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也不负众望,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给自己做出来的傀儡赋灵,在炼器上也颇有天赋,尹家的人当年仗着有那位少年天才,没少在他们面前炫耀。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孩子在他七岁那年,和他妈妈一起外出之后就失踪了。 从此渺无音讯,连魂魄都招不回来。 尹家也曾经在接委托的时候结识过几个鬼差,拜托他们在地府里打听消息,依旧没有结果。 那时候玄门中人就猜测,那对母子可能是不小心被卷进了鬼域,一大一小,连魂魄都没留下。 天才早逝,让人唏嘘的同时,也让玄门里的人对鬼域这种东西更加忌惮,在鬼域面前,谁都不敢托大。 而尹家找了几年无果,只能从后辈里面重新找人培养,就挑中了现在的尹思成。 偏偏尹思成是个书呆子,一心只想考研,对玄术也有天赋,就是没兴趣,为此和家里几番爆发争吵,到现在关系都还很僵。 也不怪尹家又培养新的人。 程锦一边感慨着,一边又端起了茶,“那尹家的人在里面做了什么?实力怎么样?” 能在鬼域里帮上忙,实力肯定也相当不错了。 尹家还真是命好啊,好苗子一茬接着一茬。 啧。 程锦如实道:“他拿着一个傀儡娃娃,用傀儡丝制住了十几只鬼。” “咳咳咳……” 程书韵觉得她这个侄女是想呛死她。 她震惊道:“你不是说里面的鬼你们一个都对付不了吗?” 程锦道:“是对付不了啊,杨学成还差点被女鬼生撕了!” “嘶……”程书韵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吸了一口凉气:“那尹家的那个……” “嗯,你没听错,他一个人制住了十几个女鬼,就靠着一个傀儡娃娃。” 程书韵:“……” 不能吧? 这样的实力,就是尹家的家主尹涛现在都不一定会有。 尹家有了这么惊才绝绝的人,他们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是尹家怕这个继承人也黄了,所以故意没告诉他们? 程书韵突然正色道:“那个尹家的小辈,他叫什么名字?” 程锦猛的一滞,“我忘了问。” 程书韵:“?” “他长得不好看吗?” 程锦:“不,很好看。” 程书韵:“那你怎么忘了问?” 程锦:“……” 她缓缓抬起头,指了指自己依然还有一块青紫的脸:“看着我的脸了吗?” 程书韵点头:“看见了。” 程锦:“他打的。” 程书韵:“……” “不过你想知道的话也有办法。”程锦又说:“他和那个鬼差的关系挺好的,我记得那个鬼差的妹妹叫覃瑶,你查一下这个名字,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他了。” 程书韵:“……” 一个玄门中的人和鬼差的关系好? 好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顺藤摸瓜就能摸出来? 她有些狐疑。 他们程家没有精修的玄术,比起其他几家在抓鬼上没什么优势,但他们几家依旧互相尊重,是因为程家在通灵上比其他人更有天赋。 算命这种事说出去比较low,听着就像骗子,但是行内人几乎都知道,程家的算命那是真的算命。 他们可以洞察先机。 靠着这种几乎出于本能的天赋,他们在接委托的时候总能提前规避危险。 现在不是在接委托,也不是在外面。 但尹家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只是“听说”而已,却让程书韵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要直接问问尹涛吗? 她突然不说话了,程锦也没在意,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学她姑姑那样细细品,直接一口闷了,看得程书韵嘴角一阵抽搐。 她这么富有涵养又雅致的人,怎么教出一个这么粗鲁的姑娘? 姑侄俩的对话没人知道,程锦原本也没太当回事,直到两天后,她姑姑却在一次算命的时候,吐血晕倒了,晕倒之前留下了两个字:大煞。 人现在已经送医院了,医生说没事,休息一下就会醒。 程锦却坐不住了。 程家人在算命的过程中吐血,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不自量力窥瞰了不能看的天机被反噬,二是算出来的东西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她姑姑属于哪种? 她直觉她姑姑算的应该就是尹家那人的命。 大煞又是什么意思? 程家众人因为程书韵的突然晕倒和她留下的话变得人心惶惶。 程锦大概知道原因,但“原因”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说出来怕会让那人被程家盯上。 但她又实在不放心,于是当即带上了她的小算盘……嗯,算命的罗盘,去查鬼差的身份去了。 程家发生的事外界没人知道,又是一周一轮的周末,方棋本打算在公寓里看看书,临时抱一下佛脚。 他之前是不在意成绩这玩意儿的,但是据其他人说,这次考试没过的话,下学期开学要补考。 他大概是在地府里待久了,把这茬给忘了。 虽说不补考对他来说也没多大影响,但他也不想让自己显得有多特立独行。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没能静下心来看书,就被人一个电话叫到了外面。 还有专车接送。 就是在从来不缺豪车接送的大学城里,寅迟开来接他的车也异常显眼且拉风。 方棋从公寓楼里下来,都不用特意去找,顺着路人惊艳的目光,就看到了把车停在路边,摇下了车窗,一边把胳膊肘撑在车窗边缘,一边低着头玩手机的某人。 寅迟今天穿了件无袖的衣服,宽肩长款,走线有型且齐整的背心,胸前有字母印花点缀,简约而不单调。 他就那么随意悠闲地撑着,修长的手臂裸露在外,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浑身散发的荷尔蒙气息吸引着路人频频侧目。 方棋此时站在他车的后方,那人大概是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他,很快转过了头,冲他站的位置招了招手,青春洋溢的气质让旁边路过的两个女生发出了压抑的尖叫。 方棋:“……” 这人到他的公寓干嘛来的? 更让人在意的是他眼睛上面多出来的东西。 方棋走过去,没看他的眼睛,而是看了眼他鼻梁上架着的镜框——他今天戴了一副墨镜。 方棋忍了一下,没忍住:“你瞎了?” 寅迟:“……” 他噎了一下,才说:“遮阳用的。” 方棋又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天多云,目前看不见太阳。 他嫌弃的视线太明显,寅迟只能把墨镜摘了下来,“……装酷用的。” “……” 装什么酷?你是方文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