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家地位在这,不是犯罪,他不会那么糟糕。 而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如果明天依旧联系不上他,他们就需要有下一步的行动。以他暂时不能回来的前提,做所有决策。 孟思远紧咬着唇,她不想哭。这不是夜里可以躲起来,此时的哭寓意没那么好,她必须撑住,熬下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手机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可是看到他前天给自己发的信息,她就控住不住地想哭。她现在想回他,但他不会理她了。 他们聊天记录增多的那一天,大概都是他在出差,他会给她讲行程,还会拍吃了什么,晚上还会有打电话。而在京州的日子里,他们的聊天没那么多,下班后的时间都在一起。他有点闷骚,去健身房锻炼完,还会拍张照给她。 与他的聊天记录只到二月份,想起删除的原因时,她还是会气,但此时又觉得有些可惜。 累到极致,她却没有困意,但还是逼着自己爬起来去洗澡。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身体不好,一定会影响做事。 孟思远随便冲了澡,吹完头发回客厅拿手机时,她下意识就检查下,看有无信息电话,然而屏幕清清爽爽,一条提醒也没有。 她要去关客厅的灯时,都不知是否自己睡眠太少,神经衰弱,她听到了敲门声,就敲了两下。 但未等到再次敲击前,她就跑到了玄关处。本想直接开门的,但想起她穿着薄绒睡衣,并未穿内衣,她还是透过猫眼看了下。 看完后,她开门时,懊恼着怎么打不开,急得她想踹门,用力拧了两下才发现没开锁。门打开后,深夜里的凉风立刻就缠上了脚脖子。 而他站在门外,看着自己,却没有进来。 “我只是来跟你讲一声,我没事,你别乱想什么。”肖华看了眼她裸着的小腿,“天冷,进去吧,早点休息。” 第81章 楼道里的灯有些暗,他像是站在黑暗中,只有借由屋内的光亮,孟思远才得以看清他的脸。 他看起来并无异常,仔细看才能发现他新长出的胡茬。穿了件白色的衬衫,依旧很干净,像是从未有过两天的失联。 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他的确来找她了,可是他没有想进来。的确,他们是分手了。而他总是更为主动的一方,当他不再主动时,是不是意味着彻底过去了。 孟思远不想进去,看着他问:“真的没事了吗?” 她刚洗完澡,吹干的头发松散地披着,唇却有些白,气色有些差。而看向自己的眼神,没了任何的防备,更像是个孩子,要反复确认着,从他口中再次得到肯定答案,肖华点了头,“没事了,相信我。” 说完后,肖华没有离开,也没有再催促她进去。他做事一向有目标,但他此时没那么清楚该怎么办。老庄来接他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想见到她。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是不明白,他可以利用她此时的心软为自己争取机会,即使他没那么有信心。他更是犹豫,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这场风波,在他看来完全可以应对,但她就要担心受怕。他不怕被查,公司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局势大体是可控的,然而想起她,内心就倍感焦灼。她一定会多想,她还会有很多的愧疚,虽然这完全与她无关,只要想到这些,暂失自由的他,内心的不耐烦就难以压制。 在商业决策上,只有对与错。这只算是一个能被解决的偏差,甚至可看出对手的穷途陌路,这绝对不是一个错误的决策。可在这两天里,肖华心中已有一丝后悔,他更感受到了无形的桎梏。从今以后的决策,他必须将她考虑进来。每个人能承受的风险点位及程度不一样,让她遭遇这些,是他不能接受的。不能接受,就要改变。 肖华看着沉默的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她瘦了点,“不要多想,我不会再有事的。” 他明明没事了,她不用再担心了,可是听到他这一句,她内心生出了股无名之火,你不让我多想,我就可以不多想了吗? 孟思远忽然问了他:“要进来喝杯茶吗?” “好。”肖华看着说完就转过身的她,又补了句,“谢谢。” 孟思远从鞋柜中翻找出拖鞋,上次收拾时,她拿了个透明袋装了这双大码拖鞋以防灰尘。此时再从袋中拿出,她扔在了地上,再将袋子塞回鞋柜里。 进来的肖华关上门,换上鞋后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屋子里。看着她走去厨房,他站在了客厅里一时没动弹,她的家中总是干净而整洁,与客厅的温馨有些格格不入的,倒是茶几上小碟子里的若干个打火机。 孟思远端了温水过来时,就看见他正站着看走过来的自己,他这人实在与拘谨沾不上边,但此时都像是个第一次上门做客的客人,“你怎么不坐?” “怕你觉得我衣服不干净。” 他总是能轻易将自己的愧疚与揪心重新勾起,都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摇了头,“不会,坐吧。” 看着他坐下,孟思远一时都有些混乱,于是便先跟他汇报了工作,“昨天张文杰去见了孙亚东,外界和公司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今天我和杨旭同何昊谈判,进展挺顺利的。” 在来她家的路上,肖华就已经打了几通电话,他知道她昨天是与张文杰一同去的,“好。” 他坐在沙发的一端,孟思远看着他时都感觉不真实,就怕是一场梦,她试探着问出口:“你这两天,还好不好?” “不好也不坏,就被问了点问题而已。” 肖华不想说的那么仔细,正在想如何回答的能让她不必再问时,就见她忽然掉了眼泪。她没有哭泣,也没有讲话,只是任由眼泪流下。他想伸出手帮她抹去泪珠,可却犹疑了一瞬,不知能不能去碰她。 意识到毫无征兆地落泪后,孟思远随即用手背擦了眼,“没事就好。” 看着她擦干眼泪,眼圈还有一丝微红,她就向他笑了下,表示她很好时,肖华再也忍不住,倾身将她抱到了怀中。温软的身体,真实的触觉,此刻他才真正觉得自己出来了。只要她在他身旁,他就不必有任何忧虑了。 被强行压下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落在了他的衬衫上,她紧箍着他的腰,一丁点也不肯松开,像是在弥补昨夜绝望时缺失的安抚。那样绝望的片刻里,对所有人、所有事,她一丁点都不在乎,她只要他。 听着她呜咽的哭声,打湿了衬衫,粘在他的心口。人很奇怪,有时想让她走得更快些,有时又只想将她藏在口袋中,肖华吻着她的头发,“都过去了,没事了。” 他的手在自己的背上轻拍着,一遍遍地在耳旁哄着她说没事了,孟思远还是哭了许久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