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何时有你这个兄长了。” “误会,都是误会……” 沈婳第一反应也是沈长洲竟然混账至此,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她大哥虽然玩世不恭了些,可大事上却是个很有原则之人。 而后又将她的堂兄表兄们想了一圈,怎么也没想到,借她势在这作威作福的人会是刘家老三。 刘三名叫刘鸣泽,他父亲是兵部侍郎,与沈家原是旧邻,他是家中幼子,小时候也曾和他们兄妹玩在一块。 他与沈长洲不同,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十六岁起就流连烟花之地,而且他还好赌,输了钱便偷家中的东西去抵押,被父兄教训了不知多少遍。 有一回险些要被剁了手,生生被溺爱幼子的刘夫人给拦了下来,原以为那次后会学听话些,不想依旧是屡教不改。 如今竟还舞到她身上来了,她可不是他娘亲,绝不会忍着他。 “误会?听说这间寻芳阁是以我兄长的名义开的,那想来也是我的产业了?” 刘鸣泽以为她是看上了这铺子的营收,赶忙连连点头,“自然自然,沈家妹妹能看得上这小店,是寻芳阁的福气。” “这么说,要怎么处置也由我说了算咯?” “是是是。” “来人,给我把这什么寻芳阁给砸了,我要在这重建个书斋。” 刘鸣泽这回是真的傻眼了,砸了?这不仅是他的温柔乡,更是他的摇钱树,砸了他以后上哪去来钱?没了钱他是真的会死的。 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他见沈婳的手下真的要进内赶人砸东西,手掌握拳双目发红,朝着沈婳扑了过去。 要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沈婳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变故,侍从也来不及抓住突然发狂的刘鸣泽,就在她来不及躲闪,人已张牙舞爪扑到跟前时,他却膝盖一软,当着她的面直直地跪了下去。 沈婳:…… 倒是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她敏感得察觉到好似有清脆的击打声响过,似乎是什么东西,生生地砸在姓刘的膝盖骨上,他才会猛地跪倒在地,可不论她怎么找,四周都只有一些围观的平民。 难道又是她想多了? 再回过神时,刘鸣泽已经被四五个人死死地控制住,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 核桃气得上去狠狠踹了他几脚,“姑娘,这人如何收拾?” “既是刘大人与刘夫人管教不了,那便将他送去顺天府,看看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还诋毁我沈家声誉,这样的重罪,有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刘鸣泽瞬间瞪大了眼,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捂住了嘴,只能惊恐万分地呜咽着,可惜不论他怎么挣扎都没用,还是被人硬生生给拖走了。 等处理完姓刘的事,再让人回去找沈长洲,术业有专攻,这等善后的事还是交给擅长的大哥去做吧 。 那边被救下的小姑娘也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又是一阵磕头道谢外加致歉,险些错信坏人污了她的芳名。 “你今后有何打算?是想回老家,还是想留在京城,你放心,我既救下了你,便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包括你那狠心的舅母。”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我父母双亡,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舅父舅母,如今他们也不能依仗,我已无处可去,还请恩公能收下我,我愿为奴为婢伺候恩公,为恩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婳轻叹了声,这小姑娘实在可怜,沈家也不嫌多张嘴吃饭,便做主应下了,“那以后你便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高兴得连连磕头,被核桃扶起来后,轻快地道:“回恩公,我姓霍单名一个英。” 沈婳蓦地一愣,她就说为何方才听这个身世故事好像很耳熟,不就是梦中赵温窈救下的那个霍姑娘嘛。 难道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将霍英安置好之后,沈婳心情大好,记起栗子酥还没买,便顺道过去瞧瞧。 李记的栗子酥每日只卖五十份,卖完则止,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没用。 而她带着丫鬟们到时,恰好前头人高马大的大汉将最后一份给买完了。 沈婳有些失落,但也没法子,只好等明儿再差人来买,正要打道回府,可刚走出几步,就见一辆金龙蟠顶的马车,直直地横在了她面前。 布帘轻晃,露出里头之人的衣摆,墨色金丝祥云纹底上明晃晃的绣着两条四爪金龙。 不等她出声,那人一贯听不出情绪的冷声道:“上来。” 沈婳腰间一软,十分自觉地乖乖往马车上爬。 第19章 沈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娴熟地爬上了马车,很自觉地掀开布帘钻了进去。 等进到车内,对上那张锐利的脸,才后知后觉自己又与这位爷同处一室。 马车是黑棕色香枝木打造的,不仅坚硬牢固还泛着清雅的淡香。 车内很宽敞足能容纳七八个人,她偷瞄了两眼,凌越正闭眼靠坐着。 他今日穿了身宽大的墨色锦袍,许是闭着眼少了压迫感,让他看着也不如往日那般凶厉,更多三分贵气。 沈婳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他的腰间与手指瞥去,方才她只是怀疑,后来那匕首她瞧了,通体乌金发寒芒,不似俗品,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突然间出现,又叫她忍不住往那上面去想,难不成刚刚真是他出的手。 沈婳没胆子问,生怕被当做自作多情,便老实寻了个离凌越最远的地方坐下,像个犯事被抓的囚犯般,挺着腰背束着手脚一动不敢动。 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猜测,却都想不出凌越寻她能有何事,是为了她教训人的事?还是之前她在宫内做了什么惹他不喜的事? 可凌越除了方才冷淡的两个字后,便一直没开尊口,他不说话,她自然也不敢吭声。 一扇车门,仿若隔绝了世间所有的喧嚣,只剩下他绵长的呼吸声,以及她按也按不住的心跳声。 就在她险些要将衣袖揪烂时,外头传来了两个丫鬟急切的声音。 沈婳这才陡然想起,她这马车上得太过顺手,竟把她们给忘了,想必这会在外头急坏了。 见凌越还是没睁眼,她只得大着胆子压低声音道:“王爷,臣女的丫鬟还在外头,臣女与她们交代两句。” 顿了几息,才听他悠悠地一声嗯,沈婳赶忙掀开布帘探出脑袋,果然就见两个丫鬟急得都快掉眼泪了,核桃性子又莽,险些要和那些面无表情的黑衣侍卫动起手来。 看她安然无恙地出现,核桃也顾不上与人争论了,两人快步小跑到马车旁。 “杏仁、核桃,我没事,车内的是……” 沈婳卡了下壳,她不知道凌越与她见面,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