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不到是什么,问道:“拿什么?” “护具。”萧肃不想再回答问题了,干脆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司机忍笑,想起初始设定地址是奥罗拉酒店,现在又要回家拿“护具”,倒也不必这么委婉,但是那玩意,酒店很多啊…… 萧肃没让陆乘澜上楼,免得被夜猫子江与风发现。 拿了固定肩膀的护具,还有换洗衣服,他才静悄悄出门,和陆乘澜汇合后,带他去了小区后面的酒店。 第二次和陆乘澜来酒店,萧肃十分平静。 或许是装断片装久了,他自己都觉得那件事已经完全翻篇了。 标间,两张床,纯睡觉,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时,他还是紧张了。 等陆乘澜穿着浴袍出来,萧肃赶紧战术喝水。 结果那人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萧肃坐在床边,下意识绷紧了上身。 “那个夹板,我刚刚拆了,你帮我扣一下。”陆乘澜说着把拆掉的高分子夹板递给了萧肃。 萧肃放松下来,但是没放松两秒钟。 陆乘澜站在他面前,因为个子高,浴袍就会显得短一些。交叉的领口上方露出一片皮肤,底下大腿开叉的地方,又是一片。 大概是因为手臂不方便,头发也没吹干透,整个人都往外冒着新鲜的水气,还有一次性用品的味道也遮掩不住的香味。 在萧肃沉默时,陆乘澜突然抬起胳膊抓后背,“好痒,这浴袍是不是不干净……” 他抬手时,底下更短了。 萧肃怕他当场脱衣服,屏住呼吸,从侧面溜走后,拿了自己的睡裤丢给他,“抱歉,忘记给你带睡衣了,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陆乘澜立刻接住,准备换了。 萧肃背过身,“还有一个冰敷袋,你先敷一会儿,我洗完澡帮你装夹板。” 说着他就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在浴室瓷白光亮的空间里,他撑着洗脸池站了一会儿。 要不还是休息几天吧,反正是带薪的,离陆乘澜远一点比较安全。 萧肃总觉得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萧肃洗完澡出来,果然出大事了,陆乘澜光着膀子坐在床上,脖子和胸口上红了一片。 “好像过敏了。”陆乘澜说。 萧肃想问他,会死吗?不会死的话,就先这样吧。 结果,他问出口却是:“要吃药吗?” 萧肃问完自己都无语了,难道他说要吃的话,半夜出去买吗? “嗯,酒店有药的,我叫了客房服务,顺便把衣服拿去干洗。” 陆乘澜十分自觉,听到敲门声,自己下床去送衣服。 萧肃把他拦住了,这光个膀子,万一被当成变态怎么办? “我来拿。”萧肃说。 “嗯。”陆乘澜还是坚持跑去浴室拿衣服。 “你别跑来跑去了好吗?”萧肃再说话时,语气已经相当不耐烦了。 这白花花水灵灵的,晃得人头晕。 陆乘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带了情绪,吃完抗过敏药后默默回了靠窗的那边床上。 在他以为萧肃不会再跟他说话,郁闷地看向窗外时,床垫突然陷进去了一些,一道阴影落在了身上,他下意识就要坐起来。 “不要起来,”萧肃抬手又把他按了下去,“胳膊放平就好,我帮你装夹板。” 陆乘澜看他,因为把睡裤让了出来,现在萧肃穿着西裤,上身是亨利领的浅色睡衣,特别显身材。 “你拿护具是干嘛用的?”陆乘澜问道,他一手平放在床上,一手枕着自己的胳膊。 “跟你的夹板一样,制动的。”萧肃虽然大臂不能往上抬,但是不影响手和小臂,快速帮陆乘澜重新固定好了夹板。 因为冰敷及时,胳膊没有肿得厉害,但是能看出来鼓起了一点。固定夹板时,要带一定的压力,所以陆乘澜又露出了忍痛的表情。 “会疼几天的。”萧肃说。 看你下次还逞能不? “嗯,没事。”陆乘澜回答。 疼的很值得。 两人各怀心思,默契地结束了对话。 萧肃起身关了灯,只留下了走廊入口的那盏,屋子瞬间暗下去了。 陆乘澜躺平,并没有睡,而是歪头看向了背对着他坐在对面床边的人,光线虽然暗,但是人影分明。 萧肃在往肩膀上套护具,看不出颜色和材质的护具和肩膀的弧度是完全贴合的。 整个护具包裹住肩膀,下方只到大臂上半截的位置,由一根三指宽的肩带穿过对侧腋下固定住。 萧肃躺下时,陆乘澜偷瞄了一眼,固定在前侧的带子正好勒在胸上。 这……还能喘得上气吗? 他首先看的就心脏皱缩。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条黑裤子被萧肃甩到了床尾。 陆乘澜眯眼睛。 “睡不着吗?”萧肃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问道:“是胳膊疼吗?” 陆乘澜动了动手指,“是有点疼。” “止疼药在桌子上。”萧肃动了一下又躺平,他闭上眼睛,完好的右手抬起搭在了额头上。 他这一天,真是累死了。可能是照顾陆乘澜照顾习惯了,居然形成了肌肉记忆,刚刚他差点直接起身帮他拿药拿水了。 又一阵窸窸窣窣,陆乘澜下床吃止疼药了。 药放的位置正好在走廊灯的照射范围内,萧肃透过胳膊缝隙里看了一眼—— 陆乘澜光着上身,背部在暖色顶灯的斜照下,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明明穿着衣服看着顶多算宽肩窄腰的人,脱了衣服却是肌肉线条细长有力的肌肉男。 陆乘澜仰头喝水时转身瞥了萧肃一眼。 萧肃立刻捂住了眼睛。没啥用,是死肌肉来着。 —— 片刻后,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 “你肩膀还疼吗?要吃药吗?” 萧肃叹气,“我不吃,谢谢。” 站在床侧的人突然拉下了他挡在额头上的胳膊,抓着手腕向上抬起压在了头顶上,人也跟着靠了过来。 萧肃惊了一下,想挣扎,但是另一条手臂这会被他自己固定住了,不能动弹。 “你干什么?”他惊疑的同时,瞪大眼睛,却撞进了深邃的黑眸里。 他的视线内,对方白皙的底色上,耳尖和眼角都绵延出一片绯色。 “干你想干的事……” “你在瞎说什么?”萧肃想强行起身,被子刚蹬开,就感觉身上一沉,原本只是站在床侧的人,直接覆身上来,压住了他的腿。 灼热的体温和沉沉的重量碾压着身体,使坏的人伸手摸他的脸。 修长的手指带着粗粝的触感,但是非常温柔,像是梳理头发一样,顺着侧面的头颅往后,大拇指划过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