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不同的轻快与愉悦,甚至在心中感慨,为何路不能再长些。 可还没走回暖帐,就有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殿下,出事了,沈姑娘不见了。” 凌知黎被卫六郎搀扶着,一手摁着后脑,瞧见凌维舟便带着哭腔喊他:“皇兄。” 可刚走近就看到了他身后的赵温窈,下意识地愣了下,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的? 只是不待她细想,凌维舟已板着脸开口:“怎么回事?” 凌知黎很快就把这小小的疑惑给抛到了脑后,眼眶一红:“我陪婳儿去找皇兄,可刚到镜湖边,就被人给打晕了,再醒来时婳儿就不见了。” 凌维舟的心往下沉了沉,怎么如此恰巧,他在镜湖她们也到了镜湖就出了事。 难道是—— “皇兄,到底是何人,怎么敢在熙春园动手,我身上的首饰珠宝都不见了,可要钱财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婳儿带走。” 她说得无心,旁边听得人却在意了,若只是个宫女太监见财起意也罢了,可要是个色胆包天的侍卫,那就糟了。 尤其是今日冰嬉,园子里有不少准备参加比试的军士。 凌维舟脸色瞬间一变:“任何人都不许将婳儿失踪之事漏出去。” 若真的出了什么腌臜事,也绝不能让皇家的颜面受损,他说着眸色一凛,点上一队侍 从便要开始搜园。 但刚要走,赵温窈柔软的手掌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殿下带上我吧,我也要去找表姐。” 凌维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在这好好等着,孤去找就够了。” “表姐平日待我尤为好,如今她出了事,我一刻都难安,求求殿下让我也尽一份力吧。” 她哀求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根本没有男子能拒绝,更何况是已经动了心思的凌维舟,终是心软地点了头。 半个时辰后,“殿下,该搜的地方都已经搜了,只剩下前面那个边院,但那是平日宫人休息的地方,应当不会在那。” 凌维舟的脸色愈发严肃,甚至心中已有了最坏的准备,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去看看。” 侍卫带路很轻松就推开了院门,而后他们便发现地上早有凌乱的痕迹,以及还有条未干的水痕。 且从足迹看,进出此地的不仅一人,凌维舟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你们先在此候着。” 若里面真有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也止于他一人所见,“太子哥哥,我与你一道吧,表姐这会定是最需要我的时候。” 凌维舟犹豫了下,到底是没再反对,两人推开里屋的木门,就见门窗紧闭正烧着火盆,里间隐约还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不等他反应,赵温窈已经惊喜地朝内喊道:“表姐,是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 凌维舟微微一愣,里面的人是谁尚不知晓,且就算真的是她,也不必如此大声宣告天下般。 但很快他就把这不适感给抛去了,她如此单纯,定是太过担心姐姐而已。 里面的人明显迟疑了下,许久没有回应,赵温窈又试着喊了声:“表姐,我是温窈,我与殿下来救你了。” 这回终于有了反应,短暂的静默后,虚弱的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没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赵温窈双眼激动地亮起,“表姐,我们都很担心你,找了你许久,你身边是有人吗?你别怕,有殿下在不会有事的。” 她话音还未落,就听沈婳厉声道:“别进来,我说了没事,我这会有些不方便要再歇会,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自会回席上。” 凌维舟很想相信她的话,可记起外头那些凌乱的足迹,却怎么也没办法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有些黯淡,略带沙哑地认真道,“婳儿,只要你安康,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不在意,你先出来。” “太子哥哥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阿窈,你先出去,我有事与太子哥哥单独说。” 赵温窈迟疑地看了眼凌维舟,见他也点了头,只得犹豫地往外去,但走了两步,便蓦地转身咬牙朝着里间跑了进去。 一把掀开了挡在两人之间的幕帘。 两边打了照面,赵温窈瞬间愣住了。 就见沈婳侧坐在榻上面色苍白,身旁有个宫女正在给她喂药,在她身后端坐着的则是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 老妇人面容和善,眼神却透着精光,她微微一抬眼,连看也没看赵温窈一眼,而是定定地看向凌维舟。 凌维舟只觉心口一紧,垂首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孙儿见过姑祖母。” 第25章 屋内的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帝的嫡亲妹妹,当今圣上的姑姑,凌维舟的姑祖母,大雍朝目前最为尊贵的女子。 晋阳大长公主,凌羡瑜。 这位老祖宗突然出现,将凌维舟打得措手不及,他斟酌了下言语小声道:“孙儿糊涂,竟不知姑祖母何时驾临,扰了姑祖母清静,皆是孙儿的错。” 只听她老人家声音不疾不徐地道:“听闻近来熙春园的梅花开得正好,今日得空便过来赏赏,不想刚到镜湖就撞见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我瞧她可怜,好似还受了伤就带到了此处歇会。” 沈婳没有出事,也没被人轻薄,凌维舟提了许久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脸色也松快了许多:“回姑祖母的话,这是婳儿,是孙儿未过门的妻子,方才游园时出了些意外,多亏姑祖母路过救了她,孙儿感激不尽。” 可说着又觉得有些古怪,若只有沈婳一人,那为何会与凌知黎晕在不同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她的衣服为何换了,她方才穿得分明是冷白色的外袍,此刻却是件莲灰的长袄,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突然要换衣衫。 他想着又试探着道:“敢问姑祖母到时,可瞧见了什么可疑之人?孙儿也好尽快捉拿可疑之人。” “不曾瞧见,这天寒地冻的,沈家丫头晕倒在地许久,我到时她浑身冰冷,这才让将自己随身带的衣裳给了她。” 见凌维舟依旧是一副审视的模样,大长公主眼神微敛淡声道:“怎么,太子是连本宫的话都不信了?” 前一句还是和善的长者,下一瞬却面色一沉厉声道:“几年未见,太子做事竟愈发鲁莽轻率,也不知这贵妃是如何教养的儿子。” 大长公主虽已过花甲之年,可她这一生不可不谓之精彩。 她十五岁一眼相中了新科武状元,十八岁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出嫁,隔年诞下了两人的幼子,后跟随被封大将军的驸马前往河西驻军。 二十岁那年夫妻正恩爱,不想敌寇来犯险些攻下河西,驸马战死沙场,她一个妇人带领全城的百姓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