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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1 / 1)

”荀柔连忙拉住缰绳避开,又拍了拍马头让之安静,再从阿贤手中接过银簪,摘下白布条,重新束发。 毕竟要去别人家中,带着丧,就不太合适。 “阿叔,这个。”等他换好发簪,荀颢又从背上取下竹笠递过去。 荀柔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竹笠一眼,这才拿过来扣在头上。 再转身,一跃上马,一抖缰绳,一夹马腹,黑马不必鞭摧,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阿叔等等我啊。”荀颢连忙唤道。 踏雪是良驹,撒开蹄子跑,他这匹驽马可赶不上。 颍阴县整个也并不大,东仓里离高阳里不过五六里,不需半个时辰,一路田地均甚稀疏,看得人心中担忧。 “公子,可是到王富家去看病?”头发花白的里监门,认得荀家叔侄,远远便从门中迎出,他身上衣服虽然破旧,却还算干净整洁,但咧嘴一笑,就露出脏污发黑,掉得七零八落的牙齿。 营养不足引起的牙质不佳,牙病、牙齿过早脱落在寻常黔首中不少,甚至不以为是病,也没法医治。 荀柔下马,拱手还礼,“正是,王君可已归家?” “已回,方才就驾车回了,”里监门将驼背弯得更深,热情道,“回来有一刻了我来为公子牵马领路。” “多谢,不必劳烦,”荀柔轻轻摇头,“我认得路。” “……哦,也也是,公子记性好,自然认得。”里监门连忙点头附和,脸上却不免露出一点遗憾。 东仓里比高阳里破败贫穷,里中道路狭窄,路面凹凸不平,屋檐围墙更低,几乎不必伸长脖子,都能看到临道的院子里情景。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朽后,特殊的潮湿陈朽臭味。 几乎家家户户,院中都有黄泥砌池,中分两半,一池浑浊,一池灰白。浑浊者是旧储净水,灰白者乃是石灰水。 池边还有一个半人高灶台。 这些俱为制作草纸所备。 从蔡伦之后,造纸术仍在持续改良,至东汉桓灵二帝时,已有质地细密,适应书写的左伯纸。 但左伯纸用桑皮和麻料,桑树还好,麻却是自古以来为我国制衣最广泛材料。 虽说用旧麻破布…但这时候哪来许多旧麻破布,大多黔首百姓,制衣尚不足,许多都要将衣物穿至朽烂为止。 故而,纵使改良,左伯纸仍然工艺复杂,造价昂贵,不利于普及。 荀柔知道,后来纸张兴起,产量上升,价格下降,盖是由廉价竹子取代了麻,成为新的造纸主要原料之故。 所以,在得到太守杨彪支持后,他借此时先进制纸工艺,再加上记忆,实验过后,复原出竹纸。 然而,最上等的竹纸制作仍然很难,工序复杂、技术难度大,不适合大规模生产,他再次简化工序,研出质量稍次的竹纸和草纸。 草纸顾名思义,原料以草本植物,来源广泛,纤维柔软,降低软化纤维的难度,只需在石灰水中浸泡几日,再经过蒸煮打浆数道工序,即可成纸。 耗时短,工艺简单。 只是草纸柔软易烂,不易保存,厚薄不均,书写晕染。 不过,拿来糊窗,比木板透气透光,并且还有别的用处,比如说解救他饱经厕筹摧残的臀部。 总之,草纸成本低,售价低,比竹纸推广更快。 颍阴附近人家,从荀氏学得此技,添一分收益。 恰好造纸需时常接触石灰,石灰水灭菌杀虫,故颍阴县中疫病,比别处轻得许多。 随着他们进里,有些低矮阴暗的屋舍房门口,噗噗的冒出一个个脑袋,颜色暗沉的脸上,一双双眼睛却十分明亮,目光如炬的看过来。 荀柔压了压竹笠的边沿,一低头,旁边不知那户抛出来一枝紫色苜蓿花,落在他脚前。 接着就像打开了开关,沿路不时有花草落在他周围。 听到动静的王富也出门观望,原本愁苦的表情,在看到牵马而来的身影后,顿时转为惊喜。 他跑步迎上去,躬下腰,连连拱手作揖,“公子?公子来何速也!我方才向李家还车,正想去里门等候公子,未想公子已至,多谢公子,辛苦公子!” 【柔少有巧思,见简牍不便,左伯纸贵,以竹、枯草为纸二种。其竹纸洁白如雪,莹润如玉,为士人所贵,称荀氏玉纸。草纸虽质地软烂,然价贱,百姓亦能为,广行于民间,大有化于风气。光和中,灾异连年,百姓穷困,十室九空,颍阴中人独以纸富,得免。又悯农事辛劳,为龙骨水车、曲辕犁并起陂塘。又尝行医乡里,救人病厄。颍川全郡仰之仁德,呼为公子。其郡中称公子者,即柔也。 又少有姿仪,音容兼美,与从兄彧并称“连璧”,每行市中,观者如堵。】 第40章 太平道人 东仓里,所以取名,乃因旧时,光武帝刘秀与王莽昆阳之战前,在此筑过粮仓。 后来,百姓以为吉兆,以此为名,必能比岁丰登。 可惜如今刘秀这位天命之子的庇护已不再。 灰色短褐,破旧布履,脸色蜡黄,颧骨高凸。 人至中年的王富,竟与他这个尚在成长的少年不过一般高。 说来或许让人不信,但这确是,此时过得去,能吃得起饭的人家。 “王君,。”荀柔拱手还礼,“病人在何处,现在可方便看诊?” 能别站在外面说话好吗,他现在整个背都要被人用目光煮熟了。 “方便,自然方遍,就在家中,”王富连忙摆手,上前帮忙牵马,“请公子随我来。” 荀柔点点头,随王君入门。 王家院子正中,也正如许多人家都有的黄泥水池、土灶以及堆砌的潮湿的干草秸秆。 然而,屋中传来时高时低、含糊古怪的声音,却让他脚步一顿。 “这是?” 王富神色顿时一变,惊慌又尴尬,他连忙放开缰绳,低头拍拍手,不敢看公子,抬步往屋里冲,“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将那道人赶走。” “道人?”荀柔眉头一蹙。 “是,是那太平道人非要进门,我阻拦不住,这才…”王富低声说着,含胸弓背,不敢抬头,“我也想在公子来之前,便将那人赶走,只是、只是公子来得太速…看见公子来,我又一时欣喜,竟忘记……” “那太平道符术,并无神通,不过骗人之术,阿叔数次说与你等,你为何还要如此!”荀颢薄怒道,“太平道称信则病愈,你欲信太平道吗?” “我绝不敢,”王富连忙道,“公子救我儿性命,又教我等挣钱,我明知公子不喜,还让太平道入家门,还请公子恕罪。” 他噗通一声跪下,对着荀柔就一头磕下去。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荀柔伸手拉他起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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