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十分委屈:“一分钱也是债呀!” “得了,我替他还你。待会儿我去菜市场买两只烧鸡给你祭祀上。”詹言说道。 “大人,哪能要您的东西?该谁欠的就得谁还。”田有成慌忙摆手,“而且也不是这么算的。” 行吧。詹言翻译给马蒂亚斯。 “哦、哦。两只鸡,小事小事,我马上就买来还你。”马蒂亚斯说道。 田有成却还摇头:“不是这样算的。” “那是怎么算的?”詹言问道。 田有成掏出个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这个……母鸡是会下蛋的,下了的蛋又能孵出小鸡。一只母鸡一年能产蛋百枚,马大壮借我母鸡至今已有五百七十三年,算下来……” 詹言撸起袖子举起巴掌,露出掌心的红朱砂,面无表情道:“你再算一遍?” 田有成慌了:“这个……这个这个,不算孵出的小鸡、只算母鸡下的蛋也行!” “你算!” “一只母鸡每年产蛋百枚,至今已有五百……” “你家母鸡能活五百多年?” “可是、可是小鸡是可以一代一代活下去下蛋的呀。” 见詹言又举起了巴掌,田有成趴地上悲戚哭道:“大人啊啊啊~~~我为了找他,苦苦等了五百多年……为了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我天天晚上学那洋人的玩意儿,还要背英语单词……我……呜呜呜呜……” “他为什么哭得这么惨?”马蒂亚斯好奇地戳了戳詹言。 田有成哭得实在太惨,要不是这俩的性别或性取向不对,都要以为是一个奈何桥苦等负心人的哀怨缠绵爱情故事了。 马大壮那张英俊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了同情:“哦他听起来可真伤心,我可以请他喝一杯。” 詹言呵呵把田有成的算账方法给他翻译了一遍。 马大壮大受震撼。身为外国资本家他都没见过这么能吸血的! “就给你算两只母鸡外加活着的时候能下多少蛋。”詹言冷酷无情地定下了。 田有成尤有不甘。 詹言:“鸡还得吃粮食呢!你再纠缠就先把这几百年鸡得吃多少米都算出来,你先给了米他再还你鸡!” 田有成无话可说了。 “好的,言,所以,我们三个现在应该去吃鸡……”马蒂亚斯摇晃着酒杯又喝上了,“现在,桌面上应该出现两只烤鸡,不过我们现在是三个人,我希望能出现三个,最好还要搭上配餐的沙拉……” 田有成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对着空桌面比划啥呢?” 聊这么久了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呢。看样马蒂亚斯本来酒量也不大,还在醉着。 詹言没眼看:“等着。我出去买几只烧鸡,再给你配点儿酒菜,就当鸡蛋了。” “不要您的,他欠的债,得他还……” “回头我问他要钱。” “哦……”田有成心有不甘地应道。 马蒂亚斯见詹言要出门,站起来拉他:“言,你要走了吗?我还想再睡会儿。” 田有成凑过来:“我能自己挑鸡吗?” 马蒂亚斯也伸手拽他:“你也要走了吗?” 拽了个空。 马蒂亚斯眨眨眼,又伸了一次手。 【马大壮的胳膊对鬼魂田有成穿胸而过。】 马蒂亚斯:表情渐渐惊恐。 詹言:“没事,你不做梦呢吗?这很正常。” 马蒂亚斯吃此一惊,逐渐被吓得醒酒了。 【恭喜马大壮终于发现他不在梦中。】 马蒂亚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三分虚弱三分惊恐三分不知所措的尖叫。 詹言:“……别怕,你给他买两只烧鸡他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詹言带着惊恐的马蒂亚斯完成了祭祀,给田有成买了三只鸡一瓶酒两盒子下酒菜还有一篮子鸡蛋。 田有成吃一口哭一句:“我的母鸡啊~~~” 再吃一口再哭一句:“我的鸡仔儿呀~~~” 再吃一口再哭一句:“我的鸡蛋啊呀~~~” 詹言看着吃瓜系统里的刷屏烦,对他微笑道:“哦对了,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马大壮转世投胎的这个是西班牙人,讲西班牙语。你英语白学了。” 田有成哽了一会儿,哭得更大声了。 【鬼魂田有成在怀里小心翼翼揣了个鸡蛋,抹着眼泪赶去投胎了。】 怎么着他还想在阴间孵出小鸡? 马蒂亚斯手脚僵硬地戳詹言:“他走了吗?” 詹言安慰他:“放心吧,已经解决了,他不会再来找你了。” 马蒂亚斯:“上帝啊……不,我是说,亲爱的言,你信仰什么?” 詹言:“……没事,你可以继续信上帝。” “不,反正我也很少去教堂。”马蒂亚斯感动地看着詹言,“言,你救了我的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爱的朋友。” 上帝知道拍死你这个不虔诚的信徒。 马蒂亚斯仍然十分激动,灰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言,你是巫师吗?可以看见鬼魂,和他们沟通的巫师?你还会其他魔法吗?神秘的东方魔法!” “不。”詹言否认。 他可是刚被系统亲口认证过万里挑一的纯种麻瓜呢[强颜欢笑]。 马蒂亚斯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明白!我懂!我会保密的!” 詹言:……这样也行。 他取出八宝朱砂给马蒂亚斯抹了一遍。田有成之前带着乱码异常的气息强行入梦,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马蒂亚斯留下啥后遗症。 【你完成了一次十分暴殄天物的祛除阴气仪式。】 马蒂亚斯小心翼翼地张着手掌,生怕把手心的朱砂痕迹给弄掉了。 他眼泪汪汪地保证:“言!我最亲爱的朋友!从今以后,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詹言把这过于激动的老外送回宾馆,回来已经差不多到下班的点了。 进小区的时候遇到了邻居。 “詹言?”邻居看见他十分震惊,“你遇到小流氓了?” “没。”詹言看她眼神往自己额头上瞅,伸手一抹,一手红。 他头上的朱砂忘记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抹花了,现在黄昏光线不好,一打眼的确像是血。 “跟朋友玩儿时抹上的,忘记擦了。”詹言伸手给她看。 邻居姐姐是个女警,眼神锐利,确定不是血后,放松下来:“行,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跟我说。你姐这两天不在家,托我照看你。” “没人欺负我啦,你放心。” 邻居姐姐赵雯和他姐詹岁如是闺蜜,对詹言一直很照顾。 回家洗干净脸,詹言发现社长甄桦已经把剩下的工作内容发到他邮箱里了,告诉他不用到新闻社,这两天有事的话在家办公也行,尽量在周三之前搞定,要是凌宇腾八爪鱼那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