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他照常点开行车记录仪。 孟秋一天都很乖,没从房子里出来过。 要能在客厅也装上监控就好了。 赵曦亭冒出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深吸一口气,点上烟,不紧不慢地拉进度条。 拉到下午三点,指尖停住了。 赵曦亭眯眼抬起下巴,盯着不该多出来的那个人。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见他。 赵曦亭缓缓将视频恢复成原速,薄红的眼尾酒意未散尽,冷霜似的使劲。 他看了一会儿,没听见声儿,干脆将手机一扔,双腿交迭,远远垂视屏幕,秒数一帧不落。 他不想看得太真切。 但又要将人怎么来的,聊了多久,有没有身体接触,什么时候走的,全须全尾地了解清楚。 前面十来分钟,赵曦亭脸上只是覆着云纱样的寒。 他看到那男生居然跟着孟秋进了屋,眼底冷意骤起,雪崩似的将烟用力一拧,捞起手机,快步迈出门。 卧室在二楼。 凌晨一点多,孟秋早早睡了。 赵曦亭开了底下的门,没直接上去把人吵醒。 他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忍住,翻了翻她客厅里的东西,特别是沙发上的那本书。 他指尖拨了一遍页码的角,里面什么都没夹着,也没写笔记。 她睡前应该都在读这本书,书绳挂在九十多页的位置。 赵曦亭拐去书房。 孟秋收拾东西不勤,刚住在一起她还装装样子,或是为了躲他刻意磨蹭,顺手把东西整理了。 她的不勤单指——第二天要用的书笔记,不会刻意放起来,桌子上东一堆资料,西一堆草稿。 意外地很有生活气息。 但他很喜欢她这么乱糟糟地折腾,最好再乱一点,乱到他想要帮她收拾。 赵曦亭脚步最后落在一楼洗手间外面。 垃圾桶里有一张干了的纸巾。 擦拭过的,印着黑色的印子,突兀地出现在房子里。 像无端闯入的第三者。 他低眸,指尖缓缓靠近洗手液,想象着可能出现过的画面,旖旎地勾带洗手台的边缘,还有水龙头。 他没有太严重的洁癖。 一直没有。 尘埃和污渍在生存轨迹上是太正常不过的东西。 因而他很少在意一件东西—— 脏了。 那张纸巾戳破他的底线。 赵曦亭步子轻缓地上楼,打开卧室的门,在黑暗里杵立,第一眼先看向床。 小姑娘睡得很沉。 自从装了香薰,她睡眠好了不少,但也很有自制力,一旦闹钟响了,多困都能逼自己起来。 这么一看,她向来心狠。 孟秋睡觉喜欢弓着身子,虾儿似的脸埋在被子边缘,软软地陷进去,这样会让她有安全感。 赵曦亭视线梭巡她的脸颊。 他的。 他单腿跪在被子上,脊背拱起,嵌入她上方,并不怕吵醒她,用力亲她的唇。 这个时候小姑娘是完全乖的,睡得朦胧,她想呼吸,就把唇打开了,任他摆弄。 赵曦亭吮了一会儿,没把她弄醒,却逼得她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声音,像是困极了,有点无助。 娇得出水了。 赵曦亭眼底泛上施虐欲,指尖一滑,干脆剥了她睡衣,头埋进去,舔她秾合细腻的骨肉。 孟秋似乎有些要醒过来的迹象,手无力地从被子里伸出来。 咚的一声。 手机掉地毯上了。 赵曦亭眼里的欲清明了些许,他抬起身,回头看向亮起的屏幕。 赵曦亭从她身上起来,眉宇泛起燥意,长指解开两粒纽扣,扯了扯,俯身捡起她的手机,几乎没半点犹豫,解开了。 小姑娘的微信第一页已经看不见他了。 他被其他人的消息冲下去了。 她今晚临睡前的最后一句—— 是晚安。 是她和别人的晚安。 赵曦亭面容寡淡地靠着床头柜。 她给每一个认识的人都标注了备注,叫骆嵊元的,应该就是今天来给她送书的男生。 他们的聊天内容很丰富,有聊爱好的,也有聊文学的,连拍照的审美都出奇的像。 赵曦亭鼻息轻笑了声。 他读的文学不多,但也知道有些闲书里所歌颂的灵魂爱情。 不出格。 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 他们的聊天记录真不出格。 一点暧昧都没有。 甚至能称得上礼貌。 赵曦亭放下手机,把自己扔在黑暗里。 他几乎忘了和孟秋都聊过什么,大概没什么营养,所以没有记忆点。 他自虐似的在她手机里找到自己的微信,点开聊天框。 很好。 他们最后一次聊天是在三天前。 他问:“有想吃的东西吗?” 她回:“都可以。” 他当时给她送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特制的窑鸡,他怕鸡肉太瘦不好咽,特地让人再送了一盅汤。 她之前有点好奇窑鸡什么味道,他嫌外面做的没滋味便拦了没让吃。 他要给她,就要最好的。 赵曦亭呼吸深长,沉下脸,切回孟秋和骆嵊元的聊天记录,拇指继续机械性地滑着。 他点开一本孟秋分享给对方的书,叫《像他这样一个知识分子》。 像谁? 这个人吗? 她分享这本书的时候在想什么? App跳转至读书软件。 赵曦亭顿了顿,很显然,这里是孟秋的后花园,种着她清新柔婉的思绪。 他跃入更深的黑洞。 赵曦亭终于理清孟秋和那个男生站在一起的古怪感来源于哪里了。 因为般配。 比林晔般配。 生长环境,认知,学历,甚至是那点天真的理想主义,都很般配。 没有他从中作梗的话,这个人对孟秋来说,或许是一个还不错的归宿。 孟秋好几分钟前就闷醒了。 她嘴唇湿软窒塞,仿佛是鼻梁的东西压着她的鼻尖,盖着她的脸颊重得不行,所有能呼吸的地方都被堵住了。 梦里入侵她的物体很软,她想咽下去,却只能含着,偏偏它不安分,除了强势,还在她上颚最怕痒的地方游来游去。 她为了抵制欺负她的行为,用嘴里唯一的武器去挡,他果然没再欺负她,而是缠了上来,绵绵地扫她的舌上的肉,从前面勾到下面,耐心地挑逗。 很舒服。 她身体有些软,想轻吟出声。 接着,她半梦半醒听到地板的响动。 口腔里的闷潮跟着响声退了出去。 孟秋想重新回到梦中,翻了个身,思绪醒了,眼睛撑开一丝线,被睫毛缝着。 她看到手机的白光,再是站在床边的人。 她一点睡意都没了,吓得差点尖叫,心跳得有海啸时那么高。 赵曦亭在看她手机。 他以前从来不看的,怎么突然看了。 他的脸好沉。 这是要发火的迹象。 孟秋心里凉了半截,猜到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