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跟冷令辞回警察局做笔录,一个小时后,他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一个三无小号爆他做鸭—— 别以为和虎鲸拍视频就高贵了,鸭子就是鸭。 应该是买了推流,视频流量奇高。 [我靠,怪不得博主这么骚,原来是福利鸭?] [听说他还有付费群,尺度超级大。] [就这样还想和虎鲸组CP?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我朋友约过他,很骚,给点儿钱就随便玩儿,还会主动帮忙**] [我朋友和他是室友,说他卧室天天有不同的男人出没,也有人开车来接他出去玩,玩得可大了] 配图是季然加班打网约车、或者寒深偶尔送他一次的照片,车牌和开车的人都打了码,反而营造出了一种牵扯不清的气氛。 [这不就是我家附近?!呼叫警察叔叔扫黄!!!] [这个小区我很熟悉啊,住的大部分都是打工人,超级无敌乱!] [博主不是要卖吗?兄弟们,冲啊!!] 不知道下场了多少水军,整个评论区恶臭连天。 或许是之前就有了准备,季然并没有很生气,还能冷静地收集证据,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视频不止这一个号发,季然全都保存下来,发给了冷令辞。 “你给的链接没错吗?”冷令辞突然说,“我这边打不开了。” 打不开?怎么会? 季然重新点进去,发现之前的视频都不见了。他又在网上搜索,之前那些消息全没了,刚冒出来一条,又很快被夹掉。 难道对方发现他报警了,打算自行毁灭证据? 季然一脸迷茫,然后他收到了虎鲸发来的消息:消息我都压下去了,造谣的人我会起诉。至于你住址泄露的事情,我有套房子空着,你可以先搬进去。 季然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他这么一说更烦躁了。 他们什么关系?虎鲸就让自己搬进他家? 他要是大大咧咧住进去,那更坐实自己是出来卖的了。 [上班哪有不疯的]:不去。你要是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管管你的极端粉。 [虎鲸]:抱歉,我会约束他们的行为。但你家附近不安全,你最好搬离这个小区。 [上班哪有不疯的]:不劳您费心。 季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虎鲸,再也不想和他发生一丁点儿关系。 晚上冷令辞送他回了家,也叮嘱他最好找个机会搬出去。 不用他说季然也打算搬家了,但他最近工作很忙,根本请不出一天假。 季然提前在网上看好房源,打算周末看房再搬出去。 不料当他第二天回家时,发现自己住的隔间被暴力敲断,建筑碎石,私人物品全都散落一地。 季然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房间竟然都没了。 难道是室友报复他?还是那些黑子找上门来了? 不对,不止是他,隔壁客厅的隔断也没了。 季然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没过多久,住客厅的室友也回来了,和他一样不敢相信。 对方告诉季然,他前几天在大门上发现了清除违建的警告,中介说没问题,让他安心住,没想到还是被拆了。 季然和室友都联系了中介,不知是心虚还是时间太晚,中介电话一直打不通。 客厅里的室友骂骂咧咧去投奔朋友,季然没有可以借宿的本地朋友,只能先去住酒店了,明天再去看房。 好在他最近挣了不少钱,经济稍微松快了一些。 季然坐在脏兮兮的床边给寒深发消息请假,拍照时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打字时眼泪屡次要落下来,都被他抬手抹去了。 看着这一室断壁残垣,季然觉得被敲碎的不仅是这面隔断墙,一同破碎的还有他的自信、尊严,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庇护所被放在马斯洛需求最底层,季然自诩要留在大城市实现自身价值,现在却连这最基本的睡眠需求都得不到保证。 “嗡——” 寒深电话打了进来。 “你还好吗?”男人沉稳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焦急。 季然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我没事,”他握着手机,鼻尖酸得要命,努力回答寒深的问题,“就是明天我可能不能去上班了,我要去找住的地方……” “别着急,你先收拾一下东西,”寒深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半个小时后到,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其他的稍后再谈,可以吗?” 季然本来想说不用,他可以自己解决。 他都已经决定要去住酒店了。 可他实在是太难受了,生活中的问题他可以自己解决,但心理上的无助感,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抹去。 季然变得脆弱,渴望依恋,他想交出自己的一部分,自尊、痛苦,亦或是压力。他想他有个人支持他,在自己哭泣时用力拥抱他,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 “嗯,麻烦您了。” 季然闭上眼,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第25章 等寒深过来的时间里,季然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行李物品。 整个房间都布满灰尘,私人物品被碰得到处都是,好在他贵重物品都带在身上,衣服也好好儿收在衣柜里,没有出现什么财务损失。 实习四个月来,除了拍视频穿的女装,季然几乎没有置办什么私人物品。 他只有三套衣服,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 剩下的裙子体积也不大,季然把裙子和棉被一起打包装进编织袋。最后只剩下一套西装还没装完,是那次在警察局,寒深给他买的西装…… 高档西装被他挤在廉价的出租屋衣柜里,虽然他用防尘袋装着,但也染上了一些灰。 季然伸手把灰尘一点点擦干净,仔仔细细地拎在了手里。 20分钟季然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寒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在电话里问季然具体的楼栋信息。 小区道路窄不好停车,季然不想让寒深麻烦,说:“我到门口吧。” 寒深:“没事,我开过来。” 季然看着自己两大包行李,还有一套需要手提的娇贵西装,就没有拒绝。 等寒深过来的时间里季然有些焦虑,他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五官、发型,衣服是否洁净。可当他看着这堪比工地的卧室,又霎时泄了气。 寒深却没有露出任何异常,一身高档西装、手工皮鞋踏进出租屋,他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问季然:“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季然说收拾好了,他提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不想让寒深踩到地上的水泥。 “那个也是?”寒深看向房间里的编织袋。 季然说是,怕寒深等得不耐烦,他解释道:“我马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