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毛病来哄她。 虽然拍两下也没什么用，但是温大嫂还真就吃这一套，最起码态度摆在了这里。 “坐着烤火，别站在风口上冷。” “好。” 温烬乖乖回了小板凳上坐好，狗蛋把红薯皮剥掉后担心弟弟拿着烫，就喂到了弟弟嘴边。 “谢谢哥哥。” 温大嫂看狗蛋跟小宝相处的这么融洽，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握着竹签还没戳两下，就又听见她儿子说道： “娘，我手没空，你喂我吃一下。” 温大嫂笑容僵在了唇角，翻了个白眼说道： “皮痒就直说。”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到底还是放下了拿着的东西，臭着脸给狗蛋喂红薯。 生产队上的杀猪忙完后，温浮玉最先回来，猫着身体看起来像是在做贼。 正在烤火的温烬一看他爹这副模样，就猜出他爹肯定是又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急忙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爹爹！”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又又！” “不对，那是奶奶给你带的。” “甜甜。” “也不对，没去县城里怎么给你买糖。” “昂？” 温浮玉低头能从儿子干净剔透的大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再看温烬现在这幅满眼期待的模样，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拉开衣服，把里面藏着的一包麻花拿了出来。 “好香哇。” 一包麻花都被小宝抱到了怀里，一边咽口水一边拆，看他这副嘴馋的模样温浮玉就觉得好笑。 “先给爹爹。” “给哥哥。” “给大妈妈。” “给小宝！” 温烬就这样念叨着把麻花分配好。 油在这个年代里很珍贵，家家户户很少见油星，更别提是奢侈到用油来炸麻花，这东西小宝还是第一次吃到。 麻花被炸得十分酥脆，外面裹了一层芝麻，越嚼越香。 温烬只吃了两根就又重新包了起来，在场几个人都很清楚他的性格，知道小宝多半是想留着给家里其他人吃。 收好后爬到爹爹腿上坐下往后一靠，半眯起眼睛十分惬意的嘟囔道： “好幸呼，呜呜，爹爹真好。” 在听见小宝的这一句感叹时，从心底溢出的满足感几乎要将温浮玉整个人吞没。 “这就好了？” “嗯嗯，超好！” “没出息。” 温烬才不管爹爹是不是在嫌弃他，把爹爹胳膊抱在怀里使劲儿蹭啊蹭。 没过一会儿，温家其他人也都回来了，几个人手上都提着肉。 确实跟温大嫂猜得差不多，温老太一进门就说要给小宝包饺子吃。 “好耶！！！” 清脆童声响起，小宝和狗蛋开心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上午刚宰杀的新鲜猪肉，再加上自留地里种的小葱和白菜。 辛苦了一整年，再加上快要过年，温老太也想犒劳下家里人，很大方拿出了精细白面粉，忙活一下午的时间，在天黑之前饺子终于上锅煮上。 温老头在灶台下面看火，等不及的小宝直接挤到了他怀里，双手撑着肉乎的小脸，盯着锅里冒出的热气发呆，脑海中天马行空的幻想。 为什么饺子不能成精，然后主动跑到他肚子里来呢。 等锅里的饺子煮熟，温老太第一碗就盛给了小宝，温烬站在一边星星眼准备端碗。 “谢谢饺只。” “不是，谢谢奶奶。” “这奶奶看着可真香哇……” 温烬嘴巴要比脑子更快，等把话说完后意识到不对脸涨的通红，厨房几个人都因为他的童言童语笑出了声。 “烫着呢，我给你端到桌子上去。” 温老太笑出了一脸的褶子，把饺子端到餐桌上后拍了一下小宝的肩膀，越看就越是觉得他招人疼。 “慢点吃，锅里还有啊。” “嗯嗯。” 手工饺子味道确实很好，一口咬开后里面的肉香味就溢了出来。 吃完五个饺子后，就连饺子汤也喝的干干净净。 …… 一转眼就到了过年前一天，在睡觉前温烬让爹爹帮他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摆在床尾。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时，在脑海中幻想着明天穿新衣服的场景，开心到忍不住扭来扭去。 温浮玉轻轻拍了一下他，示意他安分一点。 现在确实很晚了，没多久小宝呼吸声就变得均匀。 夜晚很长，温浮玉有些睡不着。 眼瞧着马上就要过去一年，再加上身边又多了个儿子，肩上多了些身为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做不到再像之前那样混日子，让温浮玉难得有些焦灼。 他想好好把小宝养大，他想让小宝过好日子。 之前温浮玉也尝试过跟爹娘一起下地干活，每天累死累活就为了赚那么几个公分，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小河村里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勤勤恳恳能不被饿死就知足。 可温浮玉不甘心。 他不甘心将时间浪费在枯燥乏味辛苦的农活上，不甘心小宝长大后继承这一切，更不甘心小宝拥有一个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未来。 温浮玉调整了下睡姿，侧身正好能看见小宝睡熟后安静的脸。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能清晰看见小宝肉嘟嘟的小脸，卷翘的睫毛，鼻翼随着呼吸轻微颤动。 没忍住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软乎乎的触感让他瞬间心软。 自从第一回跟拿钱跟那些人买东西的时候，温浮玉心里面就有个想法，有目的性的直接跟那个人混熟了，才意识到还是小地方束缚了他的眼界。 虽然现在他们县城里投机倒把还是犯罪，但是在外面的大城市里政策已经渐渐放开了，管这个叫个体户，据说再过两年就要全国施行。 已经开始偷偷投机倒把的那个人跟温浮玉混得挺熟，上次凑一块喝多酒了的时候还说他觉得再过几年，国家甚至要鼓励大家伙都做点小生意。 温浮玉很清楚这件事要冒多大的风险，所以才一直犹豫着不敢去做。 当他把小宝的手握在掌心里，感受着小宝的存在时，在这一刻突然下定了决心。 等过完这个年，他就找娘要点钱去外面闯一闯。 除夕当天，温烬难得没有赖床，醒了就迅速从被窝里爬出来，自己把好看的新衣服往身上套。 温浮玉出去没一会儿，回来就看见温烬在乱穿衣服。 毛衣丢在一边看也不看，只顾着把好看衣服往身上套，穿得歪歪扭扭。 “等会儿，我给你穿。” 温浮玉从外面刚回来，先把自己的手给烤暖和了，才帮小宝把穿错的衣服脱下来重新穿。 其实温老太一直都觉得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