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有种淡淡的厌烦,“我早就跟你讲过,别折腾,别为了外人的追捧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小截烟灰落在地面。 郁锋脸色苍白,咆森*晚*整*理哮道:“混账东西,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郁书青冷冷地看着他:“你身为长辈,怎么对待我的?” 香烟缭绕中,白可心反手关好门,面无表情地递上一摞文件,而徐矿也在屋里靠墙站着,一脸轻松地看热闹。 郁锋的嘴唇抖了两下,还是接过,快速地浏览了几秒,紧接着,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 “我?” 郁书青嗤笑一声:“你捅的篓子的我收拾够了,我不介意养点什么亲戚,关键是你不仅害人,还在扯公司的后腿。” 他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到郁锋面前:“甚至在奶奶身上打歪主意。” 郁锋的耳畔嗡嗡作响,触电似的扔掉手上的东西,纸张四散开,夹杂着几张清晰的照片—— 是他在赌场中的模样。 给郁书青下绊子,除了不服气小辈过于锋芒毕露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郁锋很缺钱。 他们家是做实体的,所以欠的并没有多少钱的,只要那个项目能顺利进行,他就能重新拥有一切。 “滋啦——” 钻心般的痛楚打断了思绪,郁锋呆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郁书青把烟,按灭在了他的掌心。 徐矿挑起眉梢,轻轻地“哇”了一声。 惨叫和咒骂白可心懒得听,反正两秒钟不到的功夫,对方已经彻底噤声,怪不得让徐矿也跟着进来,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挣扎的郁锋。 她守在门口,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同时视线落在了屏风上面。 白可心终于认出了上面的字。 天作之合。 她“噗嗤”地笑出声,对这家饭店的附庸风雅有了新的认识,因为这个成语,是用来称颂婚姻美满,并不合适放在餐桌旁。 回去路上,还是没忍住说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车里的气氛安静到诡异。 郁书青和徐矿都喝了点酒,不多,但也没法儿开车,白可心转动方向盘:“喂,你们二位,起码给我个反应啊?” 她好歹也是中文系毕业的! “哥?” 好吧,郁书青已经闭上眼睛装睡了,可恶! 而另一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深沉地盯着窗外。 白可心冷笑一声。 她踩下刹车,笑眯眯地从后视镜里看向徐矿,故意拉长声音。 “嫂子哥?” 第12章 话音落下,两人终于有了动静。 睡觉的缓缓掀开眼皮,凝视窗外的则慢动作一般地回头,同时被两个大帅哥这样注视,白可心还真有那么点心理压力。 她清了清嗓子:“咳,到了。” 刚才到宴会上,两位都陪着郁奶奶喝了点——其实郁书青只算润了下嘴唇,因为徐矿用手盖在他的杯子上了。 眼神交错的刹那,同时又撇过头去。 郁书青的病还没彻底好,明天不用输液,但消肿止痛的药还是得吃,这会儿也不逞强,老老实实地换了茶水。 所以就被徐矿赖上了。 车呢,喝酒不能开啊,司机呢,联系不上了呀。 说完就死皮赖脸地往越野上一坐,说拜托小咪,能不能送他回家。 “你也看到了啊,我一个人住,屋里连个会喘气的都没。” 郁书青坐在副驾驶上,拉下安全带,没搭理对方。 也算默认了,可一路上,气氛都安静而诡异。 终于,这一声“嫂子哥”打破了宁静。 白可心实在没忍住,转身看过来:“你们都在想什么呢,一路也不说话。” 郁书青:“在思考啊。” 他真的和徐矿很要好吗? 那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过分了些。 徐矿则叹了口气:“我是因为疼,疼得说不出话。” 讲完,他就凑近郁书青的耳畔,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郁书青低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到了地方,徐矿下了车,车窗缓缓落下。 郁书青只露出点眉眼:“所以,你现在什么愧疚感都没了?” “没错,”徐矿单手撑着车门,姿态有些散漫,“下次见你,我还打。” 郁书青的嘴角还带着笑:“你确定,我们之前是好朋友?” 徐矿毫不犹豫:“当然。” “那么对待好朋友,你忍心下狠手吗?” 郁书青的声线很好听,干净,透亮,再加上他平日里讲话都不疾不徐,所以落在耳朵里,就是春风细雨般的享受,连着被质问三条,也不会有任何的压迫感。 徐矿眯着眼看看他:“那你就忍心对我下狠手?” 都给人送到地了,还不走,俩人在那打哑谜,白可心一巴掌打在自己胳膊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抽出湿巾。 有病。 隔着个车窗聊天,净搁那喂蚊子是不? 她都怀疑是自己那一嗓子嫂子哥,给徐矿叫爽了,明明也是位青年才俊,这会儿却跟什么似的—— 白可心开始沉思。 这不就跟她上大学时,寝室楼下卿卿我我的臭情侣们一样吗?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形,她都很痛苦。 拜托,亲嘴去别的地方亲好吗! 她真的不想在啵嘴声中,穿过人群,艰难地回到宿舍。 毕竟白可心很喜欢自己的寝室楼,真的怕他们直接给孩子生在这儿了。 不过,凭她对郁书青的了解,还是很难想象对方会陷入爱情。 正琢磨着呢,后面就传来“咚”的一声,白可心还没反应过来,郁书青已经关好车窗,冲她露出和煦的微笑:“走吧。” 白可心莫名一个哆嗦,直接踩下油门,愣是没敢回头看一眼徐矿。 “哥,刚才怎么了?” 郁书青垂着睫毛:“没什么。” ——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惩罚。 “你们到底啥情况啊?” ——睡过,并且感觉不错,但抛开这张脸的话郁书青还真的不太喜欢对方,轻佻,强硬,又太过小心眼。 算了,郁书青沉默了下。 ……他抛不开。 “就是不小心发生了关系,”郁书青直截了当地开口,“没什么。” 白可心“哦”了一声,不问了。 她哥说没什么,那就是真的没什么,毕竟对于郁书青而言,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下,这并不是肮脏的事,他不会为此背上任何心理负担,依然会毫无芥蒂地面对徐矿。 郁书青,是一个不内耗的人。 所以在被打了屁股后,他也果断地在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做了恶劣的报复。 “特意打了蝴蝶结,喜欢吗?” 郁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