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北的好像叫作……威雅?” 是巴威雅。 谢尔登恢复为了平日里的状态,但是眼神还是落在地图的最上端。 心里却在思考着,如果让巴威雅的各位前来玛佩地区,巴威雅的力量绝对是足够剿灭黑鼠的。 谢尔登好像找到了破局的关键,心脏也因此跳动不止,他向下望去的余光可以看见自己右手手背上金灿的太阳印记。 一边继续与瓦恩攀谈着,谢尔登一边分出心神,想要通过太阳印记去远程连线其他的身份。 国王……以及将军。 等等——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谢尔登全身上下都变得冰凉无比,血液似乎也被意识到的东西惊得不曾流动,手脚冰凉一片。 他忽视掉了什么—— 自从他换上祭司的身份。 谢尔登就再也没有感受到国王与将军那边的动静了。 ……就好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宁静中乍现的声音 夜已经在众人的交谈之中渐渐深了,银色的月光悬挂在天空上,只有几抹亮光穿透树影落在洞窟之外。 身旁火堆的焰光打在谢尔登的身上,明明应该感受到被照拂着的温暖。 然而。 谢尔登心中一片冰冷。 右手手背上的太阳印记自从谢尔登成为祭司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存在感。 紧缠着绷带的左手附上印记处,谢尔登眸中的坚定从未动摇。 无论发生了什么,在巴威雅发生的事情是绝对存在的。 那绝不可能是虚假。 “……哈米什。”谢尔登一边沉思之中,不自觉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在他穿越伊始,替身为国王的他带上冠冕的王都祭司,是在谢尔登转化身份之后来到玛佩地区之后第二个见到的活人。 现在的哈米什的外貌与谢尔登一开始所见到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谢尔登先前的不对劲没有被粗神经的瓦恩所发现,他还在心里计划着待会儿出行的计划。 但是等他听到谢尔登口中说出的名字时,瓦恩不由得一愣。 “哈米什?那是谁。” “不,没什么。”谢尔登摇了摇头。 如果以加冕之日为锚点,那么—— “瓦恩。”谢尔登呼喊了一声身旁之人的名字,并与瓦恩闻言重新聚焦的眼眸相对视,“你知道最近,王庭之中有没有举行过新王的加冕。” “新……王?”瓦恩听见谢尔登口中突然说出来的事情,他脑子有些发蒙,“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瓦恩又不敢质疑谢尔登口中所说之话的真实,他补充着说道,“如果是黑鼠袭击玛佩地区之后这十天以来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我的消息不灵通了。” 毕竟,自从黑鼠入侵之后,玛佩地区就陷入了瘫痪的状态,再也没有运转过,就好像和外界完全脱节了一般。 所以他们才认为王庭一定会发现玛佩地区的异动。 “这样吗,”谢尔登敛眸,他继续问道,“那么,现在掌握巴布家族权利的,可是名为加拉赫的公爵。” 瓦恩运转中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谢尔登这回问的问题超出了他所知道的知识范围。 瓦恩坐在那里,表面上还看起来还在沉思,实际上他已经宕机了。 回答谢尔登的反倒是另一个声音。 温因手里还握着展开的图纸,“是,虽然我不清楚希里斯大人你口中所说的王国的新王人选,但是实际上掌握这个国家所有权力的,正是巴布家族的加拉赫大公。” “他是菲茨帕特的无冕之王。” 也是处理着王国内外大小事务的最高位之人。 温因说话之时,眼里没有对所说的加拉赫大公抱有丝毫的敬意,年老而沧桑的眼睛与往日无异。 要是在十日之前,黑鼠还没有入侵的时候,温因对执政厅乃至于王庭都是十分敬重的,但是在这之后,做出舍弃玛佩地区的决定的也是那王国的最高位之人。 温因便不再对那些人抱有无谓的幻想了。 谢尔登安静地听完温因的话,放下手中的细木棍,重新拾起鹰杖而站起来,“我大概清楚了,谢谢。” 站直身的年幼祭司身上披着深黑色的斗篷,垂眸间却一直将眼神落在地图的上方。 等到他转身,众人所望不见的角落之中,眸中深沉一片。 现在,他理应是身处在国王被加冕之前,而具体位于的时间点还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巴威雅之城中奴隶反抗的事件,与西麦尔发生的战斗,全部都没有发生。 如果谢尔登现在不顾一切,将玛佩地区的所有事情弃之不理,提前赶到巴威雅之城,那么巴威雅的性命就不会因西麦尔的入侵而牺牲。 衣角金色的流苏随着谢尔登的转身而不停地摇晃,耳下垂落的耳坠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谢尔登的眼睛再次抬起之时,他可以望见围坐在篝火之旁继续捆扎着原木的人群。 有几人工作之余偷偷地把自己的眼神瞥到谢尔登的身上,在无意中对上谢尔登的眼神时,却又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去,手中的动作更加地快速,以此掩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他握住鹰杖的手紧了紧。 不。 不可以这么做。 瑰色的双眸倒映着身旁众人的身影。 玛佩地区的性命也同等的重要,他不能因为巴威雅就将玛佩地区的人命抛弃掉。 * 夜色笼罩大地,晚间的森林更加地危险。 不仅是要防备黑鼠的发现,还更要小心山野之间出现的猛兽,因此洞窟之外不断有人交换了巡逻的班次,巡逻的时间贯穿了整个夜晚时分。 直到天际稍稍泛白,微光照亮了天空。 洞窟之中的人们在夜间分好的队伍也陆续出发,非特被分到了负责最外围修建工作的小组,顺便还可以利用她出色的侦查能力去保护众人的安危。 但是,她临出发之时却还是有点不高兴。 “那个叫瓦恩的家伙,怎么就占了我的位置呢。”虽然非特埋怨一样地小声嘟囔,但是她心里也清楚,如果谢尔登的身边有着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安全也会得到保障。 被非特念叨着的瓦恩,此时正跟在谢尔登的身后走上陡峭的斜坡,他褐色的头发被流出的汗水所浸湿,黏着在脸上。 还没有彻底亮透的天空还余留着难以辨清的点点星光,夜深的湿气将低矮的灌木丛也抹上水珠。 在二人途径之时钩挂在触碰到的衣物上。 从层层的林荫之间透下微末一点的晨曦的日光,打在谢尔登稍微被露水染湿点点的斗篷之上。 谢尔登伸出手拂开拦在他身前的树枝,树枝微颤之间将枝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