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一个?单独的收藏夹,开始快速翻阅。 温蒂瞥来一眼:“你在干什么?” “欣赏傅应呈的收藏品,挑几个?好的。” “?” 苏凌青喜滋滋道:“信不信吧,最近傅应呈要变成散财童子?,而我,准备开始零元购!” * 季凡灵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周穗急匆匆赶来看望她,握着她的手一直哭,说?自己听到她被绑架了差点吓死,说?她没?想到季国梁过了这么多年还不做人。 季凡灵被她哭得脑袋疼,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我其实早就好了,是傅应呈死活不让我出院……” 周穗还是泪汪汪的,抽掉了她半包纸巾。 季凡灵麻木地看着不远处的傅应呈,眼神介于“这就是为什么说?我变成了周穗”和“我哭起来不会?也是这样的吧?”之间。 第二天,江柏星竟然也出现在了病房里。 他和周穗差不多同时听到了消息,人还在Q大?,连夜请假买票,坐了一整晚的火车回?北宛看她。 “你课不上了?” 季凡灵没?想到他居然真跑回?来看她,“想看我打个?视频不就行了?” “姐姐,我真的特别害怕你出事,” 江柏星在傅应呈的注视中,扒在她床边,眼眶泛红地哽咽,“你一定要平安一辈子?才?行,如果真要死,也该轮到我去死了吧。” “……瞎说?什么呢。” 季凡灵被他孩子?气的话说?得浑身发毛,仓促移开视线,硬邦邦道:“行了,别再说?什么死啊死啊的,盼着点好吧。” 寝室群里刷满了室友给她的慰问消息,据说?因?为她出了事,辅导员第二天连夜召开会?议大?谈特谈安全问题,学校现在都不允许十点以后出校门了。 隔天下午放学后,三?个?室友还拎着水果跑到病房里来看她。 她们到的时候,季凡灵靠在床头看她们发在群里的课件PPT,傅应呈则坐在床边椅子?上处理工作。 谭淑雅敲了敲门,率先?进入病房:“学霸我们来看你了……额。”她看见傅应呈,发出了胃被锤了一拳的声音,站在门口不进来。 何洁被挡在后面,绕过了她:“怎么不进去……额。”她也站住了。 雁桃莫名其妙地从两人身后探头:“怎么了?……我天。” 三?个?人齐刷刷挤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傅应呈。 季凡灵:“怎么了?”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眼傅应呈,“不用管他。” 傅应呈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都没?有一句介绍吗?” “傅应呈,”季凡灵干巴巴地介绍,“我……我男朋友。” “哦,姐夫。”何洁最先?反应过来。 雁桃:“姐夫好。” 谭淑雅:“姐夫好。” 傅应呈冲她们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压了压唇角。 在病房里,男人穿得没?平时那么正?式,他的位置靠窗,气质斐然,戴着矜冷的银边眼镜,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 然而越简单的衣服越衬身材,男人宽肩长腿,坐姿挺拔中带着几分随意,衣裤量身剪裁,连细节处的褶皱都一丝不苟。 他也没?说?什么话,神情淡淡的,那种大?佬的贵气却呼之欲出。 三?个?平时话又多又密的女生,在他的气场里,说?起话来声音都小小的:“学霸你身体还好吧?受伤了吗?” 季凡灵:“没?有,壮得像头牛。” “那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应该明?天就出。” “怎么竟然会?有人绑架你,”何洁气恼道,“是上次奶茶店遇到的那个?冒充你爸的男人吗?” 季凡灵:“……” 原本旁边还在看文件的男人突然投来了视线,漆黑的眸光情绪不明?。 季凡灵:“……是吧。” 三?个?室友离开以后,病房里果然一瞬间冷了下来,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傅应呈合上电脑,站起身,单手插兜走到她面前,垂眼看着她:“解释解释?” 季凡灵:“就一个?月前……” “一个?月,”上来就把傅应呈气笑了,“一个?月你都没?想到跟我说?,你当我是死的?” “他什么都没?干成,”季凡灵干巴巴道,“况且,跟你说?了你又能怎么样,24小时跟着我,还是派人把他打死?” 傅应呈面如冰霜地看着她。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季凡灵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季国梁又一次抓住机会?,抢了她的东西,她大?不了就报警,又不是在家里,她长了腿能跑,季国梁还能打到她? “也没?想到他会?下毒。”季凡灵心虚地垂下眼。 没?想到他做人的底线,还能一降再降。 又坏又烂的混账,和穷凶极恶的罪犯,之间其实隔着一道鸿沟。 原来对赌狗来说?,那道鸿沟,也只是一步之遥。 “我没?有说?我能做什么,”傅应呈嗓音很凉,“我只是觉得你该跟我说?。” 季凡灵眼神动?了下,抬头看着他。 “……是因?为觉得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吗?”傅应呈脸上没?什么情绪,没?有发火,语气很平。 季凡灵心里却像是被捏了一下,酸楚得疼,刚想说?什么,他的电话响了。 傅应呈掏出手机,淡淡道:“接个?电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 “是我。” 苏凌青在电话里说?:“情况有点变化,季国梁那边一直申诉说?季凡灵是他女儿,是真的吗?” “是。”傅应呈没?打算瞒他。 “你也知道,季凡灵的身份是我办的,不出事还好,出事经?不起细查,” 苏凌青说?,“季国梁再这么闹下去,法院迟早发现季凡灵没?爹没?娘,身份存疑,这个?倒是问题不大?,但?她是从十年前来的这件事,可能会?瞒不住,到时候对她的生活难免有影响。” 沉默了一会?,傅应呈冷冷道:“季国梁现在就算判,是不是也最多就二十年。” 苏凌青一愣:“差不多,怎么了?” “区区二十年,出来时他还活着,未免太便宜他了。” “你的意思是……” “给他指条明?路吧,” 病房外长廊上的光影切割着男人轮廓硬挺的脸,傅应呈的眼神全沉在暗处:“让他,不用坐牢的明?路。” * 下午,看守所里,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季国梁蜷缩在床上,抬头,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