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编发,男人在这样欲望放纵肆意的空间里,对心底最渴望的存在已经在身周叫嚣着掌控与掠夺。 周林松开乔九安的手腕,摘下一只手套,抬手抚摸上乔九安的侧脸。 低低叹了一声。 “但我将从你身上解开的项圈戴在我的手腕上,是因为,我同样渴望成为你的奴隶。” 他的骨子里流淌着掠夺的欲望,精神力叫嚣着掌控的冲动,但灵魂却穷尽克制渴望着与拥有截然相反才能得到的爱意。 他收回手,没有再做任何暧昧旖旎的动作,认真注视着乔九安,郑重而珍重。 “我想做你的奴隶,也想做你的主人。①” 再也没有哪个场合,比他们现在的所在,更能让乔九安解读周林的告白。 三次。 在联邦,周林为了留下乔九安,在星空下,在墙壁后,说着同生共死的平淡。 在帝国,周林想要留住乔九安,在别墅里,说着他们可以共同经营的、安全而安定的家。 周林从来都不是什么克制的正派绅士,只是他将自己绑缚在规定好的刻度内,本能地不想让乔九安看到他的失控。 但现在,在两人用住在一起的回忆渐渐覆盖曾经分别,以及在艰难中彼此依靠搀扶的年岁后,在比起联邦亦或是帝国,某种程度上更属于他们的混乱星域里,周林不再想要留下或是留住乔九安,他说着占有,说着爱意,赤裸而直白的渴望、索求乔九安的爱。 现在的他,即使穿着绅士的西装,却将真正放肆、离经叛道、不可理喻……甚至是在旁人看来足以用变态来形容的自己,撕下伪装的克制,完全展现在乔九安的面前。 旁边不时有路过的会所客人,也同样听到那个看上去是S的男人说出的告白。 有人惊讶,有人羡慕,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怅然若失。 但没有人不识趣地上前来打扰。 乔九安看看自己,又看看来之前特意换了一身衣裳的周林。 和之前的那套西装相比,乔九安其实没看出来这套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但即使他不懂服饰上的这些弯弯道道,衣服的细节是能看得出来的。 乔九安的手指指腹捞了白衬衫的衣摆搓了搓,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这件白衬衫看似是简单的款式,没什么讲究的纯白,但却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布料,而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白色的布料里织进了闪动着银白色的细碎星光。 乔九安不懂服饰,但他懂周林。 所以…… 这两件衣服,从设计到布料再到成衣,中间的每一环每一步,一定是周林独立且亲手完成的。 然后这个闷骚内敛的男人,谁也没有告诉,就一直在静静等待着乔九安穿上的那一刻,等待着两套意义不同的衣裳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那一天。 乔九安觉得自己想了很久,但对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又好像犹豫和迟疑都没能长过两秒。 他伸出手,握住周林还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将手腕处绑缚着的红绳一点点解开。 乔九安抬眸看着周林。 周林的目光带着极具侵略性的直白,俊美的眉眼间一笔一笔刻画出不再掩饰的欲望。 但通过两人交握的手,乔九安能清楚的感觉到,面前这个一向从容淡定的男人,手指竟然在微微颤抖。 乔九安的背部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很细,很密,微微发痒。 但他的手却没有抖。 乔九安从周林戴着手套的那只手里,一点一点,慢慢抽出柔软纯白的手套,然后捋开来,垂着眸子,替周林重新戴好。 最后,他将从周林手腕上解下的红绳,轻轻搭在周林的手心,将自己的手腕伸出去,翻转,让最脆弱的动脉靠近周林的手指,抬眸笑开。 “好啊。” 他回应。 禁忌的红绳搭在白皙的手腕间,周林的手指划过乔九安因为握拳而微微绷紧的小臂肌肉,长绳绕过一圈,又一圈,最终缠绕成结,搭在乔九安的动脉边。 周林的手指指腹压在红色的绳结上,低垂着眼眸,迟迟没有开口,也没有看乔九安。 原本在情趣这方面神经混水泥的乔九安难得敏锐了一次,没顾得上欣赏还挺好看的红绳结,硬是挤到周林怀里,变着法地要去看周林的表情。 周林有些狼狈地往旁边躲,不让乔九安看,乔九安就撵着他非要看。 很奇妙的,明明是乔九安之前一直恐慌逃避的亲密关系,是乔九安以为自己根本无法适应的束缚牵绊,但当他真正被绳结绑住的时候,曾经预想中的恐慌和逃离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心脏好像无声绽放着郁金香,花形看似内敛,实则热烈张扬。 两双眼睛终究还是对视了一瞬。 乔九安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Daddy?” 周林的瞳孔骤然紧缩,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乔九安,眼神幽暗如深海,翻滚着让乔九安本能后退的侵略风暴。 “不、不是……我就是,刚才听到有人这么……” 乔九安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能这么叫吗?” 顿了顿,乔九安的额头抵在周林的脖颈边,小小声又开口。 “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Daddy?Daddy~” 乔九安发现他每叫一声,周林的眼神就会变化一瞬,就连一些微动作都会带出艰难忍耐的动摇。 “哇,说真的,这个词真的好涩!” 乔九安一口一个Daddy玩得起劲,听着的周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和欲望几乎随着乔九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词语被用力拉扯,濒临崩坏。 他想亲吻怀里的人,用力的,不及后果的,不带任何克制的。 但现在还不行。 周林侧过脸,唇瓣微微用力压在乔九安的额角,调整呼吸。 乔九安却半点都没有体会周林努力克制的良苦用心,下巴抵在周林的肩膀上,眼神越过去,叫住穿着统一的服务生:“请问——” “我第一次来,你们会所开房的流程是怎么定的?” 明明穿着最纯的白衬衫,银色短发的青年一笑间带出的颜色,却将场内一大半的旖旎尽数压了下去。 “我们要最好最顶尖的那种!” 服务生抬手指向左前方,礼貌微笑着回答在场客人的所有问题:“客人只需要在三个游戏项目上赢得十朵玫瑰,就可以获得会所最高级别的贵宾待遇。” 乔九安的目光在左前方的游戏区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台球桌上。 他侧过脑袋,唇瓣靠近周林的脖颈,张嘴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叼着周林脖颈间的皮肉磨出两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