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磅礴的精神力,在世界破碎后,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不断往上攀升。 - 精神世界被打碎后,江以淮一直是昏迷状态,并且身上出现了部分难以解释的变化。 这关系到很多年之前,由黑市网罗的科学家们,集体创造出的“基因人计划”。 其实在黑市当年创造的基因人议题里,针对于基因人计划,核心思想主要是“打造人形兵器”。 黑市搜索来精神力级别高的幼童,作为备选,而研究者负责给基因人注射隔绝情绪的抑制剂,并加以训练。 训练之后,他们让基因人成为残酷,冷漠,强大,但不知疼痛的存在。 这符合兵器的特质,将人类的潜能开发到极限,但它本身的理念,其实是与人性相悖的。 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可能真正的缺失情感,心脏中天然会生出的某种重要的东西,究竟可不可能被完全替代? 当年,黑市的议题里并不包括这一项报告,也可能有,但被认为不重要,于是搁置了。 因此,当时的研究者们,包括现在的研究者,都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被改造的基因人重新变成了人。 那么,在这些反人性的实验之下,基因人会发生什么变化。 这些隐秘的,敏感的问题被公开时,其实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 在当时相关讨论上,有一个知情人员,在论坛上留下了一句很有趣的话。 他说:或许人们会明白,无论利用任何手段,隔绝情绪,但却并不能真正的隔绝情感。 人类的情感与生命,应该是一种共生的东西。 这个有趣的现象,居然是在一场隐秘的营救行动中被发现。 这简短的几句话后来在星网上引起无数热议,人们由此产生了很多讨论,但是最后由于涉及某位高官,多的不必再说。 而身处在这件事中心的,作为亲历者的季也,对这件事其实有更直观的感受。 等到他真正恢复,能够出治疗舱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但江以淮还是没有醒。 眉目冷淡的漂亮青年,黑色的军装笔挺,很安静的躺在治疗舱里,身体各项机能都没有问题,唯有精神力,不断在以一个恐怖的指数增长。 很快,现有的仪器就无法检测出江以淮的状态,季明烛曾询问过,是否要让科学院介入,但季也在思索后,拒绝了这个提议。 一方面是江以淮现如今的身份并不合适,一方面,很奇怪的。 这是往后许多年,各大科学院,各大研究所,即使国宝级研究员出动,也无法解释的现象。 季也本身是一名双S级别以上的精神力者,他具备S级精神力者应该具备的一切攻击性,没有任何安抚性精神力。 但他本身的存在,对江以淮,几乎有决定性的安抚作用。 当时差不多是这样一个场景,精神力暴涨的江以淮,面容平静,躺在治疗舱里,看起来只是安静的吸收着突如其来的能量。 这个过程很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曲折,当然,这个顺利的范围,在最后被定性为30米。 ——只要在距离季也30米内。江以淮即使没有意识,也绝不会闹腾。 这个时候,季也这位在昏迷之前,联盟首屈一指的社会部部长,似乎巧妙的变成了一个疗效绝佳的安抚药剂。 只要他出现在江以淮30米内,治疗舱里的江以淮就会乖乖的吸收他不断增长的精神力,乖的不行。 反之,一旦他表露出离开迹象,江以淮的精神力会恐怖的暴动,带给空间内所有人压迫感。 当明白这个规律之后,治疗舱便几乎与季也相伴。 好在治疗精神力的这一年,季也本身无法工作,职位便由另一个功绩卓然的议长暂代。 对方做得很好,季也并不着急回去。 他陪着江以淮。 后来,江以淮的情况好转,虽然还是没有苏醒,但是可以出治疗舱了。 这个安全的范围又被重新定性为10米。 当时江以淮已经昏迷了六个多月,季也的情绪并不是特别的好,但当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撑着额头,久违的勾了勾唇角。 他伸出手指,在玫瑰园一别,长达七年的分离之后,重新揉了揉江以淮的头,对方的回应是检测仪器上低低的两声轻响。 像无声的叫季也的名字。 - 江以淮的治疗时间被拉长到半年之久,这半年里,季也一直将他留在季家。 联盟里,唯有首都星有一年四季,且四季分明,是最符合人类生存规律的环境。 季家坐落在首都星里,很大,只不过隔绝在市中心以外,在郊区附近,单独形成了一片宽阔的中式庄园。 每当夏天来临,季家的湖中总会开满一片荷花,锦鲤游在其中,说不出的闲适漂亮。 季也难得的闲适,这些天他不必忙于工作,只领了闲职,如今只需要简单的针对部分议案提出针对性建议。 闲暇时间,阳光晴好,但并不灼热的时候,他会带江以淮出门,坐在湖边的廊檐下,在荷塘的包围里,给江以淮读故事。 季也也是回忆起精神世界中的许多事,才发现江以淮隐瞒许久,但并未宣之于口的一些小秘密。 比如他喜欢自己。 比如……他或许有些羡慕奥黛丽。 在小的时候,奥黛丽睡不着,季也会给奥黛丽读童话书,哄奥黛丽睡觉,那个时候,奥黛丽会睁着大大的眼睛,对他说“哥哥也晚安”。 那个时候,江以淮已经承担起很多了,他情绪淡漠,寡言少语。 单论外表,季也其实并不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如今想来,他那时候也不过才十五岁。 廊檐上的紫藤花架低低下垂。 季也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 是首都星流行的故事。 “芙里小姐,我那时候,并不能,并不能给您很好的生活。” “骑士半跪下,忧伤的注视着窗台上面带微笑的小姐。” “他说,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保证,我就是最适合您的,您看我,已经不再英俊了,我的皮肤上充满了伤口,我的声音变得沙哑。” “这样的我,还能带给您什么呢?” “芙里小姐靠在窗台上,她看着骑士,微微笑起来,手中是一支百合花。” “她说,骑士先生,还记得吗?当年来求娶我的有很多人,他们有名贵的财富,华美的宝石,漂亮的衣裳。” “他们愿意将这些给我,但若是我问,有一天您失去了这些东西,到时候您会给我什么呢,他们就会沉默了。” “骑士先生,当年的您,英俊,迷人,谈吐优雅。” “您分明拥有父亲留下的财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