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李敏笑了,“发现我找的老公是这种人,你很开心吧。” 孟思远的怒意被她再三的挑衅点燃,“那你为什么当初要找他呢?还那么快的跟他结婚了,半年都没有吧,是真爱吗?” “为了钱啊,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啊,你满意了吗?” 当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答案时,孟思远认真地问了她,“所以你当初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不配当你的朋友了吗?你的朋友都是那些有钱人了吧。” “你别把自己包装得多么善良。你去留学也没告诉过我。” “这是我的错,但我从没有想跟你断开联系。” “你别这么幼稚,也别说这么虚伪的话,好吗?” 孟思远被她如此指责着,却是异常冷静地开口,“如果你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老公是那种人,那你可以不接受的。” 她高高在上的建议,李敏觉得太过可笑,“怎么,你是自己找到有钱人,就有资格和底气,来给我意见了吗?” 孟思远的手都在颤抖,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尖酸刻薄,吼了她:“有钱没钱有那么重要吗?自己能养活自己、不饿死就够了。” “当然重要,我没法像你这么清高。” “那你以为这样倚靠权力的财富能维持很久吗?盛极而衰,当你们的靠山倒了,该怎么办?” 李敏皱了眉,亚东集团风头正盛,“怎么可能?” “干这种事不缺德吗?阴德有亏,真的不会遭报应的吗?” “你还是觉得我是帮凶是吗?觉得我会遭报应是吗?”李敏看着她,她为什么能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而自己对她试图遮掩的地方,一直在装作不知道,“你一直就觉得我为了钱结婚的吧,认为我的婚姻就是个错误。因为你清醒、你独立,你不结婚,不会做错选择,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吗?” “不是的,是你根本不敢结婚,”李敏逐字逐句地吐出口:“是你的父母,他们婚姻的失败,让你对婚姻彻底不信任的吧。” 第65章 李敏为数不多去孟思远家里的几次,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当时并未想太多,但疑惑点越来越多,指向一种可能时,那不免让人回头寻找留存在记忆中的证据。 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去之前,孟思远都有些紧张。每一回,李敏都会被爸爸叮嘱着带些水果和茶叶上门,去人家里要有礼仪。 可李敏从未见到过孟思远的父母,即使是周末。孟思远解释说,他们的工作,没有双休,一周就休息一天,还是调休。 进家门时,门口的鞋架上,只有一双大尺码的拖鞋,还有点落灰。家中很乱,客厅外有个阳台,老式小区,一共不过六层,楼间距算是大,从而阳台的采光很好。家中无处落脚时,阳台上放了一把椅子,上面还放了本学校印发的物理讲义。 孟思远会再搬张椅子来,两人坐着晒太阳聊天。旁边衣架上的衣服随着风而晃荡着,却没有一件男人的衣物。 屋子并不大,只有一个卫生间。洗漱台上的水龙头旁,摆了两个牙刷杯。角落的置物架上,放了另一个牙刷与杯子,看起来许久没有使用,牙刷毛都已经变干了。 她的卧室,比她家的其他空间整齐得多,像是在维持着内心的秩序感。她们躺在床上看小说、点评班级中的男生。消磨大半天的时光,孟思远不会留她在家中吃晚饭,倒是会请她去附近的小餐馆,说家里做的饭太难吃了,你来我终于有借口问我妈要钱出去吃饭了。 那个家中,几乎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 就算孟思远表现得再为热络,李敏也察觉出她的不情愿,就再也没主动提过,要去她家玩。整个大学,孟思远都未邀请过自己去家中玩。 高中时,李敏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而听到孟思远在宿舍时的不如意时,自己很难过,觉得她有些可怜。不是同情,是不想她在高三这么重要的阶段多受一重苦。况且,孟思远的性格,自信都有些过度,比大多数女生都要独断专行些,又怎么会让人同情她。 家中有个堆杂物的房间,李敏问过爸爸后,爸爸当即就同意了,说明天去拉一张小床回来。挺好的,你们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李敏怕妈妈有差异化对待,还特地嘱咐过她,不要给我开什么小灶,你不要弄得让别人不舒服。妈妈骂了她,说我怎么会是这种小气的人。 也的确如此,父母都不算是小气的人。那一年,她有的,孟思远都会有。 而早两年,李敏回家,与父母闲聊时,母亲问及孟思远回国没有,她说回了。母亲颇有微词,不过是说了句这孩子也不知道要回来探望人,就被父亲“训斥”了句,这是她俩之间的人情往来,你掺合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敏敏心中有本帐就行。 可她们之间,并没有一本帐,记下每一笔往来。可能是觉得太俗了些。 后来的李敏,生活中有许多的人情世故。说功利也好,世俗也罢,正是那来与往,有了由头,维系着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不会骤然断开,也无法全然任性。 此刻,李敏说出这个秘密后,就已经后悔,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弥补了。 孟思远懵了,当大脑无法承载密集的信息时,人反而会异乎寻常的淡然与理智。对一个在家庭问题上伪装了太久的人来说,这点掩饰几乎是不费工夫。 “离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甚至还笑了,“发现彼此不合适,也没有为了我而勉强在一起,他们还挺有勇气的。把我抚养长大,还能拥有各自幸福的人生,而不是牺牲自己,我也挺轻松的。” 李敏看着太过镇定的她,说着这个时代里的正确答案,已是强弩之末的坚持,保留着尊严。不,这到底是面子,还是尊严,她一贯将这种东西看得很重。 她对自己的挑衅与伤害,在这一瞬,李敏就已经不想去计较,即使知道无法挽回,自己还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思远,能不能......” “结婚的风险很大,我的确没有勇气承担。”孟思远看着欲言又止的她,当自己最为难堪的一面被她揭开时,兴许今后不会再见面了,“敏敏,没有什么会是永恒不变的。婚姻就像被绑在一条船上,当船要沉时,要跳下来,而不是跟着一同下沉。” 孟思远说完后就转身离开,步伐快到像是在小跑,试图逃离让她痛苦的回忆。大脑被巨大的麻木感充斥着,人依旧可以凭借惯性行动,她边走边拿起手机,打车回了家。 到家后,她维持着情绪稳定,去阳台收了衣服,叠完后觉得很渴。她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却是喝得太急,呛到了。她咳得停不下来时,还认真思考着她不会窒息而死吧。 孟思远终于等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