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他怎么就没发现呢!不仅没发现还引狼入室! 他这会才渐渐察觉到不对劲,难怪平日肃王眼高于顶,对谁都是不苟言笑的,居然会主动出手帮他,还一连好几次,他当是世人混沌,他举世皆清,唯他一人懂肃王。 没想到,人家不是想和他做兄弟,而是想撬他女儿! 他含辛茹苦、如珠如宝宠大的女儿,凌越一个战场上舞刀弄枪的武夫,他懂什么照顾小姑娘吗,他都快大她一轮了,这么大年岁不娶妻,保不准是哪有问题。 “不行,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沈婳垂着的头瞬间抬起,“为何啊?这是太后娘娘下旨赐得婚,不同意便是抗旨,您可不敢胡说。” “怎么是胡说了?太子的婚能退,他肃王的也能退得。” 沈成延见她嘟着嘴,满脸写着抗拒,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了,缓了缓道:“呦呦啊,爹爹不知道你与王爷认识多久,为何就认定是喜欢他,可爹爹是认真在劝你。” “即便不是太子妃,这天家的儿媳也不好当,浓情蜜意之时,男子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可时间一长,他还能做到始终如一吗?” “爹爹不指望你能嫁得有多富贵,也从未想过要靠你获得什么权势好处,只希望我的宝贝女儿,能够夫妻和顺恩爱白首。若将来的夫婿欺负了你,普通人家,我与你兄长还能上门为你讨公道,为你撑腰,可这天子之家,父兄往后该如何护着你。” 沈成延的眼眶竟有些泛红,他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好如此善解人意,那凌维舟尚且能如此负她,换了凌越,若要再想反悔可就难于登天了。 苏氏握着丈夫的手,跟着红了眼,“呦呦,你父亲不是真的要逼你如何,只是想尽可能让你少受委屈。” 沈婳如何能不明白爹娘的心思,正是因为明白,才更小心翼翼,一直把事情拖到了现在。 她眨了眨发酸的眼,跪下郑重地朝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让娘亲瞧瞧有没有磕疼,哎哟,怎么都红了,我去拿膏药。” 沈婳被苏氏拉着坐到身边,轻轻地摇了摇头,“呦呦不疼。” “爹爹的意思女儿都明白,可情爱婚嫁本就在赌,大姐姐也是低嫁,嫁的还是二叔父的门生,可以说是又亲近又能拿捏了吧。可大姐姐过得并不好,爹爹,婚配挑得不是富贵权势,而是那个人。” “凌越是姓凌,可他和那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 她的声音甜软像是在说故事,将两人的相遇点点滴滴的说起,说他如何为她解围,说他如何从冰冷的水底将她捞起,说他是怎样教会她勇敢坚毅,说她眼里的凌越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受过无尽的苦难,以他的能力早已可以颠覆整个王朝,掀起血雨腥风,但他并没有。 他孤傲清冷却重情重义,他杀伐果决却内心柔软,他值得她付出一切去信任与喜爱。 起初夫妻二人都是觉得她太过稚气,肯定是被蒙蔽了,可听到后面,才发觉是自己太过片面冲动,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尤其是苏氏,在听说她曾落水九死一生时,眼泪已止不住地往下落,“你为何不告诉娘亲,往后再不许这样了。” 就连沈成延那反对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可即便他能理解女儿为何喜欢这个人,但理智上还是觉得凌越并非良配。 有一点他方才没说的,便是凌越的身份太危险太敏感了,如今他是手握兵权,可上位者皆对他忌惮纷纷,他无时无刻都得紧绷着,但凡有丝毫松懈,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他实在是不愿女儿跟着去冒险。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哭成一团,自家妻子竟也在应和着说凌越好可怜,隐隐已有倒戈的趋势,只恨这会儿子不在,没人与他站在同一阵营。 哭了不知多久,他突然想到件事:“所以说,你与凌越早就认识,私下传情这么久了?!” 沈婳的哭声一滞,心虚地不敢看父亲的眼。 沈成延则是想到自己曾经与凌越称兄道弟的样子,只觉万念俱灰,一时连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凌越小儿欺人太甚!待我去会会他!” 原以为他们将凌越晾了这么久,他会甩袖走人,又或是黑着脸,不想再见他时,他神色自若连半分勉强之意也看不出。 一身墨色的锦袍,背着手站在院中,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便是沈成延看他恼火,也不得不承认,他确是有叫人倾心的资本,不然也不会把他的宝贝女儿哄得团团转。 想到这个,沈成延就更生气了,尤其是看他目光瞥向自己身后,本就黑着的脸更臭了,“别看了,呦呦不会出来了。” 凌越背着的手微微摩挲了下,收回目光,面色不改地道:“我本也是送她回来,她在宫内便说想家。” 沈成延挺直腰板,有些得意地哼了声:“呦呦最是孝顺,向来是离不得我们身边的,也就是受人蛊惑才会一时鬼迷了心窍,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原以为他这么放了狠话,凌越应当会紧张些,不想他反而眉头轻展,看着松快许多。 而后就听他淡声道:“沈大人的担忧我都明了。” “你既知道,便也猜到我不会松口。” “您会的。” 沈成延的脸色一凝:“为何?” “你我一样,都想她平安顺遂,欢喜无忧。” 沈成延不置可否地撇开眼,若不是怕女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又何必这么纠结:“你这都是口说无凭,好话谁都会说,当初你那侄儿可比还会说,不也成了这副模样。” “您若是不放心,我有一计。” “说。” “我生来不受父母所喜,可算无父无母之人,往后您便是我父。” 沈成延方才已经从沈婳的口中听了些他与太后的那点事,但还是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他没听错吧? 这意思难不成是可以入赘? 先帝的棺材板只怕是要压不住了! 沈婳便见父亲离开时还是怒气汹汹的,再回来已面容舒展精神抖擞,一副满意的不得了的模样,凌越这是给他喂了什么**汤了? - 不管如何,父兄的这关总算是过了,也不知是凌越心急,还是太后怕他在京中夜长梦多,竟将婚期定在了下月末。 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要准备婚嫁的事宜,拟定宾客还要绣嫁衣,她光是算着都觉得事情多得转不过来,愁得夜里睡不着觉,甚至嘴角还冒起了火气。 被凌越知道捏着她的鼻尖,让她省省心:“这也值得你愁成这样?” 当然要发愁,梦里她也出嫁过,可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