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向我求助,”竖锯就像一个真正和蔼可亲的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年轻人,有些事寻求意见是正常的——” 虞柠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到底还有谁看过狐狸精那造谣著作的! 还!有!谁! 她没用多少时间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来自正主的变相认可显然带给狐狸精极大的创作热情,虞柠下班回家,它在家里奋笔疾书;虞柠继续跑外勤,它在家里奋笔疾书;来支援部串门(考察素材)遇上白曜有事找她的时候,它……专门捧着个小本本在旁边奋笔疾书。 “干嘛干嘛?”它理直气壮地嚷嚷道,“不是你们自己要炒CP的吗?!” 虞柠:“?” 你还知道是炒啊! 不过平心而论,这炒来炒去确实炒出来它值得的价值,凭白曜的“江湖地位”,她公务外出的时候,就是其本神不在也能凭着名头让那些小鬼一吓一个不吱声——她倒是用不着狐假虎威,架不住那么干省事啊,真遇上了软硬不吃的刺儿头再稍微费点劲,岂不美哉? 同行的情况也差不多,当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围绕着你的八卦上时,在别的方面就会不经意放松一些,奸商把这套玩得驾轻就熟。 ……就是好像让活阎王的名头坐得更实了。 在狐狸精的不懈努力下,《霸道邪神活阎王》这名字说出来都嫌羞耻的玩意儿的IF线很快面世,虞柠对幽冥界的审美水平报以深深的疑问,并痛苦地打开口袋,让对方塞进来一半分红。 然后她就为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某天下午,她刚出房间就发现自己可亲可敬的歪头母亲正坐在客厅沙发前,对桌上的口袋文本陷入了沉思。那封面十分之眼熟,甚至就是狐狸精友情征求意见后,她亲自拍板选定的。 虞柠预感大事不妙,她选择即刻开溜。 “柠——柠,”在她来得及溜走之前,她妈妈就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幽幽出声道,“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虞柠默默收回了迈出的脚。 “瞧您说的,”她正色,“文学创作的事怎么能是真的呢?!” 然而女人的表情充分说明了“瞒谁都不要瞒着你妈”。 虞柠退而求其次,清清嗓子,选择了一个严谨的态度,“我……还在考虑。” 对方神色看上去十分五味陈杂。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想阻止吧,那小子是见过的,对方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早恋的理由也伴随着毕业失效了;不阻止吧,明晃晃摆在上头的“邪神”身份又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然而。 “……” 女鬼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女儿迄今为止带回来的“对象”。 起初还能说只是个绷带怪人,接着就是满脸是血还自带好大儿的人|妻,再后来路越走越邪,甚至越过结婚这一步,开始直接往家带孩子,其中一个块头大得无法轻易挤进门框,很难相信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是一只哥斯拉…… ……不!!! “………………” 唉。 “算了,”她认命道,“你的审美终于正常一次。” 虞柠:“???” 她妈啥意思?? 她咋还听出来欣慰了?! 算了,虞柠想起那些黑亮亮的触手,对亲妈认可自己的审美水平也由衷地感到了开心与喜悦。 “对,我也觉得。”她深以为然道,“所以我会继续努力的。” 女鬼一哽。 ……她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要努力什么! 把握着每一丝时机的虞柠趁着亲妈来不及发出任何质疑,当即提着包窜了出去,徒留对方待在原地空瞪眼。 女鬼那气是一声叹得比一声长,不知道的要以为她连风都要叹出来了,直到身边的沙发陷下去,有谁拍拍她的肩膀。 “儿孙的路让儿孙自己走。”她拼凑完整的丈夫宽慰道,虽然当罐头泡得久了点,但有原本的颜值当底子摆在那里,实在很难违心说得出难看,“你爸妈当初不也反对咱俩吗?” “多大年纪了。” 女鬼啐他。 “还惦记着这些老黄历。” 但她也冷哼一声,变相地默认了这个说法。而另一边已经跑出门的虞柠,暂且不知道亲妈经过了怎样的心理挣扎,直接到马路那边拉开车门坐进去,“行了行了,出发出发,到那都得半夜了。” 白曜在驾驶位上一本正经地说:“我还以为你家会设个门禁之类的东西。” 虞柠动作一顿,哪怕明知道对方跟傻白甜这词根本搭不上边,但纯良的外表总会带来某些下意识的错觉——这点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一听就知道方才客厅里的对话恐怕没躲过这家伙太敏锐的听力,当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等着。”她皮笑肉不笑,“啊,别误会,只是让你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白曜:“?” 理智告诉他,不要知道这好戏是什么比较好。 满肚子坏水的人类与完全不想知道坏水内容的邪神同坐一辆车,人类忽然感觉自己对着窗户的那侧肩膀被某种软物碰了碰,低头一看,原来正是一条还特意绕过椅背后方钻来试探反应的触手。 白曜面不改色地直视前方,语气却很识相,“赔礼。” 虞柠一把揪住,她现在可不比之前需要尴尬的时候了,拽着拽着就给它打了个结。 这就是炒CP的另一样好处——实现了触手自由。 “行吧。” 她说。 “这还差不多。” 第64章 番外二 防盗门被“砰”地推开了。 说是防盗门,它锈迹斑斑,吱呀乱晃,哪怕吹牛都吹不出它能起到防盗的效果。但就是这么一扇门,在几人接二连三的闯入后,猛然关上的同时弹开了紧随其后扑到自己身上的凶灵。 幽魂愤怒地尖啸着,没有什么能比临门一脚时错失了唾手可得的猎物更能带来懊恼,那张模糊的面孔扭曲成一团,足以扎得耳膜隐隐发痛的锐鸣声像用最尖利的指甲去反复抓挠玻璃,只是刺耳也就罢了,更难以接受的是身体在经历这种声音时从发丝刮到脚趾、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不适。 它逼不出铁了心要躲藏在里头的猎物,终于放弃原先的打算,幽幽地在防盗门附近盘桓几圈,离开了这条再无任何生息的走廊。 不过,这就不关逃进“安全屋”的人类的事了。 当然他们很难说得上是安然无恙,每个人都在接连的拼命逃生中狼狈不堪,汗水、泥土糊在脸上,谁也笑话不得谁,人人皆像在泥水里打了个滚。 更别提才从那样的险境中逃脱生天,于情于理也不应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