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也细得如同是一吹便会飘散的虚烟,让听见的人—— 侠客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出言安慰。 “洛洛,没关系的……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用不着害怕……” 但那种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 身体和大脑在追求背道相驰的东西! 对方的体温、心脏的鼓动、一呼一吸间的起伏全都像握在掌中那样清晰。洛可可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数的浪花从四面八方打来,将她一次又一次淹没。 而幽深的海底看起来是那么静谧舒适,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象,如果就这样沉下去…… 洛可可摇着头想要拒绝内心的冲动,侠客却似乎将这个行为理解成了她在逃避,因为无法摆脱某种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而畏惧承认。 “唉——”蜘蛛脑自嘲一般长叹了口气,“看来我的技术生疏了,还需要再加把劲才能让洛洛满意呢。” “不……” “洛洛,放轻松…… “不……” “洛洛,别有那么多顾忌,让我帮你……” “不……” 不管侠客说些什么,洛可可似乎都只会重复同样的话。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又闭上了,两行泪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脸颊…… 相隔数百公里外,萨黑尔塔首都连续晴天的记录又更新了一天。 帕里斯通看着阳光由窗外晒入室内,将床上那些保留着原样的痕迹都渲染上了立体的阴影。 “才走了几天而已,怎么感觉倒像是过了好几年?也不知道洛可可酱有没有像我这样思念她一般想起过我呢……唔,我觉得那封电报写得还挺感人的呢……” 他从靠着的门边站起来,似乎是想走进卧室,在充作办公室的客厅方向却传来敲门的声音。 到访的是协会文职工作人员,同时还有一摞列满了密密麻麻数字的A4纸也被递了过来。 “副会长,打搅您了。这是赔偿给医院的费用清单,请您确认。” 帕里斯通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扫了一眼总数,“嗯,是18亿,没有错呢。” “谢谢副会长,但这个月的协会公费已经超支了,您看是计入下个月的,还是……” “不,不用走公费。”帕里斯通笑吟吟地拿出两张卡,压在了文件上,“用这个。先扣这张银行卡,剩下不够的再扣另外一张,那里面一共有50亿。至于多出来的部分……就以第286届新人猎人的名义,捐给因双子塔和医院倒塌受灾的人吧。” “是,副会长。不过……这是谁的银行卡?” “一位心地善良的热情群众。” 交代完毕,虽然还没有到午休时间,帕里斯通却萌生出一种想要喝上一杯的冲动。 他转动椅子,180度换了个方向。 不过,这里不是施瓦鲁格尼亚的副会长办公室,背后的橱柜里并未摆放有威士忌和白兰地。 “洛可可酱不会生气吧?萨黑尔塔的调查任务完成得很不错,我却忙得忘了支付报酬,唉——她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呢……” 帕里斯通说着又转了半圈回到办公桌前,同时拿起了电话机的听筒,“嘛,下次再好好解释吧,洛可可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话说回来,我现在先打给哪一位才好呢……” 将电话线绕在手指上,金发子鼠绽开了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着信音是一首只有几个音符组成,旋律非常简单的曲子。 帕里斯通在听到第二遍时就已经记住了,他跟着节奏轻哼起来,直到电话里响起几声浅浅的笑。 “这是想象流星划过天空时的样子创作出来的音乐……副会长喜欢吗?” “呀,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帕里斯通好似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过,真的是首很棒的曲子,我非常喜欢呢……库洛洛先生。” “如果副会长感兴趣,我还可以提供音源。” “那可太感谢啦,这不会是库洛洛先生自己谱写的吧?” 又是一阵仿佛微风吹拂般柔和的笑声传了过来。 “不,是另一位成员为了区分号码,给旅团每个人都分配了不同的音乐。” “真有意思。”帕里斯通跟着也笑了笑,“这么细致的工作也是库洛洛先生的指示吗?” “和我没关系,不过是个人在做各自感兴趣的事罢了。” “哪里,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能做到的……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库洛洛先生了。实在是听得我好想丢下手里的烂摊子,也随心所欲地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呢。” “哦?以副会长的地位还会有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吗?” “那可多着呢……唉——实不相瞒,我这么冒昧地打电话,就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想咨询下库洛洛先生的意见。” “我的意见?” 虽然是问句,但库洛洛的声音里并没有惊讶。他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同意了,“既然副会长不嫌弃像我这样一个盗贼的意见,那就请尽管说出来听听吧。” “太好了!我就知道库洛洛先生不会拒绝……只是在我进入正题前,还有一点……” “副会长请说。” “就是这个!”帕里斯通顿了顿,“……拜托不要再称呼我什么副会长了,这总是让我想起讨厌的工作。你能想象吗?就在刚才,我忙了一早上连早饭都没时间吃却被通知下午又多了一场临时会议!唉……上次见面时库洛洛先生不是喊了我的名字吗,还是请直接叫我——帕里斯通吧。” “唔……”库洛洛也停顿了一会儿,而时间长度同样正’巧合’地和刚刚的帕里斯通一样,“……好的,帕里斯通。” “呼——库洛洛先生,你是故意的吧?就这样,还要让我再担心一下。” 帕里斯通先用委屈的语调抱怨,接着又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愉悦,不过夹杂着沙沙的电流,好像是某种无脊椎动物正爬过草丛。 库洛洛没有说话,很快帕里斯通的笑声就低了下去,等他重新开口时语气已变回了正经。 “那么,让我们抓紧时间……库洛洛先生,请问你还记得伊尔迷·揍敌客先生吗?” “伊尔迷·揍敌客……”库洛洛说得很慢,如同将每个字都咀嚼了一遍,“不久之前,我们才见过,当时……帕里斯通,你不是也在场吗?” “呵呵,说起来那次是我招待不周。把库洛洛先生和伊尔迷先生单独留在房间里,自己却跑开处理工作去了……” “那没有什么,不用介意。” “听上去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库洛洛先生似乎和伊尔迷先生聊得很开心?”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库洛洛轻轻地嗯了一声。 “是的,我们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