,秦歌路过一个敞着门的包厢,里面人挺多的,飘出饭菜和酒气,还有男生侃侃而谈的话音。 一个男生奇怪问道:“刚才看见秦歌在这里吃饭,奇怪,他家不是很穷吗?怎么舍得来这儿吃饭?而且他身上好像穿的是牌子货诶,是真的还是山寨货?” 秦歌听出来,这是上次堵住过自己的初中一个同校同学的声音。 另一个男生回答他:“真的,七班有个路北川知道吗?一中最有钱的学生,听说他现在就已经是好几家公司的产权所有者了,他爷爷嗝屁之前留给他的遗产,有钱的一批……” “这和秦歌有什么关系?” “秦歌给路北川当儿子了呗,身上穿的名牌都是估计都是路北川买的,我看见路北川穿过同款,上次在步行街撞见他了,手里捧着哈根达斯,路北川给他打着伞,啧啧啧,那叫一个爽歪歪。” “什么儿子,我看就是路北川的一条哈巴狗,什么都听路北川的,我听七班的人说,路北川让他写作业他就写作业,路北川让他吃两碗饭他就绝对不敢只吃一碗……” “什么呀,我怎么听着路北川对秦歌很好的样子呢……” “你知道个屁,我看到过好几回路北川打秦歌来着,秦歌连还手都不敢。” 他们还在继续聊着以秦歌为主角的饭桌话题,秦歌站在门边上继续听了一会儿,然后悄悄走开,回到了自己那张桌去。 “怎么了?上了个厕所回来心情更不好了的样子。”菜已经上来了,路北川正用热水烫着碗筷,把已经烫好的放在秦歌面前。 “嗯?”秦歌没听清路北川说什么,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算了。”路北川早习惯了秦歌这种时不时神游太虚的情况,摆摆手,示意秦歌吃饭。 秦歌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嫩滑的鸡蛋羹吃进嘴里味如嚼蜡,汤汁顺着嘴角流到下巴都不知道。 路北川简直看不下去,抽了张纸巾帮他擦下巴上的汤汁。 “看看看看……”刚才在包厢里吃饭的那一群非主流少年出来了,你捅捅我我捅捅你的看向秦歌这边。 秦歌也看见他们了,看见他们嘲笑鄙夷的眼神。 “我自己擦。”秦歌把纸巾从路北川手里抠了过来,自己擦干净下巴上的汤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