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花见社长单方面与副社长拌嘴,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掐的脸颊。 可以说现在的她非常庆幸自己采纳了阿市的意见,不然她可能要过更久才能体会到融入一个团体是什么样的感觉。 “呀!小风!我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我值日!” 野泽风叹了口气,“等我收拾好,陪你一起吧。” “要不——”早川举起手,“这里交给我来整理吧?毕竟已经挺晚了,耽搁了值日就不好了。” “啊啊啊早川小可爱!!” 花见惠子眼看就要扑上来,早川吓得连忙把铺满了颜料的调色盘往旁边让。 结果人在半路上被野泽风一把搂着腰拦住,“你小心不知轻重,伤到早川学妹。” “哦……”花见惠子悻悻地收回了手。 “那这次就麻烦你了。”野泽风对着早川世安点了下头,拉着花见惠子的手便往教室外走。 早川拿着调色盘站起身,朝着看似恋恋不舍的花见社长挥了挥手,“二位下周见。” 本来今天来社团的人就少,这二位一走美术教室内一下子空旷了下来。 金色的夕阳透过玻璃窗落进教室,洋洋洒洒地铺满了仍晾在桌面上的画作。 早川试探着摸了一下,野泽副社长的画还没干透。 于是她转过身,决定先将画架和画板归置到原位。 “早川桑?” 早川世安看向门口。 迎着夕阳,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幸村。 第三章 早川世安此时背着光,影子从她脚下一直延到了美术教室的门口。 她墨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背上,发丝配合着夕阳在周身散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幸村精市之前在论坛上看到过一组照片,因氛围感而被网友取名为【神明少女】 当时看过算过,觉得算是符合意境。 但现在看来,那种刻意的布景好像比不上早川这种自然的来得合眼。 “幸村君怎么会过来?” “我来交社团作业。”幸村精市左肩背着网球包的背带,右手拿着两张画纸。 早川世安看向被摊开的画纸,惊讶道:“欸?幸村君还参加了美术社吗?” 她虽然之前就知道幸村他有绘画的爱好,但经过这些日子的校园生活,她可以从周围女生的口中了解到立海网球部的训练量一向很大。 所以她根本没想到幸村作为一部之长还能有精力加入其他社团。 “算是吧。”幸村迈开步子走了进来,“类似于编外人员。” “这些都是早川桑画的?”幸村精市看着桌面上未干的画作,有些惊讶地微微挑了下眉梢。 早川世安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张是野泽学长画的,他刚走。” “那,这张呢?”幸村精市看向一旁的几个单体水果——颜色很干净,形和透视也把握得算是不错,不过笔触生涩,看起来倒有些像是初学者的临摹作品。 “是我画的……”早川世安有些局促地踮了踮脚尖,脸上有些发烫,“我还在练习。” “早川桑应该没有接触过水粉吧?”幸村精市递去赞赏的目光,“短短几天可以画成这样,很不错了。” “真的吗?” “嗯。”幸村精市含笑看着女生的眼睛,稍点了点头,“自信一点。毕竟我之前推荐你来美术社,就是因为觉得你有绘画的天赋。” 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夸奖,早川世安握紧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窗外,“谢、谢谢。” 不得不说,这样的幸村对她的影响实在是有些大。 自从那次发完试卷之后,她都在刻意避免与这个世界的幸村精市进行接触,她担心自己会发生混淆,以至于做出不妥的举动或者说些不该说的话。 可是—— 为什么明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幸村精市,却依然能通过声音给自己传递来这么安心可靠的感觉? 是因为他们是属于不同支线的同一个人,还是因为自己将另一个世界的幸村臆想到了这里? 早川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把原来那个世界的情感转移到这个幸村精市的身上,对他来说不公平,也很自私。 她不能这么做。 “其实我一直想问——” 幸村精市将自己的作业放在这周的那堆里,状若无意地抛出了近期困扰着他的疑惑: “我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冒犯到了早川桑?” 早川世安知道对方是误会了,急忙回首摇头,“没有!” 她的反应过于激烈,以至于幸村都愣了一下。 那看来是真的没有? 幸村看女生脸上一副我想要解释,但却不知从何解释的纠结表情,嘴角一弯,放弃了探寻。 他点了点头,道:“没有就好。” 放在平时,他其实不是个会在意别人,特别是女生们对他的看法。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喜欢或者不喜欢,就像是个人审美不同,无法强求。 只是这次比较特殊,他不巧注意到了,而且十分好奇。 “加入社团的感觉如何?花见学姐应该很好相处。” “大家人都很好,花见学姐也很照顾我。” “花见学姐的绘画功底很扎实,我想如果她愿意指导你,你的进步一定会很快。”幸村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些许遗憾,“可惜,过了寒假她应该就要退社了。” 三年生等到寒假上来,就要开始进入升学考的最后备考阶段,肯定是没有时间继续分出精力参加社团了。 这种时候各个社团就都会开始准备社长职位的交接。 现在是十月下旬,再过两个月便是寒假了。 寒假。 早川想到这个时间点,呼吸一滞,意识到窗外的秋风不知何时开始有了凉意。 她其实最喜欢冬天。 因为大家只有在冬日里才愿意安心地围着暖桌坐在一起聊天,其余时间总会往外跑。 可她也是在冬天遇到的幸村。 “的确很可惜。”早川说完,沉默地抬起画架准备将其归位。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线的幸村精市是不是还会患上那个怪病,但她祈祷不要。 她见到过了学校里光芒万丈的他,不愿意再看到他跌进泥沼里抽不出身。 早川将画架小心靠到墙壁上,旁边也传来了动静—— 是幸村帮忙把野泽风的画架也拿了过来。 “谢谢。”早川看向那个眉眼如画的少年。 “客气了。” 如果自己早一点告诉他,那个病可以提前预防吗? 如果自己早一点告诉他,会不会带来无法预计的影响? “早川桑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早川世安将目光撇开,艰难地摁住了自己差点就要把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