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闻:“……” 罢了。 他揉了揉饱受折磨的耳朵,转身往房间走,亲自检查的秋恬的状况。 走到一半他又停了停,抄起餐桌上的纸盒往茶几那边一扔,纸盒精准在周茶几中央划过,像是冲开了周宇泽和董清雨为游戏建造起的防线。 “哎呀我靠!” “干嘛啊这是#¥%%……” 得到一片被影响了发挥的骂声,周书闻这才神清气爽地继续前行。 一到门口他身上那种松散无所谓的神情瞬间收敛了,转动门把手时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心。 咔哒。 门锁很轻地响了声。 卧室里窗帘被拉紧了。 秋恬睡觉没有周书闻那样留一盏夜灯的习惯,因而房间里格外幽暗。 开门那瞬间,周书闻隐约看到床上的鼓包动了动,他侧身进门,反手将门合拢,三步并作两步两步来到床边。 秋恬果然醒着,翻了个身面对他。 周书闻在床边坐下,俯身将秋恬抱起来,圈进自己怀里,轻轻抚了抚他的脊背: “没睡着吗?还是我吵醒你了?” 秋恬摇头,懒洋洋地垂着眼皮,他举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周书闻先不要说话。 室内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客厅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周宇泽和董清雨还在激烈交战中。 “战况焦灼啊。”秋恬幽幽道。 周书闻低低笑出了声。 秋恬也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我去教训他们,”周书闻说:“打个游戏跟杀猪似的,不知道的以为这辈子第一次玩手机呢,俩土鳖。” 秋恬肩膀抖动,笑得抓住了周书闻的衣角。 “可别了,”他说:“你这么冲出去会被打的。” 而且其实声响也不大,这座房子隔音不错,虽然那两人在外面战得如火如荼,但门关好后传进房间里的声音只是浅浅一点。 换做其他正常人,是远不至于被影响睡眠的。 秋恬深知这一点,明白睡不着主要原因在自己身上,他总是时不时这痛那痛,搞得他有点神经衰弱。 今天胃尤其不舒服,好几次都有点想吐,但真正一到厕所里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但周书闻这么抱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感觉好了一点。 于是秋恬也抱住周书闻的脖子,很依赖地在他侧脸蹭了蹭。 “怎么了乖乖?”周书闻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尖回应。 “没有,”秋恬低声说:“就抱一下。” 周书闻于是将他搂进,给足安全感地让他枕在自己肩上,抚着秋恬微凉的头发,眸色不由沉了沉。 他当然也知道这点声响影响不了什么,毕竟秋恬曾经是音响在耳边放着都能睡得着的体质。 只可惜现在…… 周书闻定了定神,不让自己表现出忧虑的情绪,轻松地抱着秋恬。 “他们敢吗?”他笑着说:“我在那两人心里,一个是如父的长兄,一个是掌管实习报告签字大权的顶头上司,他们谁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 秋恬:“……” 秋恬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无言以对。 他斟酌着:“对清雨来说或许像那么回事,但周宇泽……”他又沉默了,继而点了点头:“算了,有自信是好事。” 两人就这么一边闲聊着一边抱了一会儿。 周书闻时不时亲亲秋恬的嘴,咬咬秋恬的耳垂,觉得他在屋里睡了半天也没睡暖和,身上仍然凉津津的,脸颊也有点冰。 “是冷吗乖乖?”他说:“被子不够厚还是温度不合适?” 秋恬摇头:“没有,不怎么冷。” 昏暗的房间里,周书闻并不能完全看清秋恬的脸色,只能通过说话的状态来依稀判断。 秋恬应该确实有些疲惫,但还不到特别困的程度,只是懒洋洋的没精神。 “要不要起来活动一下?”他想了想,拍拍秋恬的后腰,说:“贺旗买了新的桌游。” 秋恬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松动,但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算了吧,我再睡一下下,免得晚上没精神。” 他声音低低的,听上去确实不大感兴趣。 周书闻琢磨片刻,也就没有勉强,俯身吻了吻秋恬的眉心。 “那好吧,有什么事就叫我好吗宝宝?” 秋恬点点头答应下来,享受着周书闻温柔的安抚,又仰着脖子在周书闻下颌亲了一下。 周书闻明显飘飘然了。 他对秋恬每一次主动给予的亲吻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心动。 觉得这是爱意浓到极致的表现。 是秋恬青涩的回应。 全身血液都在涌动,周书闻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觉得现在要是拉出心电图铁定是一个个游走的爱心形状。 他忍了半天没忍住,捧起秋恬的脸狠狠亲了他好一会儿,自我感动地抒发着:老子也爱你!的中心思想。 然后化身一只柔情似水的啄木鸟,从秋恬的眉毛啄到下巴,这才给他掖了掖被角,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满意地离去。 于是外边众人迎来了一个昂首挺胸的周书闻,那嘚瑟劲,整一个满园春色关不住。 于是他们也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身临其境体验了一把:恋爱中的男人是多么惹人厌烦! 一桌人好好玩着桌游,周书闻却平均十五分钟就要回房间一次,每次两到三分钟不等。 美其名曰关心秋恬睡得香否,安否,想他否。 直到周书闻第六次钻进卧室,相亲屡屡受挫的贺旗直接把手牌一摔: “我就不明白了!人好好在里头睡着呢他一个劲往里钻个什么劲儿!要是有人趁我睡觉二十分钟来一次二十分钟来一次,我特么铁定给他踹外太空切!” 董清雨现场嗑俩小时cp,整一个身心愉悦,满面笑容地劝道:“哎呀,热恋期是这样哒,旗哥你也可以多看多学,以后准能派得上用场!” 不经意却尖锐的用词深深刺痛了贺旗。 他气沉丹田调整即将走火入魔的紊乱脉息。 周宇泽却一击绝杀:“你要是想得明白还能到这岁数了都没对象?” “噗——” 贺旗吐血,倒地不起。 K.O!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丁楼神游状况外:“他俩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天啊——!” 他悲痛万分:“你们排挤我!” 众人:“……” 轰然一叹:“哎咦~!” 贺旗又残血地爬了起来。 想到连丁楼这种纯天然的蠢货都能活得好好的,那自己找不到女朋友似乎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 房间里,秋恬换了身衣服走进洗手间,听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