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是赶不上了。 她不无遗憾地想,其实心里半点波澜也无。 就在温柠不打算写信给陆景阳后,偏偏有人一日三次地来催。 陆焕觉得不能屈服于封玉荷的淫威之下,坚持要反击回去。 温柠装作无奈,问他:“若是他们说送信的时候不小心在半道上遗失了,要怎么办呢?” 陆焕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我也写一封不就好了,明玉你把你写的夹在我的信里,量他们也不敢拦我的信!” 温柠差点被他说服了! 她赶紧咳了两声,装成不舒服的样子。 陆焕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紧张道:“明玉你怎么了,难道是上次受寒还没好全?” 温柠摇头,脸色虚弱:“许是呛到了,缓一会儿便好。” 陆焕放下心来,他给温柠倒茶,倒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朝温柠看去,眼睛发亮,将茶盏草草推到温柠跟前,然后直奔书案。 温柠正疑惑,就听陆焕道:“我来写,就说你病还没有好!” 他一脸兴奋,显然想写的不止是她病没好全,应该还会狠狠告封玉荷一状,毕竟这事不是第一次干,得心应手。 温柠在陆焕看过来时,捏着帕子捂着唇,矫揉造作地又咳了声。 陆焕哈哈大笑:“知我者,明玉也!” 他这回没用很大的力道,不过笔走龙蛇,越写越兴奋。 温柠在一旁看着,头一回觉得自己低估了陆焕,心里默默道,这也是个惹不起的主子,幸好自己没和对方交恶,也没跟陆焕互相看不顺眼。 不到一刻钟,陆焕把笔往笔架上一放:“写完了!” 他单手拎着信纸,吹了吹,然后就这么潦草的折了起来,往怀里一塞:“明玉,我现在就安排人去送信!” 温柠巴不得他快去,于是特意送了送。 信件从京城到边关,一来一回,要用上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急报,或许会快些。 陆景阳知道温柠是不会用急报的,茵茵给他写信,只管写,从不管后续,幸好这些信件从未丢过。 他摩挲了下手边的纸张,上面并非来信,而是画像。 茵茵穿着华服,满头珠翠,唇上涂了一抹胭脂色,微微扬起的唇边珠悬角翘,杏眼微弯,灵动又娇俏,漂亮得不似凡尘中人。 算起来,他离京已经整整两年半了,这两年半里,他从没思念过京城的什么人,可昨晚他居然梦见了茵茵。 陆景阳按了下额角,唇边微扬,挂着一抹无奈的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抵是他突然将茵茵当做妹妹看待,晚上才梦见的,只是梦里的茵茵还是几年前小姑娘的模样。 陆景阳视线落回画像上,头一次觉得边关离京城太远,远到一封信都要送这么久。 正想着,营帐外有士兵求见。 陆景阳将温柠的画像收起,然后才喊了一声:“进。” 士兵站在几步远外,举止恭敬地禀报来意:“太子殿下,京城来信。” 陆景阳动作微顿,这么快? 难道是他终于回信的缘故,所以茵茵才走了急报? 陆景阳示意对方将信件放下,待人出去,他伸手拿过信几下便拆了,结果刚一展开,眉心就蹙了起来。 他一目十行,飞快地将信上的内容扫了一遍,眉心越拧越紧,最后连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这不是茵茵写的,最左侧的落款,清清楚楚写着封玉荷三个字。 陆景阳沉着脸:“来人!” 等人进来,直接将信扔在了地上,一眼也不想多看:“拿去烧了!” 值守的士兵不敢多瞧,将地上的几张纸胡乱一拢就退了出去,心里忍不住咋舌,到底什么事惹得太子殿下不快,太子殿下性子虽冷,但却轻易不动怒,可见这东西十分晦气,于是立刻寻了个火堆,将几张纸烧得连灰都不剩。 之后,一连几日,都没有信件送来。 陆景阳耐心逐渐告罄,好在平日还有不少事要商议,他才没日日打发人去驿站询问。 边关战事告一段落,敌军将领战死,老国王派人来请求和谈,和谈一事结束,便可班师回朝。 京中派来负责和谈的官员前两日刚到,一连两日,众人都聚在一起商议和谈的条件,魏临帝大手一挥,直接放权于太子,连意见都没提。 众人熬了一个长夜,终于敲定了议和的细节,从大帐散去补眠。 陆景阳刚一出来,便遇上了奏差:“京城来信?” 对方点头,连连称是:“今早刚刚送到,小的怕各位将士等得着急,就立刻送来了。” 他手里捏着一沓,其中大多数都是京中将士们的家书。 陆景阳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他一夜未睡,此刻凤眼半阖,抱臂等着对方将信找出来。 奏差一时没能领会太子殿下的意图,慌里慌张地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请示道“殿下?” 陆景阳长眉微微拢了下,睁开眼有些不耐道:“本宫的信。” 奏差被太子看得双腿发软,差点跪了下去,舌头控制不住打结:“没、没有殿下的......” 他语气有些发冷:“没有?” 奏差脑门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头一次见到太子殿下如此神态,不怒自威,光一个眼神便让人胆寒。 他喉头不听使唤地又咽了下,语气发虚:“有......有 楚校尉的家书。” 陆景阳周身冷了下来,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他视线落在那沓家书上,脑中闪过温柠喊楚照衡大哥时的样子,片刻后冷声道:“拿过来。” 就在奏差手忙脚乱翻找时,身后有小兵道:“太子殿下,京城来信!” 他不清楚状况,几步跑过来,憨厚笑了下:“我替将军送东西去驿站,正好遇上京城那边送信来。” 说着,将信件递了过去。 陆景阳略顿了下,两息后伸手接了过来,转身回营帐。 奏差手里捏着刚刚翻出来的侯府的家书,猛地松了口气,太子殿下没说,那就是不用了,他又将信件重新塞了回去,急急忙忙去各处派送了。 第26章 信上第一行便不是熟悉的笔迹。 陆景阳耐着性子看完,面色绝称不上好,茵茵还病着,信上说茵茵尚不能起身,要卧床静养,他熟悉陆焕的性子,会这么写,茵茵应当是有好转了。 倒是封家的手,未免伸的太长。 父皇年岁上来,一年比一年心软,念在当年的拥立之功不想动封家,可他不是父皇,有些蛀虫是要除根的。 陆景阳脸色微沉,不止是封家让他不快,还有一连两封信都是陆焕寄来的缘故,那是一种属于自己东西被旁人觊觎的不快。 他不在京中两年,茵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