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否则那么多孙儿孙女,阿嬷就不疼我了。” 一向稳重的孙子竟像儿时一样的说出玩笑话,骆老夫人哪里不知道是为了哄她开心,她笑骂道:“就你嘴贫!就算你有了姨母,阿嬷又如何会不疼你,该是多有个人疼你才是。” 她这话一出,竟与骆华荷同时沉默了下来。 为何脱口而出的便是姨母,却不说叔叔? 然而在场三人只有楼行鹤知道,他真的有一个小姨。 他明白了楼涵润为何想尽快让老夫人死去,因为人的灵魂是最难控制的东西。 在强压之下,他也能想起前尘往事。 那衬景中的其他人,不也有可能记起吗? 他们的灵魂强度或许不及楼行鹤,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母亲会忘记自己的儿女呢? 老夫人是最有可能发现衬景之中的生活与现实不符的。 而老夫人的话对于骆华荷来说有很大的影响力,保不齐骆华荷受了刺激也想起了过往,那绝对是楼涵润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所以今日楼涵润不跟着骆华荷过来,看看他的态度,究竟是留有后手非常自信,还是有事牵绊走不开呢? “母亲,今日怎未见到父亲?”楼行鹤顿了顿又补充道,“听闻烈哥昨日为了我连夜赶去寻药,都未好生歇息,今日一早又被父亲叫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今日一早,贺烈便被楼涵润派人叫去,他后来再问那仆人,仆人只道不知发生了什么。 骆华荷闻言一笑:“这次你倒是要好好谢谢烈儿,钟小大夫昨日提了一嘴儿西医,他便上了心,还真给找到了些西药回来。” 紧接着她又颦了颦眉:“只你父亲今个儿一早便说这次的货出了些问题,于是带着烈儿又出海了,这会儿只怕都上了船。” “昨夜下这么大雨,只希望他们此次出行顺利。” 这里是衬景,楼行鹤倒不担心贺烈他们遇见什么风浪,只是楼涵润为何要将贺烈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 是为了以此来要挟他? 他又为什么急着离开,是现实中出了什么事吗? 衬景之中与现实之间的时间流速不同,除却没有记忆的五岁之前,楼行鹤在衬景中已经实打实度过了十六年,但是现实中究竟过了多久他却一概不知。 在遇见贺烈之前,楼行鹤不依赖于任何人。 他只相信自己。 就像他坚信五岁的自己一定会在衬景中留下后手一样。 而在进入衬景之前,他们打电话给了轩轩。 他们之前猜测瞿粟听命于楼涵润是因为瞿粟的真身被楼涵润收走了,小小一片皮影寻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楼涵润大概率不会把它放在和自己有较强关联的地方。 他要出入衬景,就必定有段时间不在现实之中,若是楼月西和贺烈直接撕破脸去搜查,被寻到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于是他们想到了楼涵润的暗棋。 ——被种下‘灯灭’的轩轩。 轩轩是楼涵润的备用品,他一旦启用轩轩的身体就说明谭局长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换魂之术难以为继的情况下他更要掌握瞿粟。 所以瞿粟的真身很有可能在轩轩那里。 只是他们问道轩轩时,轩轩一脸茫然。 “皮影?就是那种小人儿?我没有呀……” 怕引起楼涵润的警觉,两人当时并没有贸然前去林家。 于是贺烈打了个电话:“大师兄,你能不能和林氏——对,就是那个州海市的林凯——做一笔生意?” 第112章 疼痛 “好了, 将这件事交给大师兄吧。”贺烈握了握楼月西的肩膀,“别看他是个商人,他对这些很在行。” 楼月西不相信其他人, 但是他相信贺烈。 他们不能再打草惊蛇, 于是便匆匆赶往胶许。 思及此, 楼行鹤低下眉眼。 只希望外边也一切顺利。 贺烈,再等等我。 —— “听闻下人说,你将书房里的书全部搬出来了?可是什么东西寻不见了?” 晚饭时,骆华荷开口问道。 楼行鹤手一顿,继而又准确的夹住一片鸭肉,他抬眼,果不其然就见楼行鹊也抬起头来。 “哥哥什么东西不见了?不若告诉我, 我也帮哥哥找找。” “只是晒书。” “那哥哥可得快点晒, 这天气, 说不定哪日又要下雨了。” 骆华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当是兄妹寻常间的对话, 也不在意。 此后,每当楼行鹤想要单独找骆华荷的时候都会发现旁边坐着楼行鹊。 这是楼涵润留下来的监视他的。 怎么第一日清晨却不在? 楼行鹤不再避讳她,问道:“母亲, 我近几日晒书时发现了些幼时的小玩意儿,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 骆华荷闻言笑了起来:“快拿来我看看,你们小时候的东西娘都给你们收着呢。” “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骆华荷感叹道。 “是什么东西呢?我也想瞧一瞧!”楼行鹊在一旁接过话, “娘,快来拿吧!” “好, 好, 让你看看你这个小泼猴留下了什么小玩意儿。” 仆人很快按照骆华荷的嘱咐搬来两个箱子。 樟木箱子不大,骆华荷将两个箱子都打开。 “这个是鹤儿穿的第一双小鞋子, 虎头是娘绣的,你看,多可爱。”她将那双虎头鞋放在手心里,红色的虎头看着喜气洋洋的,黄色的大眼睛到现在看来都炯炯有神。 “这个是鹊儿的小时候的簪花,过年的时候戴上,红彤彤的,像年画娃娃走出来似的。”她又从箱子里翻出来两个红色的簪花,圆滚滚的绒球,她拿着在楼行鹊的头上比划一下,眼里流露出怀念,“一眨眼都长成大姑娘了。” “娘——”楼行鹊拉长声音,扑进骆华荷里撒娇。 箱子里的东西被一件件拿出来,零零碎碎,都是记忆。 在骆华荷看不到的地方,楼行鹊表情复杂。 和失去记忆的楼行鹤不一样,她一直都是拥有记忆的。 大到她的性格,小到她犯的错、撒的娇,她成长的所有痕迹,都是演出来的。 却被另外一个人视若珍宝的珍藏着。 直到一个制作简陋的玩具被骆华荷拿出来。 楼行鹊眼神一利,就见楼行鹤已经伸手接过了。 “这个呀……”骆华荷想了想,“是你五岁那年自己做的,模样是简陋了些,你做了好些天,还夹在了书里,我便还是替你收起了。” 楼行鹤垂下眼帘,难怪他翻遍了院子也没找到。 他看着手里那个非常粗糙的玩具,几根竹片拼成了人的躯干,脑袋是用纸糊的,黑色的