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 他看不清池非屿的脸色,又不确定自己哪里惹到对方,怎么陈澄的醋也吃,难道说……陈澄是人鱼!? 这种我的兄弟是百万富翁的事终于也要轮到他了吗? 谢景辞想了下陈澄长着鱼尾巴的模样,有点辣眼睛,也不是很丑,就是充满违和。 他甩甩脑袋,将诡异的画面扔出去,他试探着开口,“……我去骚扰你?” “你想得倒是美。” 池非屿的话依旧呛人,但语气却缓和许多。 谢景辞眨眨眼,感觉自己掌握了顺毛技巧,他趁机问道:“那我能过去了吗?” 池非屿轻嗯一声,“最后一次。” 谢景辞自动忽略最后一句话,他拖着被子往池非屿床上一扑。 酒店的单人床很窄,他差点撞到脑袋,还是池非屿及时拉他一把,才避免惨案的发生。 谢景辞望着近在咫尺的墙,松了口气,小问题,虚惊一场。 他把被子一裹,滚到里面去,为了不挤到池非屿,他只能侧着身子,紧贴着墙。 这么睡实在不太舒服,谢景辞没忍多久,就放弃了,他往池非屿那挪了点,顺便还蹭到对方的枕头,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他挑起话题,“我们明天回庄园吗?” 本来是计划在水族馆玩上两三天,但池非屿这状况,多待两天谢景辞都担心对方和水族馆里的生物打起来。 虽然他是挺想看那些长得稀奇古怪的鱼的,不过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谢景辞偷瞄池非屿,如果可以,他很想去海底亲眼看看,就是在海里睁眼实在有点难受,或许下次他可以买个潜水全套设备,不会游泳没关系,能被人鱼拖着走就行。 但这都是他的幻想了,池非屿大概没那个闲心思陪他在海底晃悠,这次出来玩,对方有空闲时间基本都在工作,谢景辞感觉对方回去估计还得加几天班。 池非屿闭着眼,回答道:“随你。” 谢景辞接着问:“我提前回去,是不是还有两天假期?” 这可关乎着他的生死存亡,要是回去就得工作,他说什么都得赖在外面。 “嗯。” 谢景辞安心了,才在外面玩过五六天,不给他时间缓缓,他真的会死的。 感觉脑袋顶到床头,谢景辞又往下挪了点,胳膊不小心碰到池非屿的后背。 池非屿听见响动,转过身面对着谢景辞,问道:“还在怕?” 谢景辞知道池非屿是误会了,不过当着老板的面说自己想偷懒,还是不太好,他顺着误会说下去,“黑黢黢的,是有点。” 池非屿微不可闻地叹气,“胆子怎么这么小,想忘掉吗?” “啊?” 谢景辞没反应过来,他仰起头,此刻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他能看见池非屿清透的眼眸,或许是夜色太美,对方眼底似是荡漾着浅浅的温柔。 池非屿抬手戳了下谢景辞的眉心,“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你忘掉。” 被戳的地方麻麻的,谢景辞傻乎乎地望着池非屿,后知后觉对方说得应该是人鱼歌声的能力,可是…… “你不是说非必须情况,人鱼不会给伴侣以外的人唱歌吗?” 池非屿短暂地沉默,他垂下眼眸,嗓音低沉,“那就当现在是。” 谢景辞低低地应声,他拉着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我可不可提分小小的要求。” “嗯?” “我不想忘记,但能不能稍微美化一下。” 池非屿又敲了下谢景辞的脑袋,“你倒是会使唤人。” 谢景辞清楚池非屿这是答应的意思,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又往池非屿那凑了点。 古老的旋律响起,伴随着轻缓的节奏,在房间内飘荡开来。 谢景辞又有那种脑海深处被触碰的感觉,但这次没有恶意夹杂在其中,那股力量很温柔,似是春风抚过,暖意蔓延四肢百骸,倦意接着涌现,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 他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思,而他本身对池非屿的警惕心就少得可怜,没过多久,谢景辞就沉入梦乡。 他嘴角的弧度依然明显,看样子是做了一个好梦。 池非屿哼完一整首歌才停歇,他静静地注视着谢景辞的睡颜,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缓慢。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下一刻就会飘散在漆黑的夜中。 “……就这么喜欢吗?” …… 谢景辞不出意外是睡了一个好觉,他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回想那些鬼故事。 他发现他还能想起来,但是所有故事都被蒙上一层薄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想触碰那层薄纱,只会留暖洋洋的感觉。 谢景辞在心底感叹,这也太神奇了。 他跟池非屿不急不慌地收拾东西,吃过午饭才往庄园赶。 值得一提,回去做的是飞机,原本好几个小时的路程,没多久就到了,当然路费也是全报销的,谢景辞乐得开心。 回到庄园后,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谢景辞迫不及待地回到宿舍。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他打算接下来两天假期都宅在家里,顺便把小白捞回来陪他。 不过梦想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很残酷,才第二天,谢景辞又被池非屿捞起来。 第71章 谢景辞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包里翻找。 “蓝色的文件夹……我找到了,是里面还夹着一只笔的那个吗?” 电话那边的池非屿回答,“嗯,你现在有空吗?给我送到公司。” “有空是有空,但我不认识你公司在哪。” “十分钟后会有司机在楼下等你。” 谢景辞疑惑,“为什么不让司机送?” “里面的东西泄露出去会有点麻烦。” “哦,那我送给你。” 谢景辞扣着手机的音量键,心底想着,池非屿这是不是信任他的意思,不过要是问对方,肯定会得到‘你没那个脑子’之类的回答。 指望池非屿说出什么好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谢景辞看了眼时间,问道:“一会儿该吃午饭了,要我给你带饭吗?” “你又做了什么焖饭?” “没有,我顺路打包几分饭菜,”谢景辞撇嘴,“在你眼里我只会做焖饭吗?” “难道不是?” “切,上次那是图方便,下次有空我让你看看我的真实水平。” 池非屿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谢景辞的神情,他勾起唇角,薄唇轻启,“好。”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池非屿跟谢景辞说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开口道:“进来。” 刘秘书抱着一沓文件走进来,踩着细高跟,走得虎虎生风,她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