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夫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对你一忍再忍?” 程闫峰怕他要做什么傻事,一路跟着他过来,见此赶忙上前去拦:“长洲,别冲动,赵姑娘也是你妹妹,你打了他,往后可怎么办。” “表妹表妹,还有个表字你没听见?我沈长洲这辈子都只有一个妹妹。滚开,你再拦,我连你一并打。” 说完挣开程闫峰的手,一手提着凌维舟的衣襟,一手握拳,狠狠地朝着他的鼻梁骨砸了下去。 - 秦氏自从当上贵妃之后,从未如此丢人过,她捂着额头将帐内能摔的东西都给摔了。 她身边最得力的徐嬷嬷赶紧屏退了宫人,小心翼翼地给她揉着额角的穴位,小声地安抚着她:“娘娘且息息怒。” “息怒?闹成这样,你让本宫如此息怒?李氏那个贱人本就得意,出了这样的事,她那贱蹄子还不知要得意成什么样。都怪那逆子不争气,这太子之位本就没坐稳,还整这些糊涂账,本宫看他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徐嬷嬷给她揉过穴位,又继续给她揉肩捶背,“奴婢倒是觉得这不是殿下的过错。” “你还帮着他说话?真是想气死本宫不成。” “娘娘且听奴婢说,殿下年轻气盛,一时被有心人勾引也是难免的,要说啊,也是您平日对他太过严苛,别人家正妻进门前也有通房侍妾,为何殿下不能有。不说别的,咱们陛下娶皇后前不也有妃子,天下男子都一个样。” 秦贵妃往日拘着,也只是为了让凌维舟维持个好的形象,没想到反倒让他在男女□□上如此容易就被勾引了。 她想着也有些后悔,“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可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 “照奴婢说,也不全是坏事,先前是没退亲所以显得咱们殿下失德,既是退了亲,不就是男欢女爱的事情,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过段时间陛下自然就把这事给忘了。况且,您本就看不上沈家这门亲事,如今不是得偿所愿了。” 秦贵妃仔细想了下,倒确是这么个理,可还是有些担忧:“但有这么个小贱人横着,京中哪家还敢把女儿嫁过来。” “您真是糊涂了,咱们殿下是谁,堂堂储君,整个大雍还能找出第二个比他更好的夫婿吗?即便真的有在意的人家,那是个什么东西,抬进宫了还不是任凭您处置?她如今可还伤着脑袋,如此柔弱的小姑娘,一个不小心得个什么风寒不治身亡,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徐嬷嬷最后这句说得很轻,秦贵妃却听得亮了眼,可不正是这个道理。 若是沈婳她或许还要大费周章想办法处理,一个父母死绝了的孤女,要不是命好,有沈老夫人这个外祖母,怎么可能进得了京,对付她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瞧今日她那傻儿子的态度,分明对这丫头不过是些许新鲜,没准过两日就把人给忘了。 “还是你最懂本宫的心,既然如此,这事便交给你去办,记得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毕竟她也摸不准沈家对这孤女是什么态度,上次熙春园的事,还是给她留下了些许阴影。 “是,奴婢定当办得妥妥当当。” - 赵温窈是在剧烈的头疼中醒来的,她挣扎着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榻与帐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赌赢了,她还活着,可凌维舟却不在身边。 她艰难地挪动了下脑袋,可一动就是撕裂般的疼痛,她有些口渴,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可整个帐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恰好这时外头传来了说话声,她又重新闭上了眼,说话的是个年长的女子,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而后是掀开帘子进屋的脚步声,她听着那脚步声离床榻越来越近,便想睁开眼。 可刚睁开眼缝,就见那人往杯中洒了什么药粉,端着茶盏往她这来。 瞬间,恐惧笼罩她的全身,但她根本就躲不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宫女将她架住,生生掰开了她的嘴,直接将水灌进了口中。 宫人如丢破布般,又将她给丢开,重新塞回被衾中,双手安详地搭在胸前,佯装成睡着的样子。 赵温窈很想笑,却疼得怎么也笑不出。 她知道,这次许是真的活不了了。 她费尽心机,搭上自己的清白得来的男人,此刻不知在何处,她这一生真是荒唐又可笑,她的眼角最终坠下一滴清泪。 “嬷嬷,没气息了。” “弄得干净些,莫要留下任何痕迹。” 脚步又像来时那般渐渐远去,屋内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那个应当已经死去的人,染着蔻丹的手指轻轻动了下。 第40章 围场发生的一切事都与沈婳无关了。 做戏要做全套,出了帐子她便一路泪奔着,与父亲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回城内,他们父女回来的时候,沈老夫人正在佛堂拣佛豆。 听到下人来通禀,手中的佛豆洒了一地,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见着他们父女两,瞧见她那向来笑脸迎人的孙女,哭得眼眶发红就连鼻尖都是红的,那股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 “母亲,呦呦与殿下的婚事已经退了,儿子来寻您拿回殿下的庚帖。” 两人定亲后,已找人合了八字,连庚帖都交换了,只剩下最后的定婚期,全京城的人都以为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的,谁能想到还会有变故,且还是沈家提出的退亲。 沈老夫人一贯把这桩亲事当做是她的命根子,闻言脸色大变,“为何好好的要退亲?是呦呦做了什么事,惹恼了殿下与娘娘吗?” 沈婳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她知道在祖母的心里,她不如太子重要,也远不如沈家的荣辱有分量。 但亲耳听见,还是有些许难过。 好在,有个宽厚的肩膀将她牢牢地挡在了身后:“母亲,呦呦很好,她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殿下与窈丫头。” 沈婳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热,若是梦中,也有人这样坚定的告诉所有人,她没有错,或许梦中的她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沈老夫人听儿子说完今早的事,只觉脑子一沉,整个人往旁边一歪,被掐了好久的人中才缓缓转醒。 “我早知她怀了不好的心思,但以为告诫对她有用,不想她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沈老夫人沉沉地一拍椅背,眼里满是悔恨:“都怪你,那日我便不同意窈丫头跟着去围猎,你非要带着她去,才酿成今日之祸,她现今人在何处?” 沈成延平时都是很听母亲话的,他知道母亲独抚养他们三兄弟很是不容易,所以她说的话几乎不会顶撞。 可今日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