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被嫌弃他知道他接受不了,可还是没忍住。 青年很局促他害怕惹人不喜,但又非常想靠近她,两股思想在脑中挣扎分裂,最后还是爱意战胜了怯懦。 他抬起了头,额前过长的发有些遮住了他的眼睛,但还是露了一些出来,很漂亮像是干净的黑曜石。 又因为哭过眼中带着一层水,更清透了…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只是外貌身形还有气质和这双眼睛。 差距最大的就是这双眼睛。 曾经他的视线总让她觉得不安,也让她毛骨悚然,恶心恐怖带满欲-色和侵略感。 可现在,这双眼睛只让她觉得有些过分的干净,有恋倦有爱意有小心翼翼,就是没有攻击性和欲-望。 像是初生的小鸟干净稚气,还哭了,可真让人难以相信。 他的情况很不好反应也有些慢,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面对她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怕他说出来的话芝芝会不喜欢。 她好不容易来看他,他不想破坏。 与他的视线对上,弱弱的像只小鹿,真是奇怪的感觉…徐芝芝觉得。 “听说你想见我。”眼前人一看就不正常,他不回话徐芝芝也不计较,今天来本来也是受蒋母所托。 她照本宣科,准备随便说两句就离开,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帮蒋施什么,蒋施这个情况能帮他的也只有医生。 原本徐芝芝以为今晚的见面会是她一个人的茶话会,可没有沉默了许久的人说话了。 只是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轻让人听不真切,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徐芝芝还是听清楚了。 “嗯。”轻轻的他还点了点头,那样子乖的有些过分,看来是真的吃过药了,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他靠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膝,他想靠近她的但一想到会被拒绝,还会被骂被嫌弃,蒋施又生生给止住了。 他只敢这样看她…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很淡但很好闻。 “嗯,所以我来见你了。”徐芝芝是有些没想到他会回话的,本以为随便说两句对方不说活,她也就走了。 哪知他说了,还用一双狗狗眼弱弱的望着她,显得可怜极了。 讲真,徐芝芝被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此刻的蒋施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关系,也没有话题,曾经他只会缠着她,因为不喜欢徐芝芝也不会过多注意他,有的也只是厌烦。 她对他很陌生,没有共同话题也没有共同的美好回忆,多数的时候都是他在纠缠,而她躲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花心思去了解他? 所以在说完这两句之后徐芝芝就有些词穷了,可那视线黏黏糊糊又带着水气,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像只小狗。 显然,他在听并且还在等她继续说。 “额…一年没见你变了很多,蒋施你的家人很关心你,他们希望你能振作起来,配合医生的治疗好好治病,恢复健康。” 磕磕绊绊,徐芝芝随便说了几句蒋家人希望她说的话,说完之后她再次词穷,但她觉得也差不多了。 表达的也很清楚。 明天早上六点她还要起早继续工作,等下回去的路程又要一个多小时,回去还要洗洗又要弄到两三点,能给她睡的时间不到不到三个小时。 时间已经很晚了,以前这个点她早在床上了,这个时候不可避免的她有些想睡。 为了尽早离开,徐芝芝又道:“就这样吧,蒋施你好好治病乖乖吃药好好听家人和医生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说着就准备起身,并没有和人商量的意思,她站了起来习惯性地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可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时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角。 是蒋施。 深黑色的披肩质地柔软,飘逸又保暖,穿在女人的身上显得有些沉重和古朴,此刻深黑色布料的尽头被另一人紧紧的握在手中。 那只手指骨修长,很白白的过分,但却布满了零零碎碎的伤口,有深红色已经结痂了的口子,也有新的红艳艳周围一片粉红的口子。 那只手上布满各种各样的伤,徐芝芝沉默的看着这只手,最后沿着那只手看向蒋施。 他是紧张的,徐芝芝能察觉到。 “你会还来看我吗?”他说话了,并不是她的那些坏事,只是询问她还会不会来。 她微微用了一些力,将被青年紧紧握在手中的衣服扯了下来。 “不知道。”她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不想刺激到眼前人的情绪。 “蒋施你的家人很担心你,他们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 “那你呢?芝芝关心我吗?”他急迫地想要知道,想要对方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可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没有资格叫芝芝的,他们没有关系,他这样的称呼是不对的,是会让人厌烦的。 他不想被讨厌:“对不起,我不该叫芝芝的,我应该称呼你为徐小姐。” 他能说出这番话,是徐芝芝有些不可置信的,他承认他们没有关系了,看来住院治疗还是有些用的。 只是不知为何,蒋施这落到她耳中莫名其妙带了些委屈的意味。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的,别讨厌我好不好,不要讨厌我。”很急但又很温吞,他想要重新抓住那一抹黑色。 可他不敢。 红得可怜的眼睛低声下气的话。 “没关系,你不用自责。”或许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吧,她又安慰了一句。 “那你还会来看我吗?”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会乖乖吃药会好好治病,徐小姐你还会来看我吗?” 她原本是不准备回答的,想着当听不见,但没想到他又问了。 青年期盼的眼神卑微的态度,加之又是病患,徐芝芝很难拒绝…但她知道,她一定不会来了。 起码今年不会再来了。 “看情况吧,时间上有点说不清楚,好了不说了,蒋施我真的要走了。”随便敷衍两句,来不来都是她的事。 也没有人能强迫她,现如今干嘛要刺激人家。 会来,芝芝说会来。 “我等你,我会好好吃药的我会好好治病。”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房门关上隔绝一切。 另一边,出了房间。 徐芝芝就赶紧坐上了车准备回去住,因为实在是太晚了,她也没心情跟别人交谈。 蒋倾让她先睡会儿。 等到了剧组,他在叫她。 可被徐芝芝拒绝了,她是一个安全感很低的人,特别是在陌生人跟前。 让她在一个并不熟悉的男性车上睡着,她做不到。“谢谢,不用。” 一个半小时漫长又难熬。 但总算是到了,蒋倾帮她打开车门,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