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本能的蛮力,按着他使劲儿怼。 他把杯子放茶几上,扬起嘴角:“起来吧,别跪着了。” 徐矿还抱着郁书青的腿,整个人蔫头耷脑的:“……哦。” “就在小药箱里?,自己拿。” “……好。” 没过?多久,微凉的触觉散在肌肤上,带着淡淡的药味,郁书青靠着沙发,此刻完全不担心?徐矿突发恶疾,趁机嘬他一口,刚才的话都说过?了,这人要是有点?良心?,就不敢再起什么旖旎的心?思。 解扣子的时候,都一脸的严肃。 多好,大大方方的。 指-尖顺着绕圈,动作很轻,郁书青还是不免皱了下眉,徐矿立马抬头:“碰疼了?” “没有,”郁书青懒洋洋的,“你继续。” 他其实,还挺享受被伺候着上药。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蔑视徐矿,很爽。 “好了,”徐矿小心?地给?他系扣子,“明早起来再看看,不行咱就叫医生过?来。” 郁书青站起来:“不至于。” 他伸手,按在徐矿的手背上:“别穿了。” 徐矿抬头:“啊?” 徐矿:“小咪你不要诱惑我,我这人经不起诱惑。” 徐矿:“虽然?知道这种微痛很带感,但还是对身体有些伤害,算了吧,我们可?以?培养点?别的共同癖好,啊不,爱好,小咪除了这个外你还喜欢什么?不行还是把衣服穿上吧,我怕我控制不住,你放心?我今晚绝对很老实的,要是不信的话就把你睡衣给?我,我拿着闻闻就够了。” 郁书青:“……闭嘴。” “我的意思是,不用再给?我穿睡衣了,找点?别的衣服。” 他边走,边把薄薄的纯色睡衣脱下,露出修长的肩颈。 “走吧,出门看雪。” 最终,还是在里?面穿了件柔软的打底衫。 没多久,就被裹成?了个球。 长款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顶,徐矿把郁书青的帽子竖起来,拿羊绒围巾给?系上,围太高了,又往下扒拉了点?,扒拉出一双漂亮的眼,郁书青说话都费劲:“热死?了……” “外面冷。” 他半跪在地上,给?郁书青穿鞋子:“你要是觉得冷了,就回来,别感冒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那可?不,下雨了知道往家跑,天冷了会戴帽子,”徐矿站起来,满意地打量了一圈,“成?,走吧。” 羽绒服是白色的,帽子上缀了圈浅色毛领,挠得脸颊稍微有点?痒痒,这件衣服还是郁雪玲给?他买的,说小咪你瞧,多好看啊,他基本上没穿过?,嫌太学生气了,可?能在老太太心?目中,他还是个小孩,总是致力于买这种可?爱风的东西给?他,所以?郁书青都是嘴上答应,实际上束之高阁。 徐矿倒是从?衣柜中,一眼看中了。 那就随他吧。 走进电梯厢,郁书青笑了起来,看着映出的身影:“咱俩像不像黑白无常?” 对方一身的黑,自己一身雪白,乍一看,还真?有点?那意思。 “现?在呢?” 徐矿从?后面抱着他,完完整整地给?人拢怀里?:“变成?了黑芝麻汤圆。” “你是傻瓜呀,汤圆的馅儿在里?面!” 电梯门打开了,经过?走廊,郁书青还在跟人吵吵嚷嚷的,等森*晚*整*理到走进夜色,才仰起脸,“哇”了一声。 漫天的雪花。 在路灯暖黄色的光晕下,仿佛无数片金色的羽毛,在空中纷纷扬扬,有一种圣洁的美。 “走吧,”徐矿把郁书青的手放自己兜里?,“我们去?堆个雪人怎么样?” “幼稚。” “那捏一排小鸭子呢,放在路边花坛上?” “也好幼稚。” 徐矿笑了起来:“我这么幼稚,你还喜欢我,难道你不幼稚吗?” 可?能是衣兜里?的空间太小,掌心?紧紧贴着,都有些发烫。 郁书青垂着睫毛,说出的话都带了白气:“谁说我喜欢你。” “那我拜托你,喜欢我一下。” 徐矿拉着郁书青的手,一步步地走进雪里?,有小雪花落在睫毛上,很快融化,变成?挂在上面的水珠。 这会儿比较晚了,小孩们都被赶回家睡觉,一路上,只遇见了贪玩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在路边打雪仗。 风并?不大,世界安安静静地下雪。 踩在厚重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郁书青鼻尖有点?红,说话带喘:“可?能你喜欢的……是曾经的我,我们很多年没见了,相处的日?子也不长,现?在的我,不一定还是以?前的样子。” “我有很多缺点?,有自己的私心?。” 郁书青语气很慢:“也有不光彩的想法……总之,你可?能对我有滤镜,毕竟记忆会美化,你需要跳出来。” 徐矿不紧不慢地跟着,肩上落满了雪。 “小咪,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这人有时候挺奇怪的。”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好像对自己很爱惜,又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 郁书青没有回答。 “但是没关系啊,”徐矿停下脚步,站在郁书青面前,“你什么都不做,我就很喜欢你。” “做了也没关系,还是喜欢你。” 郁书青仰着脸看他。 “那么,”徐矿笑得眼睛弯起来,“你要不要也喜欢我?真?的,我这人挺不错的,你就考虑一下呗,要是我有什么缺点?,麻烦你帮忙指正,我听劝的。” 他抱住了郁书青,左右摇晃着,幼稚极了。 因为都穿得很厚,简直像冰天雪地里?的两只企鹅,出门没考虑去?哪儿,就顺着路边往前走了,周围没什么人,只能听到裹挟着雪的风声。 以?及郁书青的叹气。 “怎么了,”徐矿低头,去?亲人家的脸,“是不是有些不开心??那我不提这个了,回去?再说。” 反正追郁书青,徐矿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没事,”郁书青的脸颊可?能被风吹得了,红扑扑的,“就是感觉,你真?是一只鬼。” 徐矿抬头:“啊?” 在家里?的时候,郁书青就提到这一句了,给?他整的摸不着头脑,这会儿又是深夜,还挺渗人,徐矿嗷一嗓子把脸埋人家颈窝处,蹭来蹭去?的。 “你是不是在故意讲这些话来吓我,我很不经吓,很胆小的!听鬼故事就会不小心?摔倒,那你就得负责给?我亲亲才能好……” 耳畔传来温热的触感。 徐矿怔住。 郁书青闭着眼,睫毛微微抖动,一点?点?地去?亲他的脸—— 在学徐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