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的话,就跟着我。只有一个条件。” 凌厉的眼神暗瞥,“不要随便说话,把自己一个当成一块木头。” 戴利没有思考,就在谢尔登的气势之下被压得连连点头。 身后跟了个尾巴,但是谢尔登也没有因为戴利而降低自己的速度,在矿区之中越过惊险的矿坑与松散的高石。 直至,来到那熟悉而陌生的隐秘洞穴前。 与谢尔登离去之前不同的是,原本理应空荡无人的洞穴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奴隶,奴隶们的手上提着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映入他们的双目之中。 谢尔登刚从一座矿山之后绕出,那些奴隶就发现了谢尔登,无一不饱含警惕地注视着谢尔登在斗篷之下的卫兵制服。 甚至还有奴隶将藏在背后的利器缓缓掏出。 “!” 戴利从矿山边上露出了个头,看见这样的情景,马上伸出手就想把谢尔登拽回来,然而却摸了个空。 谢尔登明显看见了奴隶之中的轻微骚动,但是他并没有畏惧,反而是眼前一亮,甚至往前走了一走,向着奴隶们打招呼。 “这个规模很不错啊!” 这样的声音在奴隶之中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 站在队伍最前头的奴隶才想呵斥,却被人猛然推开,他踉跄了一下抬起头就想骂人,但在看到推开他的人时突地就哑了声。 过于瘦弱的奴隶比谢尔登还要矮上半个头,明明已经来到了谢尔登面前,却还是支支吾吾的。 在踌躇地开口时,却被面前的人开口打断了。 “伊布,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谢尔登笑着说,他望着伊布身后的集中在这里的奴隶,“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伊布看着谢尔登面上明显的笑意,张张口,话到嘴边又换个了说法,“并不全是我的功劳,主要是阿密尔,他的影响力太大了。” 正在两人的说话间,阿密尔从洞穴深处走出,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脸上的神采飞扬,似乎能窥见年轻时的盛况。 他这几天完全不同于之前浑浑噩噩的几十年,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重新焕发了生机。 阿密尔远远地就看见了谢尔登,他的步伐越走越快,直到站在谢尔登的面前。 谢尔登望着面前的阿密尔,与伊布间停止了交谈。 “诸位,这位就是我先前与大家提起的,我们的国王、菲茨帕特之王亲封的将军——西恩!” 阿密尔大声说。 奴隶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德高望重的阿密尔,等阿密尔说完,他们将自己的目光尽皆转移到了谢尔登的身上。 手里因为警戒而抬起的利器又重新放下,以无声的注目来表达自己的顺从。 长身玉立,身形挺拔,身上的斗篷顺着微风飘荡,在黑色的布料中,胸前悬挂着的黄金吊坠摇晃着。 谢尔登的表情没有因为众人的顺从而动摇,内心的思绪藏于暗蓝色的双目之中。 国王……亲封的将军? 因为害怕而藏身在矿山之后的戴利完全愣住,他忍不住去看站在那里的谢尔登。 他身为士兵受过教育,知道菲茨帕特的国王并没有实权,那为什么还会有亲封的将军。 不过,戴利眼前也不在乎这个,只要有人可以拯救巴、不,带领巴威雅之城就好了。 “砰!” 一声轻响,在矿区的另一面爆出,虽然轻但足够让矿区内的人都听到这个声音。 谢尔登一动,他转头注视着声音发出的位置——矿区与广场周边的交界带。 “这是行动的暗号。” 他回过头来,对着面前望着他的众多奴隶,指挥他们下一步的做法,“现在,我们要进攻指挥所,将矿区一带的主动权握在手里,作为我们在巴威雅之城的第一个据点。” “能够被召集的士兵都被召集了,就算剩下来的也只是游兵散将。” 按照五人一小队,分散进行搜索,小队与小队之间也保持了相应的距离,以便于互相照应。 之前就已经派了一部分困兽场的奴隶将兵器运回矿区,所以装备方面也不需要担心。 奴隶们结成队,根据谢尔登的命令,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网,向着指挥所收缩。 谢尔登的手上展开了巴威雅之城的地图,不放过上面的任何线索。 分出的余光瞥到飞奔过来的团子,幼崽棕黑色的皮毛在黑夜里十分的隐蔽。 谢尔登的手往前一送,布哈拉就顺着谢尔登的手钻进他的怀里,他轻轻问:“找到阿斯佩尔了吗。” 现在西麦尔人已经暴露,必须要知道阿斯佩尔的动作,不然,伪装成巴威雅士兵的阿斯佩尔绝对会在战争中被误伤的。 阿斯佩尔在不在达米塔的身边,这对于那丁只是一个说辞,事到如今,这个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西麦尔的暴露,战争正在走上正轨,是无论什么人也无法阻止的。 而且,阿斯佩尔是重要的助力,也是重要的合作伙伴。 听着谢尔登的话,布哈拉埋在谢尔登怀里的脑袋轻点,发出一声棕熊的低吼。 ‘他正在过来了。’ 布哈拉把阿斯佩尔带过来了。 兽音刚落,军靴落地的声音停在谢尔登的面前。 谢尔登抬眸,撞上浅灰色的眼睛,浅灰双目中在温和的神色之下暗藏悲伤。 谢尔登说:“阿斯佩尔。” “我在。”阿斯佩尔应了一声,他的视线望向遥远的南边天际,“战争打响了吧。” “嗯。”谢尔登点头,“这全都是我策划的,在这之后,我会带着大家前去收尾。” 这样说,也许可以减轻阿斯佩尔心中的负担,而如果不是阿斯佩尔,谢尔登也不会知道西麦尔的进攻计划。 “我要和你一起去……”阿斯佩尔敛眸,“西麦尔是不义的,我不可能看着大家走上歧途,这是为了巴威雅的生命,也是为了西麦尔可以悬崖勒马。” 只有身为西麦尔人的他站出来,才可以显示巴威雅之城的正义性,让其余的不坚定作战的人放弃进攻。 谢尔登的视线从阿斯佩尔的身上转移开,状作随意提起,“那丁·潘西,是这次西麦尔潜入作战的指挥官。” 站立在一旁的阿斯佩尔瞳孔猛地一缩,掩在黑暗之中的面容丧失了平日里的仪态。 兄长……为什么。 刻在他手臂上的代表怒神信仰的圆形印记隐隐作痛。 “你真的可以做到吗。”谢尔登问,他的目光仍然远眺南面,耳边似乎听到那里的拼杀声。 可以做到,站在自己兄长的面前,站在自己同国士兵的面前,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受影响,不动摇。 再说了,其实他并不觉得阿斯佩尔去了能改变些什么。 阿斯佩尔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