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上最明亮的宝石,此刻像蒙了厚重的水雾,光芒穿过雾气变得荡漾,却依然有着与世无双的骄矜和高贵。 她仰头看着池潇,慢慢放下杯子。 “你喝吧。”她说。 命令的口吻,声音却是娇脆,尾音微微颤抖着。 一杯果汁有几百毫升,大半杯都浇到身上,明灿的腿都被淋湿了,丝绸质地的裤子贴紧了大腿,黏得不行,丝丝缕缕的冰凉很快就被她的体温熨热,淌到脚上的时候,都不觉得冷了。 池潇深深地看着她,像是惊讶于她的大胆。 “只能用嘴?” “别的地方能用喝这个字吗?”明灿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学老师,不允许错误的词语搭配。 “那正好。”他低眸,“我喉咙干得要冒火了。” 说完便欺身吻住了她被果汁浸得湿润的嘴唇,沿着她下唇的轮廓描摹,舌尖将沾染在她唇角的果肉卷进口中。 “好甜。” “你……别说话。” “那不行。我亲手榨的果汁,我自己不能夸?” “再说了。”池潇漫不经心道,“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天生话多。” “……” 明灿被他呛得脸更红,双手泄愤似的掐他肩后鼓胀的肌肉。 男人滚烫的唇舌很快行进到她下颌,舌尖细致地舔她漂亮的脸蛋轮廓,接着又沿青绿的路径,虔诚又迷乱地吻下去。 第89章 挨着 明灿洗澡一直以来都很细致, 要花很长时间,这一次更是破天荒的漫长,蓄意倒在身上的果汁的浅碧色好像染进了皮肤里, 轻易冲洗不掉, 偏要反复地拂拭, 甚至搓碾研磨, 才能彻底得弄干净。 好像扶着台自动洗澡机,还是那种程序出了故障了,研判不出哪里浇得最多最需要清洗, 只逮着几个于他而言紧要的地方着重对待, 让明灿失去重心, 只剩一只脚踩着地,好几次要摔倒又被捞起来,直到背倚着墙也稳不住,因为最隐蔽的境地也有人排闼闯了进去,不知在搜罗什么东西。 池潇一开始倒还遵守词语搭配的规则, 只用那一个工具饮用。 渐渐的,监督的人也头昏脑涨了, 他便乖张起来,手也加上去,说是口艺不精,还问她是不是刻意给他加重任务, 那一杯青瓜雪梨汁有多少毫升他是知道的, 现在是远不止。 在低处的人,明明没有洗澡, 额发却湿掉了,被冷白似玉的肌肤衬得, 那短短的凌乱的头发黑得浓郁、瞩目。 明灿一直知道这家伙是手艺人,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用沙子搭的城堡一塌糊涂,他的却异常精美,她就看出这人的手艺非同凡响了。 但说他口艺不精她是断不会信的,光说喝水,打一场篮球赛下来他就能一口喝掉一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再说嘴上的才华,她已经认清他根本不是初识时那个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高冷男神,他什么都会说,也什么都敢说,舌尖上的劲道,她从上至下都刻骨感受过了。 池潇虽然破坏了一些规矩,但是交给他的任务却是认认真真完成了,一路遥遥喝到纤细的小腿下边,至脚踝,抬起来还要继续,冷不防被人踢了一脚。 “等会儿别再来亲我。” 池潇挑了挑眉,一副东风吹马耳的样子,往上直接衔住了她叽里咕噜冒泡的嘴。 亲得狠了,手指接替去,明灿不能思考,脑子里白茫茫的,抹掉雾气看清些,竟然全是赞扬的词汇,夸他会办事儿,比她吩咐的期待的,完成得何止圆满,简直要溢出来了,泛滥成灾。 她大口呼吸,转眸看见窗帘早就紧紧闭合了,也不知最后一抹夕霞散去了没有,外面天色是怎样的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再望见他眼睛,屋子里亮着一排射灯和一盏无主灯,交相辉映,把他浅淡的眸子映照得幻丽。 靠墙微仰着头,身高差回归现实,明灿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恶狠狠地夸他,往下还在挤兑着他的手,拘得极紧,让人搞不清她真实的想法,是去还是留。 “真的不饿吗?”池潇低下头,忽然提起刚回家那会儿问她要吃什么的时候她冷淡的回应,他像是不计前嫌,大发善心地问出这一句,兀然离开的竹节一般修长漂亮的手,指面都泡起了皱,“我看你饿得不行了。” 像要把入侵者嚼烂了吞进去。 明灿完全是不受控地就抱紧了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是局促不安的,除了那张嫣红小巧的嘴,明知他意有所指,却还在强行淡定着,用很没有说服力的发颤的声音,一本正经地回答:“真的不饿,你不知道我开会的那两个小时都吃了多少东西。” “吃了什么?”池潇顺势将她抱了起来,轻而易举的样子,往主卧外边走。 明灿这时终于感觉到冷了,她的房子是恒温恒湿的,但耐不住有人刚洗完澡不擦干也不穿衣服,水意蒸发会带走热量,她拼命忍下战栗,紧紧抱着池潇,还在装个平静又冷淡的人,和他聊着再正常不过的话题:“他们博士生的实验室有提供下午茶,还挺丰盛的,什么小吃都有……等等,你怎么把我抱外面来了?” 池潇:“回房间拿点东西。” “那你自己回去,抱着我干嘛?”明灿敲他肩膀,同时又勉力往他怀里缩,“外面有监控的!” “监控只有我们两个能看。” “那、那也很奇怪啊。” 所幸池潇走得很快,回到他住的次卧,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全程都没有把明灿放下来。 看到他弯腰打开床头柜,拿了个小玩意出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备好的,明灿眼睛像被烫到,一时间往哪里躲都不是。 她挣扎起来:“放我下去!” 池潇这会儿只用一只手抱她,另只手夹着衣服,抓着盒子,顺理成章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安静点。” 明灿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样“打”,羞耻得不行,却不得不安静下来,磨蹭间感受到愈发显著的变化,他同时恶劣地松了松手,任她往下塌去,明灿慌忙往上爬,抱紧了他的肩,咬牙道:“你怕我跑了不成?” 要不干什么非要抱她过来? “嗯。”池潇干脆地认下了,另一面清晰地感受到,只接触了很短暂的时间他的长裤就已经浃透,难怪她会这么乖,被打了也只是挨着。 回去路上接着问她:“那么点东西就吃饱了?” 好像一定要听到她说饿,最好饿得能把他给吃了,他才肯罢休。 “不止吃了实验室里的下午茶。”明灿偏不如他的愿,哼哼唧唧地说,“陈老板今天第一次来开会,客气得紧,带了很多水果还有糕点……” “陈老板?” “就陈奕骁。学生会里好多人这么叫他,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