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结束路过一家关东煮店门口时?, 看见了好久不久的灰原雄。 隔着老远灰原就大喊:“前——辈——们——” 然后他冲了过来。 悟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提着斜挎包,一双腿修长, 他挑了挑眉, 惊喜地将墨镜下拉, 看向灰原:“你怎么在这里?” 灰原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啊!我是陪我妹妹过来,她原本跟我说吉祥寺附近有一家店想去, 结果?中途遇见朋友把我撇下了, 我只好在这附近逛一逛,前?辈们好久不见啊, 嘿嘿, 我好幸运啊, 碰见你们了。” 灰原长高了不少, 他跟悟和瞳寒暄。 悟和瞳正手牵着手。 灰原:“你们感情真好呀,在约会吧?” 悟:“是啊是啊。” 瞳点点头。 灰原低头盯着瞳看了半晌,然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前?辈的气质变得犀利起来了啊!看上去……要怎么说呢?真是气势如刀、杀人如麻!” 只可惜若岛前?辈还?是没怎么长个。 悟:“……不, 你这么形容瞳也太怪了,有奇怪的词语混进来了吧。” “没有吧?” “绝对有的!” “杀人如麻也太夸张了。” 悟低头看了看瞳, 瞳仍然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 瞳很不经夸。 被灰原夸后她圆圆的小鹿眼变得湿润, 脸也红红, 头顶出现摇摇晃晃的小花,手放在后脑勺撇过脸, 显得很憨。 “喂——瞳,那词很显然不是在夸你吧, 适可而止一点。” 悟观察这一幕观察了很久。 “你这话是出自?真心吗灰原,说得是不是太谄媚了一点?” “我说的是实话啊, 原先那种可怖的感觉在「杀人鬼」身上比较明显,现在的若岛前?辈一看就是这学期又祓除了不少咒灵,所以?气势进一步上升,不对,学姐是解咒了吗?” “啊!原来如此啊,”悟恍然大?悟:“我就感觉瞳跟平时?哪里不太一样。” 瞳已经解咒了。 瞳身上的特级咒灵「杀人鬼」回到了他原本死?后应该存在的地方,留下来的是外?表和行为都?相?像的‘复制体’,成?为了瞳的力量本源。 “我很好奇,若岛前?辈是怎么解咒的?” 瞳摇摇头。 也许她自?己也不明白?。 悟:“所以?发?生了什么?” 瞳在两人面前?来回走动,大?幅度上下摆动胳膊,再晃晃脑袋,用动作试图告诉他当时?发?了什么。 悟:“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将他叫出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你,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你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然后你发?现你和他的「束缚」中断了?原来如此!非常精彩!” 瞳点点头,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瞳晃晃耳朵,表情显得好像有点不确定。 悟:“你说多半是地狱?哈哈,你这么说,意外?给人感觉很微妙呢。” 灰原:“可恶,若岛前?辈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啊,你们在玩什么不说话的游戏吗?” 灰原和悟又讲了些话。 瞳走神了。 她想起自?己曾经被关押在地下的监牢时?,哥哥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在你出生的时?候,我曾无数次想要掐死?你,你从来就是个麻烦,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哥哥是一个,有着自?己骄傲的哥哥,有着疯狂恶念的哥哥。 他看上去不在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他天性谨慎,无时?无刻不在伪装,表面平凡平庸,私底下不断杀人,他人生唯一的兴趣,是杀死?无数女性留下漂亮的手作抚慰。 他是凌驾于道德和法律之上的恶,他更像是披着人类外?皮的“恶魔”。 他生活中唯一的意外?,便是妹妹的降生。 他把自?己从可怕的妈妈那里带走,一步一步开始学着照顾她。 哥哥死?后,瞳在若岛阿姨家生活的那几年,曾无数次听过她对自?己家人的评价,若岛阿姨贬低她的母亲与哥哥,也认为瞳和她们一样继承了她的特质。 而那位特别的承太郎先生,在也从未掩饰过他的警惕。 她曾听见过若岛阿姨和别人的争论:“承太郎先生说她哥哥葬礼的时?候,她可没掉一滴眼泪,也完全没有为此感到痛苦,她是被他抚养长大?的,却?也一点感觉都?没有,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恶心——” “很害怕。” 瞳感到迷茫。 她不止一次地思考过:“和哥哥同样流着同样母亲血的我,是否也会是恶人呢?” 瞳为此痛苦过,思考过,最后什么都?不再想了。 痛苦? 哥哥的死?,其实是令瞳感到痛苦的。 这种痛苦不仅来源于哥哥对无数受害者及亲眷施加的伤害,也来源于瞳本身对一个反社会人格抱有深度感情的痛苦。 但她的痛苦,是在哥哥死?后的半年以?后的某一天,才逐渐显现的。 一开始,小不点的瞳呆呆地去看哥哥的尸体,平静地参加葬礼,再寄宿在若岛阿姨家时?,那时?她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直到半年后的夜晚,在阁楼的桌前?吃小蛋糕的时?候,她的心终于才像冬日?裂开冰面,缓慢地浮现出一股奇怪的情感。 这种情感好像没什么大?不了,感觉只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般麻木。 但也是这种感情,逐渐使?她身体不适,使?她在吃那块小蛋糕时?无法做出合乎时?宜的表情。 她的脸变得僵僵的,麻麻的,木木的。 哥哥做的起司蛋糕很好吃。 比这块蛋糕好吃。 脑中浮现这句话的那一刻,她连咀嚼地动作都?变得缓慢—— 没人告诉她,那是巨大?的悲伤。 也是这种感情,使?她不自?觉地诅咒了哥哥,继而出现了床旁表情冷淡的「杀人鬼」。 也就是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了。 她爱着, 爱着她的哥哥啊。 她唯一的家人终于也没有了,她怎么会不伤心、不痛苦呢? 她太伤心,太痛苦了。 也许正是明白?这一点,在地下监牢时?,哥哥才会对她说:“……我知道了,虽然不想,但是一起痛苦下去吧。” 但是哥哥啊,哥哥又在痛苦什么呢? 很长时?间,瞳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 “瞳,我们不是还?在约会吗?!你在走什么神??” 送走灰原,悟大?惊失色地摇晃起她的肩膀。 阳光洒在他那张极致漂亮雌雄莫辨的脸上,恍惚的瞳发?现,这张脸逐渐和瞳入学咒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