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三皇子还是不太放心,询问他是回北疆潞城还是要回京都。 李衍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要回京都。”他在这多待一日,皇姐和便宜爹那就无法挽回了。 三皇子看 看他虚弱的模样,不赞同道:“这怎么行,从潞城到京都千里之遥,又赶上入冬。你这身体,没得在半路撂担子了!” 从天山回来,都快十日了,李衍这身体也不见好,时醒时睡的。 阿赤容烟也劝道:“十一皇子是嫌本王招待不周还是羌北哪儿不好,要着急忙慌的回去。你这身体,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本王要如何向大楚交代?要不还是晚上一两个月再回大楚,或者所幸在羌北过冬,等明年春暖花开再回去也可。” 这是越说越远了。 李衍摇头,坚决不待了。 三皇子无可奈何,还是随了他的心意,吩咐护卫开始收拾东西。 只是好巧不巧,当天夜里羌北就下起暴雨。一场龙卷风毫无预兆的席卷了整个羌北草原,连中庭王帐也被波及。 暴雨当晚,李衍的帐篷都险些吹走了。 三皇子这个单腿病残半夜爬起来双手用力拉着帐篷,初一十五也跑过去帮忙。 陆小宁冒着暴雨,匆匆冲了进来。 头发凌乱的吓了三皇子一大跳,他拐着腿让开一条缝,有些无语问:“这么大的雨,你跑来做什么?” 陆小宁冲进帐篷,看向床上的李衍。 这么大的动静,他躺在床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陆小宁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李衍的脸颊。他眼睫颤了颤,依旧没有醒。 陆小宁又伸手握住他的掌心,掌心冰凉,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她回头大声问三皇子:“十一皇子方才醒过没有?” 风太大,三皇子有些听不清,连续啊了两声。 陆小宁又问了一遍,他才道:“没呢,今早到现在一直都没醒,这样瞧着不行啊,要不要再去请巫医来看看?” 羌北这边只有巫医了,而且瞧着医术不怎么样。 陆小宁总觉得不太对劲,虽然从前李衍也昏迷过。但一旦醒了,就不会一直这样嗜睡。 这模样,倒是有些像中了寒枝花的毒。 想到这,她心里就是一咯噔。 开始仔细回忆他们近日来经历的事,可以肯定的是,上天山之前,李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问题就出在上天山之后…… 上天山后,李衍唯一一次接触寒枝花 是在半山腰的峭壁边上。但那次只是闻到了寒枝花花粉的味道,她也闻到了,但她过后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就算李衍的身体比较差,只是闻了一次,也不至于就一直睡着。 她虽在羌北呆了三年,但论对寒枝花的熟悉程度肯定不如阿赤容烟。 她得去问问。 她豁然起身往帐篷外走。 三皇子吓了一跳,扯着嗓子问她去哪。 陆小宁一言不发,很快消失在暴雨里。 王帐乱成一团,龙卷风将羊圈卷开了,羊群受惊,四散逃窜。这些羊都是牧民过冬的食物来源,羊一跑,牧民也顾不上什么大雨龙卷风了,都赶紧出去赶羊。 阿赤容烟接到消息,亲自带着人马去帮牧民赶羊。 陆小宁没找到人,干脆去王帐等了。 她进去后没多久,守着王帐的侍卫轮岗。守岗的侍卫匆匆跑回去看自家的羊,也忘记同换岗的侍卫交代王帐里还有人。 半个时辰后,阿赤容烟匆匆回来了。她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巫医边跟着她身边跑,边无奈道:“先前在天山手臂就受了伤,大晚上的怎么还跑出去了。羊跑了,让其他人去找就是,犯得找您一个王亲自过去找?” 手心长长的口子还在渗血,阿赤容烟随意甩了一下,无所谓道:“这么点小伤不碍事,那些羊是牧民们过冬的口粮,能不紧张吗。” “别不把小伤当回事。”巫医上前抓住她的手给她清理伤口。 两人走到王帐门口,守门的侍卫立刻撩开帐门。 阿赤容烟眼睛盯着巫医包扎的动作,边往里走,边随口问了一句:“李十一那没事吧?药性你可得掌握好,别叫他上瘾,把人拖住就行。” 巫医点头:“您放心,决计不会叫他上瘾的。就算以后要戒断也只会身体发寒,不会叫他察觉。就算他察觉了,也定会以为是自己在天山嗅到了寒枝花花粉导致的,不会怀疑到您头上的。” 巫医清理完阿赤容烟的手,正要去拿屋子里的药箱,抬头就瞧见站在王帐内置物架旁,一动不动,眼神冰冷,浑身滴水的陆小宁。 他瞬间惊恐,脚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阿赤容烟察觉出不对劲,蓦的抬头去看。在看到陆小宁的一刹那,她瞳孔也 瞬间放大。 怎么会? 外头的守卫都是死的吗? 这么一个大活人! 都怪这天气,外头声音嘈杂得她都没听出帐篷里有人! “陆小宁!你听本王……”她话还没说全,陆小宁从置物架上拔出弯刀就直刺她胸口。 弯刀寒光闪闪,几乎承载了陆小宁所有的怒气,刺出了要将人洞穿的气势。 阿赤容烟一把推开巫医,双手夹住了刀刃,声音拔高:“陆小宁!你再动手本王就不客气了!” 陆小宁眸光冷冽,手腕翻转,刀刃刮着阿赤容烟受伤的手腕。 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阿赤容烟吃痛,瞬间松手。 陆小宁手上的动作不停,直劈她面门。 阿赤容烟继续后退,那一刀就劈在了王帐之上,牢固的王帐被劈出一个窟窿,冷风往王帐里灌。 外头的守卫听见声音,全部冲了进来。 然后就看到陆小宁发了疯似的,追着他们的王横劈竖砍,丝毫不留余地。 王帐里的东西被劈得稀巴烂,看上去不像是闹着玩。 众侍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巫医气得跺脚骂道:“还不快救王!” 阿赤容烟抽空喝道:“全都不准动!” 也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她肩胛骨就被砍了一刀。 阿赤容烟忍着疼顺着刀背滑了过去,伸手抓住陆小宁的手腕,声音里也有了怒气:“陆小宁,李十一还没怎么样,你这样未免太冲动!” 陆小宁眼里杀意不减,声音冷得如同羌北冬日的冰锥:“冲动!你动他之前,就该想到后果!” 她从来不是冲动的人,但人都有底线! 她一脚踢在阿赤容烟的腿弯,阿赤容烟也恼了,起身一手肘撞在了她的手臂上。 陆小宁一步也未退,反手就侧劈。 阿赤容烟连连后退,抽出马鞭,朝她甩去,精准无误的套住她持刀的手,然后用力一拉。 陆小宁被拉得一个趔趄,长刀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