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如果是他,他要怎么在死后跟邪神签订契约?” 洛斯:“……” 白雾有些头疼,眼前的神似乎并不是什么邪恶的神,但也显然并不是很聪明。 他自以为好心地把“凶手”正法了,却是好心办了坏事,中间人死了,牧云那边的调查都陷入了僵局。 洛斯揉了揉头发,柔软的发丝乱成一团,翘起一撮,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可爱。 “好吧,是我没想到这点,不过这只人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为了防止你逃跑,把你的腿打断的。” 白雾轻轻呼吸了下,还是开口:“谢谢。” 洛斯支着下巴看她:“其实你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去查,直接问他就好了,即使不出现在现场,签下契约的人是谁他也知道。” 直接去问邪神吗…… 嗯,白雾觉得这样可能是她死的比较快。 但不知为何,洛斯的表情却好像很笃定邪神会告诉她? 白雾定了定:“还有一个问题,你来找我的目的?”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我都有点累了。” 洛斯两只手交叠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微微歪了下头,头顶猫耳抖了抖。 “来看热闹。” 白雾:“热闹?” 白雾再一眨眼,洛斯身后忽然冒出来一条长长的猫尾,晃了晃,隔着桌子伸过来,卷起了她的一缕头发。 “像这样……” 白雾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身上忽然裂开几道口子,从中钻出了数条黑色触手,将他整个人紧紧缠了起来。 阴冷厚重的黏腻感瞬时压来,白雾打了个冷噤,视线里的黑色触手眨眼间穿透了少年的心脏,绞碎,鲜血迸溅。 这场景只发生在一瞬间,甚至前一秒还在吹着晚风笑着交谈。 白雾呼吸几乎停滞。 洛斯脑袋都被黑色触手缠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丝毫没有恐惧的情绪,像是对这样的情况早就惺忪平常,看向她身后的方向。 还有闲心吐槽:“不过就是碰了一下,这么暴躁,连‘新生’都用上了。” 熟悉的压迫感传来,周围温度都要结冰,白雾在洛斯眼睛里看到了邪神。 他忽然之间是想做什么? 少年猫尾松开了她的头发。 被桎梏的手动了动,负隅顽抗一般,燃起了一团火焰,忽的朝她身后投去。 邪神冷眼看着,并没有将这团火焰放在眼里,抬起触手就要将火焰散去,可下一秒,他忽然被女孩扑过来抱住了。 邪神一愣。 那团燃烧的火焰就直直撞在女孩身上,瞬间燃烧起来,他感受到她猛地一颤,女孩痛苦嘶鸣一声,脱力松开了他,顺着围栏掉进了汹涌海里。 !? 黑色触手一瞬间将少年绞碎,连甲板上的血渍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猩红触手瞬间胀大,沉入黑暗海底。 …… 少年叼着冻干,痛嘶了一声。 “下手真重。” 他抬头遥望平静的海岸线,灯塔的光远远照亮死寂的黑夜。 「灯塔的第一束光与信鸽交映, 红月被火焰吞噬, 噩魇蚕食柔软的梦, 永恒的诗篇掀过,」 淡金色的字浮空,一行一行消失,少年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站起来。 「黎明到来之前, ——少女将在爱中获得新生。」 活干完了。 再去码头整点小鱼干吧。 第20章 女孩离开后,船舱内的房间就只剩下电视里的声音,闻栗感受到低气压,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尾巴待在房间角落里,连松子都不敢磕。 它从未跟邪神大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过,又答应了白雾不能出去,此刻只能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还有电视机的声音能够遮掩一下。 “啪。” 那块发光屏幕忽然黑了下来。 闻栗余光看到触手卷着遥控器放下,意识到,是邪神关掉了电视。 怎么了?是不喜欢了吗? ……难道是还在生气? 闻栗这么想着,愈发害怕起来,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紧了一些,尽量把自己的呼吸声放轻,消融在窗外的海浪声中。 沉寂良久。 邪神忽然出声:“你很害怕?” 闻栗一愣,第一反应是跟白雾说话,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只有自己,战战兢兢点了下圆脑袋,“嗯。” 它没怎么跟人交谈过,不通世事,所以也不会说谎,补充:“您是我主,我害怕您不是应该的么?啊呜……祭品也是这样的。” “……” 邪神问完这句就没有再出声,房间安静的能听清呼吸声,压抑的几乎令人窒息。 闻栗又忍了一会儿,实在待不住了,悄悄推开门一角钻了出去,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呜呜呜对不起了啊呜!下次,下次一定听你的话! 窗外入夜远处海浪卷起,巫伏伸出粉红的触手,垂眼看了看。 回想起来,她面对他的本体时总是会避开目光,小心翼翼地不敢看他。 只有像这样变小之后,她才敢接近他,不过除了在睡梦里稍微大胆,其他时候还是谨小慎微。 所以,是因为害怕他,才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告诉他这个主人? 白雾挑的房间窗户很大,海风悠悠钻入,吹动白色窗帘,房间墙上挂着一面偌大的穿衣镜,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刚巧对着一侧床。 巫伏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幅样子,分明只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玩偶。 ……有什么好害怕的? 女孩寻常去准备餐点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现在久久不回来,巫伏有些奇怪。 他对祭品没什么掌控欲,平时她去做什么都不会管,就算是有寄生体在她身上,也会屏蔽感官,直到她叫他才会出来。 毕竟他的祭品是个雌性,而他又没有观看人类雌性洗澡换衣服的癖好。 可现在又不是做这些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巫伏无趣地卷起她的书翻看,那本《艾尔维亚与七宗罪》中夹着一枚书签,似乎是她自制的,简单的一张小卡纸,下面挂着一根红绳。 书的页面还停留在他那晚看到的那页,巫伏顿了顿,她这段时间晚上好像一直在陪着他看人类表演的戏剧。 又看了一会儿枯燥的文字,巫伏倏地合上了书,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在做什么? 巫伏将意识连接到寄生体,感官一下察觉到了令他厌恶的气息,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只讨厌的猫。 坐在他的祭品对面,神情招摇又欠揍。 都是同类,巫伏当然清楚地知道女孩先前献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