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脸比之前看到的时候更圆了一点。” 中也这话显然是在明示小可这几天变得日渐圆润了起来,而这绝对是对封印兽大人的诋毁与侮辱! 可鲁贝洛斯悄悄攥紧了小拳头,气得连牙都咬紧了,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以后一定要找一个黄道吉日把中也拽到绮罗找不到的地方狠狠地进行一次“爱的教育”才行。 气愤地这么想着的小可,并没有注意到绮罗悄悄翘起了嘴角——还好没有发现,否则它可能真的要心碎了。 她从中也的手中拿走了小可,说:“大概是因为脸这部分有点被压扁了吧,所以看起来才会显得有点大。” “这样啊——” 其实中也明显感觉到这个玩偶不只是脸变大了,而是整个头围都稍稍地大了一圈。他也意识到了玄关处没有摆放着雪兔的鞋子。但他现在没什么时间深究这个问题,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小小的异常其实完全能够拼成一个庞大的疑惑。他只是轻轻地抱了绮罗一下,便不得不离开了。 绮罗把小可放在沙发上,陪中也一起走了一段路,这才折返回家。 一推开门,便发现月和可鲁贝洛斯都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而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心爱的雪兔叔叔多说几句话。 而可鲁贝洛斯则是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垮下的脸看起来像是在生闷气。 绮罗把月(确切地说应该是雪兔)藏在桌子底下的小可的茶杯拿了出来,放回到它的面前,又揉了揉它的耳朵以示安慰,决定暂时不在它勉强提起“中原中也”这个让它伤心的名字了。 “小可,你怎么又变回原型了?”她拍了拍可鲁贝洛斯壮硕的后腿,“这么变来变去的,你不会觉得累吗?” 可鲁贝洛斯猛然抬头,大声说:“这都是为了体现出我的长辈尊严!” “哎呀——长辈尊严这种东西小可你是根本没有的。” 绮罗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人美心善”,直接抛出了事实。 如果说中也的话语是伤害系数高达百分之一百五十的暴击伤害,那么绮罗的这句话绝对就是真实伤害了。 众所周知,真实伤害是最真实的伤害。 可鲁贝洛斯彻底心碎了,把脸埋在爪子里,就算是绮罗不停地哄,一时半会儿也哄不好了。 没办法,绮罗只好暂且先把可鲁贝洛斯的问题放到一边——毕竟她连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好呢。 “你没有将你的过去告诉他吗?” 很难得的,这次是月主动开口了。而他话中所提及的“他”,当然是中也。 绮罗不知道为什么月会突然问起这种事。他当然不是八卦的人,肯定也不是出于好奇才提及绮罗对中也的隐瞒。 虽然无法摸透月的心思,但绮罗还是点了点头。 “您不是也说了嘛,那是过去。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以前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 “这样也好。” “是啊……对了,刚才我们讲到哪里了?”绮罗看向月,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着,“好像是说到散落在各处的魔力,有可能就是我所失去的魔力?” “对。” “……” 绮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明明是她自己主动回到了这个话题上的。她甚至不知道应该肯定这番猜测还是予以否定。说到底,这两个答案都不是那么贴切。 如果这些真是她曾“消失”的魔力,那么现在都已经消除了它,它为什么还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魔力,还是在伴随着使用而逐渐减少。 是的。只要她使用魔力,魔力的总量就会逐渐减少。使用得越频繁,魔力便会收缩得越快。 说到底,魔力不过就是一种消耗品,如同石油,驱动着一切最精细的魔法。但不同的事,却是可以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得到补充的极其特别的消耗品。 消耗与回复,魔力的上限在消耗中在这循环往复的过程中逐渐提升。这就是魔术师的成长方式。 绮罗曾经以为,自己的成长之路也该是这样的,直到从某一天起,消耗的魔力难以再恢复到原本的程度,似乎只要动用魔法,就会对魔力产生不可逆的耗损。 ——我会成为像父母那样的魔术师。 在这般理所应当的想法中,十七岁的绮罗所面临的现实是飞速消减的魔力上限。曾经可以意气风发到几近奢侈地使用各种各样的魔法,如今却只能量入为出,担忧着如果魔力的上限彻底压低到“零”之后,她变成怎样呢? 她不知道,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于是,在“零”到来之前,她缴械投降了,将天赋与长久的梦想抛到身后。 「我一定无法成为魔术师了。」 过去十七岁的她说。 “我无法成为魔法师。” 如今二十三岁的她说。 第24章 拼凑 许多年前说出“无法成为魔术师”,并不是被感情驱使的气话,而是冷静思考之后得出的决定,正如绮罗现在的心情一样。 她也不觉得这是逃避——确切的说,应该是,她不想承认自己在逃避。 反正魔力耗尽之后,她也绝不可能将魔术师的身份继续下去了。比起被迫结束梦想,还不如早早地举手投降,至少这样还能留下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体面。 她原本是想着,这辈子都不要再接触与魔法有关的一切的。昨日主动踏进了暴风雨里,那只不过是意外情况而已。她并不愿意、也不觉得自己还能再做到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 “交给森罗解决吧,他向来都是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我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 绮罗将一切都从身边推开了,哪怕她知道这是只有她才能完成的事。 这好像也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反应,说是意料之中似乎也很适合。 蜷缩成了猫猫团的可鲁贝洛斯抬起头来,金色的眼眸看着绮罗,藏在其中的复杂情绪似乎是失落占得更多。而月依旧是沉默着,气氛倏地又变得僵硬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才伸手拿走了桌上的空白魔卡。 “如果这确实是你发自内心的选择,我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但是……” 他抬起眼眸,如同猫一般细竖的瞳孔注视着绮罗,平静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绮罗竟觉得,从他的眼中一定映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她下意识地朝后推了推,却不想后背撞到了沙发的靠背上。虽然不疼,但突如其来的存在感确实吓到了她。她瞬间僵直了身子。 而后,她听到月说: “你在害怕。” “哈——?!”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发出了质疑,尾音被拖得好长好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