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穹第一次住,对这种建筑很新奇,三月七和丹恒在此前的旅途中曾经见过这种建筑,虽然样式不一样,但都大差不差。 木头特有的香气随着夜风进入鼻子,穹死死扒住丹恒准备关上的房门:“丹恒老师,我要和你一起睡。” 丹恒叹了口气:“理由。” 穹眼睛一亮,有戏,“三月都可以和姬子一起睡,伟大的银河球棒侠也要和同伴一起,万一有恶魔怎么办。” “这个梗你已经玩过了。”丹恒松开抵住房门的手,“进来吧。” “哦耶,丹恒老师万岁。” “丹恒老师你要睡那边,里面还是外面?要不你睡里面吧,我睡觉会乱动,万一不小心把你踹下去就不好了。”穹兴奋地扑向榻榻米,一点也不见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个房间的主人,甚至还有闲心安排起原主人来。 夜蛾正道待客很周到,给他们安排了四个连在一起的房间,奈何寒冰射手和灰色小土豆不干人事,非得蹭同伴的房间,导致另外两间房完全没发挥自己的用处。 “行,我睡里面。”丹恒脱下外套挂在旁边的椅背上,翻身进去。穹现在是个毛毛虫,他的身体一扭一扭的给丹恒挪开位置。 丹恒平板地躺下去,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遮住肚脐眼。说实话,单人床睡两个人有点挤,但还不是无法忍受。 “啪。”穹伸手按下白色的按键,白炽灯熄灭,黑暗笼罩下来。 穹闭上眼睛,视觉关闭,听觉变得敏锐,他能听到丹恒的轻微的呼吸声很规律,是一首极好的催眠曲,听着听着,穹也有了睡意,意识开始模糊。 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宇宙中。 这一次,你离人影更近了一步,但你还是无法看清ta的模样,白色与黑色拼接的低头注视身下的星球。 你的眼睛随着ta的视线移动,星球的裂痕更多了。其中一道几乎横跨整个星球,你看着这道裂痕,心里忍不住担心这颗星球会不会直接从中间裂开成两半。 “以前的我,还真是……”人影发出一声嗤笑,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你知道,大抵不是什么好话。 竟然嫌弃自己,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被踢出了梦境。 穹悠然醒来,甚至还有闲心打了个哈欠,这种梦他做多了,轻车熟路,他已经是个成熟的银河球棒侠了。 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的,再扭头一看,丹恒不见了。 是有事出去了吗,去找找他吧。 凌晨四点多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丹恒一反常态地醒了过来,他的睡眠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被惊醒。 丹恒没有睁开眼睛,当人的视觉封闭的时候,其他感官会更加灵敏,一种补偿机制。 “娑娑。” 外面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很常见,丹恒能想象到一条蛇或者一根粗大的绳子被人拖着在草地上移动,它悄悄地潜进来,越过高专内的绿化,穿过水泥地,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砰。”它与什么东西相撞了,丹恒猛地睁开眼睛,出意外了。 丹恒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踮起脚尖,越过穹睡得四仰八叉的身体,被子被他踢到地面了。无奈把穹的身体一一摆好,再盖上被子,丹恒开门出去。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丹恒弓起身体如一支离弦之箭窜了出去,身如闪电,气势如虹。 夏油杰侧身站在训练场的边缘,平时梳理整齐的丸子头散落,长发披散,脸颊沾着几滴血液,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右边的袖子连同手臂被砍断了一截,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特别是在夜晚,他这副样子说他是吸血鬼不会有人怀疑的。 他的脚下不远处是被打落的武器,一把细长的刀。 夏油杰缓缓举起双手,右边只有一个大臂可以举起来,在中间被劈断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冷风吹拂着,疼痛更加明显,额头的刘海被汗珠打湿了,粘在脸上,紫色的瞳孔中是深埋的仇恨。 几根藤蔓在他对面虎视眈眈,一旦夏油杰有行动的架势,就会被尾端尖锐的藤蔓刺穿。 藤蔓似乎对他的识趣很满意,它们不再紧绷着,放松了一些。 见鬼,他竟然可以在几根藤蔓上看出耀武扬威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藤蔓似乎都放松了,它们在月下妖娆地起舞。 夏油杰眼中精光一闪,身子一矮,以一个翻滚的姿势来到长刀的边上,因为翻滚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压倒了右臂的伤口,他脸色一白,痛呼被压抑在唇边没有释放出来,左手捡起长刀。 一道白芒划破夜空,藤蔓碎成几段,跌落在地。 身后是一道破空声,一直埋伏着的暗绿色藤蔓将夏油杰的身体贯穿,他低头呆呆地看着从心脏处伸出来的藤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夏油杰忽然做了一个很疯狂的动作,将长刀的刀尖对准藤蔓的中心,藤蔓被破开成两半,相对的,长刀也进入了夏油杰自己的身体,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嘴角勾起愉快的笑。 丹恒拐了个弯,绕过挡路的建筑,前方视野突然变得开阔,一个黑衣的男人跪在地上无声狂笑,一把刀插在他的心脏处。 是夏油杰。 “高专的校医室在哪里,我带你去。”他的伤势等不到救护车的到来,咒术高专的地理位置太偏僻了。 “啊,是你啊。”夏油杰摇摇头,“没有用的,医生已经死了,在所有人熟睡之后,被迷晕杀了。” 从心口流出的血液滴到地上形成小水洼,夏油杰忽然自嘲一笑:“硝子是被这些藤蔓捂住嘴巴后,被掏出心脏流血而死的,其他人也是。高专的术式对它们没有用。” “我之前还在疑惑,这些藤蔓本来也可以杀掉我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让我逃出来,又在训练场对我发起攻击,是想引你们过来吧。” 丹恒看着他,这个男人在看到同伴死亡的那一刻就疯魔了,他明白了藤蔓这么做的意图:“是为了挑拨离间。” “高层里有它们的人,或者说高层已经被它们控制了。悟今天被叫回去是调虎离山?也可能是为了打探他知道了多少关于它们的情报,又或者两者都有。”夏油杰自顾自推翻自己的猜测,他现在说话已经很艰难了。 “你快点走吧,带着你的同伴一起。” “可能不行,走了就是畏罪潜逃了,莫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本来就不是他们做的,为什么要逃,丹恒想着,他受够了这种逃避的做法,更何况,他的同伴也被牵连其中了,他不要他们受这种委屈。 “我在这里等着。” 夏油杰已经没有呼吸了。 “你要等谁。”高大的影子笼罩下来,遮住尚存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