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所救,自然也会成为谢尔登的力量。 “是啊,西恩哥,有我们在呢,你就放心吧。”厄顿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我保证!你不在的时候,不会让西麦尔的人随便上来的。” 谢尔登闻言,神色略微动容,紧绷的表情也缓缓放松,他轻轻点头,在低头的阴影下,露出一个浅笑,“嗯,我知道了。” 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从木质的城门建筑上撤下的奴隶们还在石砖城墙上驻守,使用着注目礼,对走下城墙的谢尔登抱以最高的敬意。 每当谢尔登走前一步,驻守的奴隶都会将自己手中的兵刃放下,向谢尔登垂首。 踏下最后一截阶梯,谢尔登往回转身,城墙上的奴隶们都专心致志地手持长矛,神采奕奕地把守着巴威雅之城的东北面。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所作的并不是单纯的付出,他所得到的是最宝贵的真心。 巴威雅的同伴,是他力量的来源。 * 东边的天空泄出了一道微光,洒在巴威雅之城高巍的城墙上,更显壮阔。 在那巴威雅之城之中,斗兽场的北面,矿区的东侧,也是巴威雅之城城内的东北面,那是一座青草铺满了整座山头的小小山丘,上面被人种着漫山遍野的太阳花。 这原本是城内贵族高官们一所赏花郊游的地方。 但现在,那山丘的正南面,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竖起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金发蓝眸的青年立在墓碑前,怀里捧着殊丽的蓝紫色花束,他的眼下残留一抹淡淡的黑色。 他静立在那里良久,才弯腰把自己怀中的蓝色飞燕草轻放在墓碑上。 飞燕草,当其魂归故乡时,渴望着有人赐予其正义与自由。 “西恩大人?” 突然的,身后的不远处传来旁人的轻轻叫唤。 谢尔登回头,就看到了昨日夜里,那被他救下的受伤骑手,这时骑手身上的伤已经被好好地包扎过,但行走的速度非常缓慢。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谢尔登的身边,手上拽着一块黑色的布。 那黑布与谢尔登此时围在脖颈上的黑围巾是同一制式。 骑手有气没力的,他的身体状况实在说不上好,“这是艾达的东西……我也只剩下这个了。” 谢尔登敛眸,凝视着那块小小的黑布好一会儿,才将它拾起,放在了墓碑上,飞燕草的隔壁。 那骑手盯着墓碑,却是突然地呜咽出声,“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艾达也不会死。” “是我下不了手,没能杀死西麦尔人,那个西麦尔人才有机会把艾达扯住。” 艾达,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谢尔登刚好将那黑布放在墓碑上,指尖还余留着布料的触感。 他的声音有些旁人听不出来的喑哑,“不要哭。” “哭泣,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但是……是我的责任。” “这是战争,如果我们不出手的话,只会被别人杀死。”谢尔登抬首,望向骑手的眼睛,目中坚决,“再让你遇上西麦尔士兵,你会后退吗。” 骑手被突如其来的凌厉眼神吓得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但是很快,他就重新收敛自己的心态,变得无比坚决,“我不会退缩的!” “这就好,”谢尔登眼中的凌厉略微减退,“我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他站起身,拍拍自己腿上的长裤,正想要离开这座小山丘。 却被那骑手的声音再次喊停。 “西恩大人!昨夜,谢谢你救了我。” 谢尔登往骑手脸上看去,看到的是神情有些局促,但是足够诚挚的表情。 “如果不是西恩大人舍命相救,我肯定死去了,又白白辜负了艾达救下我的机会。”骑手说,“如果我死了,那艾达的举动不就成了笑话吗。” 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骑手的眼中酝酿着泪水。 谢尔登垂在身下的手兀地一抽,那是生理性的抽搐。原本染上些许阴霾的暗蓝色眼眸有些恢复明亮。 “他的……艾达的死,是有意义的吗。” “意……义?我不敢说,但是。”骑手似乎对谢尔登的问题略微不解,“但是,艾达是为了巴威雅之城的未来而牺牲的。这一点,我能肯定!” 谢尔登沉默,他顿了顿,才说,“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还会有更多的人可能被牺牲。” “我愿意为巴威雅之城光辉的未来献出我的生命。”还没等谢尔登把话说完,骑手就打断了谢尔登的话,“我猜想,别人也是有着这样的信念的。” 谢尔登有些怔愣。 骑手紧接着说:“因为有西恩大人在,巴威雅之城的未来一定是光辉的,这是我的坚信。” “也是众人的坚信。” 谢尔登听完骑手的话,原本怔愣的表情瞬间凝固。 等骑手说完,又看到了谢尔登的表情,他顿时感到慌张,“西、西恩大人,难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从骑手从坚定变得慌乱的举止中感到发笑,谢尔登止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最后发出爽朗的笑声,直到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流出,他还在笑。 仰面倒在太阳花的花海之中,眼中映入碧空如洗的蓝天。 太阳花的花瓣被他压碎,金黄色的点点细碎地洒在身上。 心中的重负在瞬间被释放,他在担心些什么啊,是巴威雅之城的未来太过于沉重了吗,还是说自己的能力不能支配城内的力量? 开什么玩笑,那都不是什么好担心的。 他要做的,仅仅是对得起大家牺牲的性命,并为此打造出一个让大家心生向往的未来就可以了。 右手手背上的太阳印记在日光的照耀下略微散发着金光。 谢尔登就这样躺在太阳花的花海里睡着了,他还累了,一整夜都在奔波着,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施加了太大的压力。 骑手虽然一开始惊慌失措,但是在看见谢尔登瞬间入睡之后,他也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谢尔登的睡眠,就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天边的阳光逐渐变弱,被阴云所覆盖。 冬日里的热源缓缓消失。 熟睡着的谢尔登右手手背上的太阳印记的光亮越来越亮,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谢尔登被手背上的热度猛然惊醒。 入目所见,自己的身下已经不是太阳花的花海,而是如同镜面一般的大海海面,随着谢尔登的动作,甚至还漫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但是谢尔登的衣摆并没有被身下的海水而打湿。 他所目睹的天空是一片的赤红,西边的太阳低垂,犹如火焰的赤球。 谢尔登心中沉凝,他出声问道:“太阳神托纳蒂乌的属臣,你未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