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难道是自来熟吗? 他礼貌地回以微笑,在门口等着萧肃一起出去。 “你朋友挺幽默的……”进了电梯后,陆乘澜开始没话找话。 “嗯。” 话题终结在这里,两人陷入沉默,直到出了单元门,都松了一口气。 “我去骑车。” “我车在路口……” 尴尬地同时说完,挥挥手就算是道别了。 陆乘澜回到车上,陷入了更大的失落中,原来在工作关系之外,他们相处起来这么尴尬。 会慢慢熟稔起来吗?然后变得亲密…… 正想得出神,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了他的车边,车上的人敲了敲车窗。 因为心情郁闷,陆乘澜眼神看过去时,带了刀子。 “有什么事?”他冷漠问道。 摩托上的人打开了全盔的镜面,露出了半张脸,因为陆乘澜的表情微微皱眉,说道:“陆总,你现在是要去公司吗?” 陆乘澜:…… 这么帅,是想吓死谁? 萧肃继续说道:“别去了,不安全。” “嗯,我回家……加班。”陆乘澜看着他,发现了自己新的癖好,这难道就是盛凌说起过的覆面控? 高大的人骑在通体黑色的摩托车上,单侧长腿支在地上,因为车身流线型的曲度,他的上身前倾着,半张脸隐藏在全盔里,看起来非常硬朗。 “那我先走了,今天麻烦你了,回去注意安全。”萧肃说完后,抬手拨了一下墨色镜片,整张脸立刻隐藏起来了。 摩托车在小区里没有骑得很快,但是在不宽敞的路道和不高大的行人之间穿梭着,周围景色都成了虚化的背景。 陆乘澜深呼吸。 他迟早是要坐上摩托车后座的。 —— 萧肃骑车去了稍远的地方给江与风买了他爱吃的生煎包,试图堵住他的嘴,但是很难。 “你们公司,就这一个老板吧,没有别的老板了吧?”江与风蘸着醋,吃着生煎,嘴巴没停下。 萧肃其实可以说谎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说谎方面没有任何天赋,所以干脆摆烂了。 “嗯,就这一个老板,别问了。” 见萧肃不愿意说,江与风更好奇了。毕竟他见到的人高大英俊,穿着讲究,矜贵但难得的没什么架子,挺优秀的啊,真的不可以发展一下吗? “他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种玩咖,而且彬彬有礼的……” “这些重要吗?”萧肃叹气,“你之前不也说徐明恩彬彬有礼吗?” 听到这个名字,江与风表情立刻变了:“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那徐明恩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就忘记了呢?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吧!” 萧肃沉默。 江与风叹气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一样吗?表面彬彬有礼,实际上拿钱砸人?” “对,他们都一样。” “明明就不一样……”江与风戳穿他。 萧肃当然知道他们不一样,但是嘴硬道:“无所谓,对我来说就是一样的。” 江与风撇嘴,这还犟上了。他戳了戳生煎包,不信治不了萧肃这嘴硬的病:“不说这个了,你这个老板,看起来不像在下面的啊……” 萧肃呛地咳嗽了一声,脸涨红了。 “你脸红什么,难道你是下面的?”江与风觉得挺好笑的,萧肃怎么看也不像啊,“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没声了。 萧肃闭眼又睁开,垂眸看着醋碗,认命了。别说江与风没想到了,他也没想到啊。 根据后来复苏的记忆,他可以确定他抗争过,但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被哄服了…… 死去的记忆又来攻击他的大脑神经。 “反正是一次性的事情,别多想了,”江与风见他面如死灰,心疼起了不会说谎的邻家弟弟,安慰道:“你说的对,他们都一样,都讨厌,快吃饭吧!” 萧肃想快点换脑子,于是选了最恶心的内容,说道:“我最近遇到徐明恩了。” 江与风握着筷子的手都捏紧了,难怪刚才萧肃突然提起这个人,“他又想干什么?” “他想和参星合作,但是被陆总拒绝了。” “所以富家少爷遇到了比他更壕的,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江与风笑的嘲讽。 “嗯。”萧肃想到徐明恩那副趋炎附势的样子就觉得挺讽刺的。 大学时,徐明恩可以说得上趾高气昂。从一开始,都是钱给了他底气和傲气,他自然也会因为陆乘澜更有钱,而自觉低人一等。 萧肃忍不住对比,陆乘澜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陆乘澜也会以势压人,但是不是因为有钱,而是纯粹的脾气差。 所以,怎么可能一样呢? “对了,我现在也可以去打他一顿。”江与风挑眉。 “算了吧。”萧肃怕他再断一条腿。 “你是看不起我吗?”江与风拍了拍右腿,“这天然优势,他还手我就倒下,虽然躺在了地上,但是占领了道德的高地,怎么样?都不用真动手。” 萧肃笑笑,“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江与风扶着桌子站起来,想想哪里不对,又坐了下去,“你是不是想骗我出门?你还没赢我呢!等你打赢一局,我就跟你出去。” “明天吧,明天我们再继续。”萧肃还要好好研究一下吃鸡攻略。 但是他一个临时抱佛脚的,怎么可能赢得过天天在家打游戏的。 浪费了两天时间,又到了工作日。 —— 陆乘澜唉声叹气在家加了两天班,周一被电话叫醒后,心情才好起来。 两人到公司时,在电梯一层遇到了林烁和秦秘书。 “陆总早,萧总助早。”秦秘书打招呼。 林烁一进电梯就问萧肃道:“那个‘风一样的忠犬’是谁啊?” “我朋友。”萧肃回答。 “男朋友吗?”林烁玩着手机随口问道。 萧肃:…… 陆乘澜揣着兜目不斜视,耳听八方。 “谁啊?风一样的忠犬?江与风吗?”秦秘书根据名字联想到了,见萧肃点头,白了林烁一眼,笑道:“别瞎说了,江与风和萧总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陆乘澜皱眉,毕竟不是亲的,住一起,感情不会变质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他自己没有家吗? “哦,你兄弟挺幽默的。”林烁嘻嘻笑道:“风一样的忠犬,‘忠犬’这个词就很有灵性。” “因为他以前是消防急救员。”萧肃解释道。 林烁:…… 人民的公仆啊!是我想歪了。 “他的腿……”陆乘澜没忍住问道。不会是因公受伤吧? “去年山火,参加志愿救援的时候受的伤。”萧肃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