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捏死她,却又舍不得,最终妥协,松开她,他厌恶这样矛盾的自己。 可他已经是坏人了,再坏一点又怎么样? 有此想法后,他一把握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往床尾拉扯。 裙摆滑上去,露出她洁白的膝盖。 他的视线落在那处皮肤上,久久没有移开。男人目光灼热,令她忍不住悸动心跳,慌忙将裙摆扯下来。 梁轶之轻蔑开口:“我要是想看,昨晚就能撕碎它,而不是在这里和你玩兄妹情深的游戏。” “哥哥,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男人看着她,玩味笑起来,“关一辈子。” 关到她心里再也没有别人,最好疯掉,只认得他一个人。什么关系不重要,他只要做唯一的那一个。 你的眼睛里,除了我,不允许有别人。 梁轶之整理衣衫往外走,她忽然抽抽噎噎地问:“我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零食。”梁轶之突然又开始演好哥哥,“玲玲偷东西被我送回泰国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带你去南城玩。” 梁佑宁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不敢忤逆,软着声求他:“哥哥,我手腕上的铁链磨得好痛。” 男人犹豫再三,把钥匙丢给她:“只准待在卧室里,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 临睡前,梁轶之又去看了一趟妹妹,女孩已经睡着。 他合上门出去。 下一秒,女孩便睁开了眼睛。 梁佑宁根本没有睡。 门外有人在和梁轶之说话,断断续续,有点听不清。 她掀开被子,蹑手蹑脚来到门边。 和梁轶之说话的是家里的保镖“少爷,六子来了。” “他来有什么事?”梁轶之的语气听上去不太高兴。 “南城的点被警察端了。”那人不敢隐瞒。 梁佑宁惊恐地捂住嘴巴,她虽然看上去柔弱,但并不蠢。 梁轶之有枪,当年爸爸还让人把周浔安丢进大海,他们还被南城警察端了……种种迹象表明,梁家的生意并不简单。 梁轶之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说:“下去说。” 那个叫六子的男人正在楼下等他。 六子是他父亲最得力的助手,行事狠厉老辣,从没出过任何纰漏。 国内的大小线网,都是由他在控制,梁轶之和他见面次数不多,但未有怠慢,开门见山道:“我们点被端了?” 六子点头:“不光是点,我们一个全国渠道被端了,再摸下去肯定会找到货仓,得赶紧撤离。” 梁轶之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小杯茶,绿叶在白净的瓷盏里晃动,他浅啜一口,放下杯子:“暴露的点怎么处理的?” 六子平静道:“人已经做掉了。” “谁查的我们,知道吗?” “是抓明叔的那批警察。” “带头的人是谁?”梁轶之低头点了支雪茄,慢条斯理地抽着。 “我让我手下的人查过,是一个叫凌霜的警察和一个叫徐司前的心理罪专家。” 什么徐司前,那就是周浔安,六年前差点害他们命丧黄泉的周浔安。 梁轶之咬紧后槽牙,下颌骨因为这个动作缓慢地移动两下。 “想办法悄悄把他们俩弄死,别整出大的动静来。” “最近他们火力有些集中,我们很难正面应对。” 梁轶之冷哼一声,吐出一口烟:“再厉害的警察,也总有落单的时候,让人盯着,伺机而动。” 六子领命离开。 * 抓捕朱昊的任务失败后,凌霜没有直接回队里,而是去往交警大队。 朱昊名下没有车辆登记信息,也没办法用天眼系统寻找他的去处。 结束后,她又寄希望于公安系统。朱昊没有案底,没被警察逮捕过,有三处房产都在滇城。 户籍系统显示,他有娶妻生子,妻子在滇城工作,孩子在滇城念书。 他是一个人在南城“打拼事业”,不知道他在南城的住所在哪里。 基层那里没有消息,线人那里也没有消息。 凌晨一点,周浔安把她扯回家休息。 凌霜被案子折磨,辗转反侧,没有任何头绪。 她入行多年,这样让她夜不能寐的案子并不多,这个案子算是。 “睡不着?”周浔安问。 凌霜惊讶:“你怎么也没睡?” “你扭来扭去,小鱼似的,我怎么睡得着?” “周浔安,你嫌弃我啊。”她软绵绵攀住他的脖子,装作一副不好商量的模样。 周浔安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没有。” 凌霜朝天叹气:“我今晚很不平静,总感觉会出什么大事,那个朱昊,他到底会藏到哪里?他家那些摄像头是谁装的,是他还是他的上级?” “小脑袋瓜快要想冒烟了。”他在她眉心弹了一记录,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将她肩膀裹进去。 “你不急么?”她重新钻进他怀里问。 周浔安笑:“急,但是得劳逸结合。” “都这种时候了,还劳逸结合什么啊?” “明天早上五点起来去队里。”周浔安给她出主意。 “也行。”凌霜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周浔安总能找到安慰她的点。 她对他的喜欢里,带了点偷懒意味的依靠。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次日一早,周浔安掐着点叫凌霜起床。 凌霜从被子这头钻到那头,像只小鼹鼠。 周浔安不忍心叫她,先行起床,替她准备好衣服和洗漱用品。 再回来,“小鼹鼠”还在呼呼大睡。 他舍不得喊她,但真不喊这姑娘起床会和他拼命。 九年前,他有幸见过一回—— 那天,凌霜要赶早去学校拍毕业照,她提前设置了十几个闹钟。 那时候家里还没给她配手机,是那种很老式的闹钟。钟声一响,会从里面跳出一只哀嚎的塑料猫头鹰。 小姑娘睡得正香,闹钟响很久没人关。 老房子隔音差,凌霰被那哀嚎声吵得头疼。 他踩着拖鞋出去,把那猫头鹰闹钟“逮捕”回来,关掉响铃,得意洋洋地说:“终于消停了。” 周浔安很不赞同凌霰这种行为:“你这样,小霜会起不来。” 凌霰枕着胳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起不来才好呢,正好让她长点记性。” 周浔安有点担心,问:“拍照几点?我一会儿叫她。” 凌霰踹他:“哎,周浔安,你要宠我妹,得娶回家自己宠,这可是在我们老凌家。” “几点?”他不放心又问。 凌霰声音瓮瓮的:“高中毕业照能是几点,那群小孩起码十点才能到学校,我妹每回都提前两小时设闹钟,你八点再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