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扫了眼收回视线,将烙印的距离改到五米左右,只要不出去,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 他走进卫生间,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黑兔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看着他。 五条悟:“……”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被冻住了。 黑兔若有所思。 果然,小人类说的没错,人类上厕所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他好像还说过,剪头发的时候也很脆弱。 “你应得的。” 黑兔学着他吐了吐舌,活学活用,视线下移,又模仿着他的语气,轻慢“啧”了一声。 “好小,脆弱的人类。” ……这兔子不能要了。! 第5章 “如果我被气死了,算谁的错。” 三更半夜,连续打了五个电话,五条悟依然不依不饶给七海建人打电话,控诉着黑兔惨无人道的折磨,“你都不知道小兔她有多过分,我做梦都不敢想哎,有人这么对我,我还不能把她扔进东京湾。” 深夜被夺命连环call弄烦,最终接到电话的七海摁了摁眉心。 “算我倒霉。” 今晚接了这个电话。 “五条先生。”七海叫了声他的名字,“没有什么事我先挂了。” “有事啊,超大的事!” 对面的声音被处理后有些模糊,“你说,我把小兔捆在床上,让她安静睡一晚上,怎么样。” 可能是听错了。 七海将手机挪开,看了眼满格信号,平静道:“五条先生,刚才信号不好,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什么绳结绑人最牢固。” 七海沉默了几秒,问道,“她多少岁。” “286岁哦。” “我说心理年龄。” “不超过三岁。” 七海点了下头,他大概懂了。 “对笨蛋玩s/m,不管怎么说都很变态,五条先生。”说完挂断电话,用谷歌搜索《如何让孩子快速入睡的15个办法》,搜出来后发给五条悟。 “……” 看着挂掉的界面,五条悟扫了眼《如何让孩子快速入睡15个办法》,很好,一个都用不到。 硝子也发来消息。 [应该是白天睡太饱了,晚上睡不着,精力比较旺盛,长期养的话还是得让她适应你的作息,在小兔白天困乏睡觉的时候把她薅起来,长久下来,她就会和你的作息一样。] 那意思今晚睡不着咯。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让黑兔进去洗澡,好在她是个爱干净的兔子,没有多抗拒,算着时间,到时间后,他敲了下洗手间的门。 花洒的声音还在继续,但他听到拖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 一。 二。 第三秒还没到,五条悟抖了下手里捏的浴巾,提前预判到,下一刻雪白的浴巾结结实实裹住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黑兔。 身上都是水汽,黑发贴在脸颊上,红色的眼瞳在热水的晕染下,看人的目光都是湿湿的。 假的。 都是假象。 这兔子最会的就是装可怜,顺杆子往上爬,找到弱点就毫不犹豫的踩下去,一点后果也不考虑,只顾自己爽了。 没事,他每个字都记着呢。 头上的兔耳朵也被水淋湿,她抬起手拉着耳朵,蹙着眉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耳朵进水了,大概。 看着黑兔甩着脑袋,想要将身上的水甩干净,五条悟摁着头拨到一边,吹风机插好给她。 “用这个。” 黑兔看了两眼,鉴定为不会用的东西,好奇心大于一切,她试探性的拿起,摁下开关。 “嗡”的一声,冷风扑面而来。 “!!!” 黑兔一拳打碎吹风机,咔擦成为一堆垃圾,抬头拍着胸口指责,“它咬人,你害我。” “……怎么没把你咬死。” 好在有备用的,这次他把黑兔抓着过来按在床上,摁下开关热风直直吹向她的耳朵,黑兔身体猛地跳起来,又被他无情摁下去,她呲着牙耳朵上的毛都炸了起来,眼睛也更红了。 “忍着。” 五条悟简言意骇,吹干头发后黑兔的挣扎小了很多,大风换成小风,他对着黑兔头顶的兔耳朵,毛毛比头发难吹。 只是吹着吹着,黑兔停止了挣扎,低垂着头十分安静的样子。 不会吹傻了吧。 不管是当主人还是养魔兽都是第一次,他抬起黑兔的下巴,神情怔了下,随即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复杂。 “不是吧。” 五条悟喃喃自语。 黑发少女眼睛下的皮肤一片绯红,红色的眼瞳也湿漉漉的,看上去茫然朦胧,她咔巴了两下眼睛,抬起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伸出手拥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 “好舒服。” 黑兔含糊说着,用脑袋胡乱蹭着。 可不吗,看上去脑袋都成浆糊了。 魔兽向来坦诚于自己的欲望,黑兔仰着脸,眼睛蒙着雾水理直气壮。 “还想要。” “多做点让我舒服的事。” “……” 五条悟陡然起身,他用被子将黑兔整个捆成粽子,只露出一个一脸懵逼的兔头。 “你干什么?” 五条悟就盯着她看,盯得黑兔差点毛了,他才慢悠悠收回视线说道,声线没什么起伏,“小兔,这种话不能说。” “奇怪,你们人类的语言不就是用来说的吗。” 黑兔困惑抬头。 “而且是你先勾引我的,是你的错。” 好极了,问题扔给别人,总之就是不内耗自己,和他有的一拼。 “勾引不是这么简单,说真的,你真的应该学学语言的艺术,谁教你说这些虎狼之词的,我也是男人。” 谁教的,小人类啊,他最爱看,还喜欢画,画里的都是这种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男人是什么,很尊贵吗,还要强调出来,人类乌泱泱一大群,看起来就烦。”黑兔嘟哝了几句,抬手抓了抓耳朵,被吹风机吹干的耳朵毛茸茸又热热的,很好摸,“而且你不是男人。” 黑兔学着他,一脸冷淡陈述:“你就是个食物,论稀少和尊贵,我才是那个需要被人类上供伺候的。” “继续。” 黑发红眸的少女理直气壮。 “继续给我吹,刚才给我吹爽了。” 五条悟陷入思考,她知不知道自己属于阶下囚。 她知道。 她可知道了。 “暴食恶魔吗你。” 黑兔没有犹豫地点头。 “不给,我是无下限,又不是真的无下限。”五条悟挑起唇角,先是给了个脑瓜崩儿,毫不客气的把她刚吹干的黑发揉成乱蓬蓬的一团,“你让我弄我就弄,我没有面子的吗。” “面子是什么。” “不告诉你。” “我懂了。”黑兔歪了下头,“面子就是嘴硬。” 小人类说过。 “男人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她顿了下,抬起头茫然眨眼,“还有哪里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