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江柏星心思一动,以?为她同意了,就听到女孩淡淡来了句: “——想得美。” 江柏星:“……” 另一边,北宛一中高?二三?班的高?中生们正在大吃大喝。 “江哥在搞什么?半天不回来,掉厕所了?”一人撸着串,突然想起。 “不就在那吗?”旁边的男生靠着椅背张望,抬手指向?远处,“他在搞什么?跟服务员说?话?” “不会是打算偷着结账吧。”项坤抬头,“说?好了AA的。” 刚说?话的人眉头一紧:“卧槽?他和服务员吵起来了?” “不会吧?” 几个学生纷纷看去,只见远处的江柏星摊开手,很激烈地在说?着什么。 他面前的女孩身形纤细,头顶只到他胸口,敷衍地转身想甩掉他,而江柏星很有几分巴结地,屡次三?番绕到她面前,试图让她看看自己。 最后,江柏星拉住她,口不择言地说?了句什么。 只见女孩动作一顿,仰头,抄起记菜单的小本?本?,踮起脚,梆的一声,扎扎实实,像训小孩一样,敲了下他的头顶。 几个男生傻眼了: “……卧槽!江哥被服务员揍了!” “没天理了还?” “诶诶!服务员动手了!没人管管的吗!” 几个男生抗议着齐刷刷站起来,正准备替江柏星打抱不平,就看到少年耷拉着眉眼,揉着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江柏星!你行不行啊?” 江柏星见他们几个跟要干架似的:“怎,怎么了?” 项坤气急败坏:“那服务员对你干什么了!” “不不不不不。” 江柏星吓坏了,“不是的,我认识她!她是我,我……重要的朋友!!” 几个人一愣,怒气顿消,互相推搡着,露出阴阳怪气的嬉笑:“哦~~~重~要~的~朋~友~” 江柏星:“……” 少年呆了两秒,耳朵通红地扑上去拼命跟他们狡辩:“不是那个意思!不许这?么想!是我对不起她!” 几个好兄弟闻言更癫了:“是~我~对~不~起~她~” 少年手忙脚乱地镇压起哄的兄弟。 这?么多年沉积的内疚,每年清明扫墓时的祭奠,父母挂在嘴边的话语,早就让季凡灵变成一个类似于符号一样的东西,是完美的,是神圣的,是说?不得的。 更别?提这?群男生的起哄,虽说?不上恶意,但确实有点犯贱,江柏星听得心惊胆战,都怕把天上的姐姐……弄脏。 无论如何,他知道了姐姐在哪里工作,也算是新的进?展,就算是天天硬磨,也要让姐姐去过更好的生活。 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除去幼年时的记忆和说?不清的直觉,他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他得想个办法试探。 确认她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 周五晚上九点,北宛机场。 陈师傅早早将迈巴赫停在接机口,傅应呈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空中飘起了零落的小雪。 男人身形高?挑,没有撑伞,宽阔的肩上落了零星几点雪片。 陈师傅替他开门,敏锐地察觉他心情很差。 是那种连轴转工作,缺乏睡眠,还尽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后,冷到冰点的差。 上了车,傅应呈给韩文韬打了个电话,寥寥几句,让他从德国滚回来,欧洲项目部,从他打的这?通电话起,换由张简全权负责。 对面在电话那边音量很大的急切申辩,傅应呈冷冷打断,只一句话:“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还想要多少次机会。” 挂了电话后,傅应呈打给温秘,让她安排明早的高?管人事调动会议,走一个工作交接的过场。 两通电话,让明明暖气充足的车厢里温度骤降。 傅应呈简短发了几条消息,按了按眉心:“陈师傅,东西……” “已?经送过去了,”陈师傅说?,“放在您门口的地毯上了。” “好。” 陈师傅斟酌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送东西的时候,还碰到了季小姐。” 车厢里的气氛悄无声息地变了。 傅应呈抬眼,无声看了眼后视镜里陈师傅。 陈师傅说?:“她拎了一袋石榴,好像是打算送给您。” “也放在门口?” “没有,您不在家,她就拎走了。”陈师傅补充道,“我看她一个人回去不方便,送她回去的。” 傅应呈嗯了声,视线移到窗外?,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师傅说?这?话没有邀功的意思,傅应呈出差沪城他本?来就没事干,开车是他分内的工作,他也就是随口提了这?么一嘴。 细雪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规律地左右刮尽。 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约莫一刻钟之后。 后座突然传来一声很轻的气音,好像漫不经心地,飘来一句: “……她不过是,借了我的钱,想还人情。” 陈师傅一愣。 跟他说?话吗? 还在想这?事儿呢? 陈师傅脑子转了半天,不知道傅总在下哪门子的结论,斟酌着开口:“但我觉得季小姐是真心的吧,借钱之后还钱就好了啊。” “你不了解她。”傅应呈嗓音古井无波,不掺一点情绪。 “——她这?个人,只想和别?人扯平。” 按理说?,傅应呈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师傅就该闭嘴了。 但好歹打年轻起就开了二十年车,陈师傅也混成了人精,微妙地从话里嗅到了一点特?别?的味道。 有的时候,一个人表面上在和别?人争论,实际上内心却是,无比渴望被否定的。 “但是,”陈师傅说?:“都夜里十一点多了,来一趟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图水果?新鲜,大可以?等?到休息日再?来。” 车厢里沉默了。 这?份沉甸甸的安静压得陈师傅心虚,亮着红灯的路口,陈师傅将档位推到P档,不动声色地往后视镜瞄了一眼。 男人穿着墨黑色的长款大衣,没有像平常一样在后座办公,只是侧脸望着窗外?。 夜间?的光影穿透深色的车窗,在男人面部折出薄冷的骨骼感,像尊寡言又?矜贵的雕像。 唇线也是抿紧的。 只有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点,半天都落不下去。 陈师傅:“……” 这?是在高?兴吧? 头一次发现,傅总还挺容易高?兴的。 傅应呈稍微一动,陈师傅立马收回了视线。 男人沉默了两秒:“去吉星街吧。” 陈师傅:“好的傅总。” 北宛机场在市郊,他们到吉星街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